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晨起
天旋地转之后,叶绍安终于靠着生物钟挣脱了梦魇。
“啧……”又是噩梦。
叶绍安重重地揉着脑袋,然后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在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间抹掉了眼角的晶莹。
眼眶尚红,人却从一切之中脱离了一般,看不出一丝丝的难受。
叶绍安走到院子之中,准备对着其中一个带着红点记号的木头人开始练拳,只不过,对方的“手”上绑有锋利的刀子,而叶绍安手里什么也没有。
她熟练地拿出底部暗格里的小罐子往自己的手上鞋尖涂抹上蓝色的特制漆。然后又将小罐子放回去,站在木头人前面闭了闭眼。
三秒后,叶绍安再次睁眼,这一次,她纯黑色的眸子里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只剩下了绝对的冷静。
下一刻,叶绍安一拳挥出,毫不留情地打中木头人的脑袋,点点木屑洒落,可见那一拳力道之大。只是那个看似娇小玲珑、精致可爱的白皙玉拳却不见一丝红痕。
这是对力量的极致的掌握。
这一拳就像打开了开关,木头人开始自己转动起来,分为四节的身子灵活无比,高速旋转起来,刀影乱晃,明晃晃的亮光疯狂旋转,一个个小红点似乎也成了一个不可捉摸的存在。
但这些在叶绍安眼里,全都像是被放慢了,不仅是旋转的刀子的轨迹变得清晰,就连小拇指头大小的小红点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叶绍安身形一晃,一指点出,然后迅速往木桩上一蹬,险险避开一把刀子,而那红点上,也有两个变成了蓝点。
若是有人将时间暂停,便可以看到那木桩之上是有两个红点变成了蓝点。
分毫不差。
没有停顿的,叶绍安又一次向木头人扑去,木屑点点掉落,一拳接一脚,接着纤细的柳腰向后一弯到底,避开一次刀锋,接着白皙的手指尖触到地面,柳腰又瞬间弹起,紧接着立手为刀狠狠地砍向绑着刀子的木棍,竟是硬生生的将高速旋转的给劈到停顿了三秒。
只是下一瞬,那节木棍又因为被惯性带动而高速旋转起来。不过三秒的时间,叶绍安不知可以离开木头人几回了。
这一套动作下来,木头人身上竟已不剩几个红点了。
叶绍安眼睛一眯,又一次向木头人攻去,这一次是两指并立,先是左手点到木头人胸口处的红点,接着右手向木头人带着刀子的木棍又点了一点。
簇簇的,又落了一些木屑下来……
那绑着刀子的布条也隐隐有了松开的趋势,刀子的刀锋都已微微下降。叶绍安终于一脚踢上最后一个红点,木头人也随之停了下来。
像是一个疯狂运转的机器突然被人按下了开关。
“呼、呼……”叶绍安微微地喘着粗气,轻轻将木头人安好,然后又回屋子里拿了套衣服,也是黑色的。
她从房檐拿了两个挂着的木桶,又从水缸里提了满满两桶水,一手一桶,看上去毫不费力。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后院的空地上,桶中的水却是一点都没撒。接着,叶绍安手指灵活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外衣一下子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