待走出碧山群脉之际，与身后群脉不同，若站在群脉巅峰之上，面前的山丘虽高低不等，但还是能瞧见前方几处平原，数条河川。

    虽然对外界未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但张岁寒很清楚，天地灵气之中存在着，看不见，摸不着，闻不见的一种叫做虚无的存在。

    “虚无不断蔓延世间，在某个时刻瞬间爆发，修仙者这才发现天地灵气无法被吸收了，倘若在虚无中耗尽灵气，便与凡人一般无二。”

    陈松竹的话语在张岁寒的脑中一扫而过。

    ......

    无法吸收灵气？

    如今我已获得心法，不如去试一试？

    张岁寒思考之际，不自觉地抚摸着一朵雪白的花朵，在其花瓣之上点缀着似火焰的火红色，这是一朵未来目标成长千年的桃矮。

    这是张岁寒在一处山脚之下所得，虽然未见被采得差不多的千年火红，但这朵桃矮之色反倒让他觉得唯美之极。

    他打算将其保管好，待三年后亲手将其送给冯慕鱼，并大声告诉她，自己是喜欢她的。

    当然，张岁寒对于自己去引灵虚无一事，并非是空穴来风。可以说，他是有着很大的把握。

    这一切的根据来源于三年前自己昏迷之时，天源盘的守护。那时的碧山群脉还是处于虚无之下，就这样，自己不仅没事，还等到冯进先生的到来。

    说干就干。

    张岁寒将那朵点缀桃矮细心放好，此时的他并未研究到如何进行御气飞行，于是只能沿着山路快速飞奔。

    当踏上平地之时，周围灵气竟然主动靠近他，而他胸口处的中品灵石散发出淡淡光芒，照耀着张岁寒。

    他也明白自己已经进入了虚无之中。

    他随意寻了一个地方，就地而坐，开始引导灵气入体。

    与陈松竹所言不同，只见灵气源源不断地进入自己体内，流过穴位，储存心湖，整个过程很是顺畅。

    不是说，无法吸收吗，可这灵气不仅主动入体，还极为顺畅，难道是我的理解哪里错了吗?

    虽然他心底充满疑问，但是下一刻他便再也质疑不起来了。

    张岁寒眉头紧皱，立马睁眼起身，不有犹豫转身回到碧山之中，直接再次默念心法进行引灵。

    果然，不出意外，这地脉之内的灵气也同样无法入体，而体内的灵气运转也受阻。

    他细心感受灵气周天之际，他赫然发现这灵气之中仿佛存在着什么东西，如同附骨之疽，紧紧堵塞住自己的穴位，并缠绕住心湖四壁。

    原来，这才是虚无！

    他也彻底明白，若修士处在虚无中，又无灵石，那么灵气耗尽就会出现无法引灵，无法运转灵气的状况。

    这就是陈松竹口中所说的，与凡人无异。

    那么，凡人在虚无中也是因为这样的东西，才会无疾而终吗？

    十六年的镇子生活，张岁寒从未见过因为吸入虚无而逝去的镇民。

    因为对于遗留至今的镇民而言，大多也是谨遵从一代又一代祖辈留下的金言律句。少数不信者，也基本横尸野外，再无音讯。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现在当务之急则是需要将他自己体内的虚无消除，不然，他又重回半吊子修士，他可不愿。

    可不管如何想要让灵气入体，再或者动用自己体内灵气，皆是束手无策，他毫无头绪。

    这一刻，他想到了天源盘。

    但是，之前晕过去的场面，包括那种眩晕的感觉还在，他不免犹豫了。

    再试一次？

    他咬咬牙，看着周围状况，无任何动静，这才放下心动用道初口诀，天源盘再一次在其心湖发光发亮。

    可与上一次的灵气挥霍不同，这次张岁寒能够感觉到天源盘内部的运转，一股极大的吸力将自己体内的虚无尽数吃尽，只留下纯粹的灵气充斥心湖。

    于此同时，他体内灵气也厚实不少，或是灵气暴涨，亦或者水到渠成，如同破除桎梏，一股极大的舒适之感袭来。

    破镜，引灵中期。

    张岁寒显露出少年心性，大喜狂笑。

    原来天源盘还有此般妙用，看来自己以后是能够在这虚无之下自由行走。

    只是，之前那种昏倒的情况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他又开始沉思，因为他必须搞清楚这种情况，以此来对应今后的状况。

    当破镜之感还余留，背上的石涟或是与主人同感，四溢外散的灵气也顺着剑锋开始游走。

    张岁寒这才感觉石涟的状况，将其取下并主动握着它，他要试剑。

    初入剑修者，剑意是需要个人长时间的练剑而自成一脉，但张岁寒不太同，自三年前一川剑意留在自己眼睛内，他就心细感受过。

    三年来练剑的风雨无阻，一切积累在落梅的指引下，如同厚积薄发。

    因此，当张岁寒挥剑斩去，剑意如同微风吹过，但面前的一块巨岩被拦腰斩断，同时，掉落的部分直接将地面砸凹陷。

    当张岁寒还在为此沾沾自喜之时，他似乎忘记了体内天源盘这个不安分的例子。

    由于适才动用道初口诀控制过天源盘，因此当张岁寒挥动石涟，精神力被切割蚕食，那股眩晕之感再度袭来。

    但这次张岁寒有备而来，立马将石涟插在地面，双手离开并盘地而坐，切断自己与其的联系。

    虽然眩晕仍在，但不似最开始的昏厥，两眼一黑便倒地不醒，此刻，他的意识逐渐占据上风，缓缓恢复。

    我不能同时操控石涟和天源盘，这才是我昏厥的主要原因，到头来竟是我自己把握不住。

    张岁寒喘着粗气，虽然得出这个结论，但是他并不意外。

    未来的道路，以现在的天源盘来看，它的作用不可小觑，是自己未来的极大帮手。

    即使天源盘‘叛逆不已’，但是通过三年前的护体，保护将死的他，这都表明了它并非想要害自己。

    而自己靠着道初口诀，主动权全权在己。

    而石涟更不用说，见过赵宫羽与落梅之间的感情，他极度自信。

    这是自己的本命飞剑，从初始便培养，更为可靠。

    在思考中，张岁寒已经拿捏好此事，今后使用两者的分寸，以防止此类事情再度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