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皇太子

第362章 帝国天牢

    曹其昌闻言眉毛一挑,负着手在原地空间上来回踱步,沉思中走了两大圈。

    这一刻,执掌近二十年朝政的曹相爷,把他的政治智慧与谋略,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深谙太子爷先去史府,接着便直奔刑部天牢,这是要做什么?

    受亲信史申义之难,太子爷此去,既是捞人,也是杀人,乘机排除异己。

    曹其昌从一个简单信息,从中猜测到了关键,并且已经有了决断。

    杨度肯定是与江南宁王有了私下交易,否则,他莫名其妙地去招惹太子干嘛。

    哎…引火烧身,终究成了宁王的马前卒。

    “抱琴,派人立刻去找杨度,告诉他,刑部之事他绝对不可以插手了,这算老夫还了他一个人情。”

    抱琴拱手,恭敬地离开。

    看着院子外面盛开的花卉苗木,曹其昌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宁王最近插手京城局势,乱了他的节奏和蛰伏计划,让曹其昌感觉到空前的危机感。

    兵强马壮又蛰伏这么多年的宁王,加上汉王、福王等形

    成的盟军,可比太子爷还要难以对付。

    还有那个复仇盟的宗主,曾经是他的亲密战友兼妹夫的于可凡。

    这些都是他的心头隐患。

    孙儿啊,你现在人在哪里?

    是否安全?

    为什么不给府邸来个信呢?

    ……

    话说太子爷的车驾,浩浩荡荡开往刑部天牢。

    这一路上,他让千牛卫树起了东宫幡帜和权杖,公开亮明自己身份。

    因为他要进入刑部天牢,不亮明身份,他怎么可能进得去。

    车辇停在刑部天牢的前广场,他让秋风掏出太子金牌给魏长进。

    魏长进手持太子金牌,叩开了天牢大门。

    只一会,刑部右侍郎兼天牢监狱长朱蕴山等一行狱吏,慌忙从里面跑出来,战战兢兢跪在车辇跟前。

    “微臣朱蕴山,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大小官员,太子这才踏上马凳走下车辇,抬步道:“都起身吧,随孤进去天牢瞧一瞧。”

    这看似很平常,相当于上级领导来巡视国家监狱,你们前头带路呀。

    可此时的刑部右侍郎朱蕴山,却吓得冷汗直冒。

    监国太子破天荒首次亲临天牢,身为刑部尚书千奋勇的心腹,他从头到尾亲自参与了史申义案。

    他心里很清楚,太子这所谓的巡视天牢,实际是为了见一个人。

    是谁,毋庸置疑就是户部尚书史申义。

    可这个人现在的模样,朱蕴山哪里敢让太子爷见啊。

    今天刚又动过大刑,搞行刑逼供,强制画押认罪。

    “殿下却慢!”

    朱蕴山快步走到太子面前一揖到底,十分恭敬道:

    “启禀殿下,天牢乃阴湿不详之地,太子殿下乃帝国储君,未来天子,此等万金之躯可不太好入内。”

    见挡在自己面前的朱蕴山,太子恨不得一脚踹飞了他。

    可想到监国太子的身份,总不能当众随意打骂一个朝廷的三品大员吧。

    故还是忍了忍。

    “不太好入内?你这是什么意思?建议呢还是下命令?”

    朱蕴山听罢浑身一颤,忙躬身回答道:

    “微臣岂敢,这只是一个善意建议。”

    “既然是建议,那就赶紧滚开,别挡着孤的道。”太子冷厉道。

    朱蕴山嘴唇嗫嚅,想说又不敢说出口,脚下移动迟缓。

    丁九见状呛啷一声,明晃晃的千牛刀架到了对方脖子上。

    “朱大人,你敢抗旨?”

    见此情景,吓得朱蕴山连忙避让出路。

    太子爷背着手,在姜五郎、魏长进等人的簇拥下,昂首阔步地进入天牢。

    丁九收刀后率侍卫跟了上去。

    朱蕴山慌忙叫来一名狱史,让他赶紧去刑部大院,把尚书大人叫来。

    安排妥当,他这才战战兢兢地跟随上前。

    太子爷一路进入了帝国天牢。

    这里面阴暗潮湿,里面惨叫、呻吟声还有刺鼻难闻的血腥和腐烂气味。

    帝国天牢面积很大,这里关押着数千要犯,四周警戒森严,只望刀剑林立。

    若贸然闯入,定会出事。

    丁九他们都高度戒备,千牛侍卫把太子围在中间。

    史申义是重案要犯,与别的犯人关押之处不同,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

    若是没有狱史在前面带路,走在像迷宫般的监狱廊道里,根本找不到。

    狭小的牢房周围,除了站立的侍卫外,只有史申义一人。

    他靠墙坐在潮湿地上,即便蓬头散发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也遮不住他身上那股子不屈不挠之正气。

    铜锁发出声响,牢门被钥匙打开。

    蜷缩在角落,浑身污渍和累累伤痕的史申义,微微睁开肿胀的双眼。

    当他见到太子爷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殿…殿下?”

    他声音嘶哑,失神的眼眸猛地大睁。

    史申义万万没想到,太子爷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是亲自过来。

    他疯狂地爬到牢房门口,双手扒拉着冰冷铁柱,泣不成声地喊道:

    “殿下,臣…臣冤枉啊!”

    看着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心腹忠臣,太子内心是一阵疼痛,怒火中烧。

    “朱蕴山!”

    一声断喝,蜷缩在队伍后面,心知大难临头的朱蕴山,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太子面前。

    “孤来问你,史申义可曾定罪?”

    朱蕴山冷汗刷地就渗了出来,他慌张地答道:“还…还在审讯侦查中...”

    “那便是没有定罪,他只是嫌疑人而不是嫌犯,对吗?!”

    朱蕴山对于太子爷绕口令式的责问,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他不太能搞明白嫌犯与嫌疑人之间的本质区别,只好带着哭腔回答道:“对…对的。”

    太子的嗓门更高,大声怒斥道:

    “既然不是嫌犯,史申义仍是朝廷正二品户部尚书,按照针对嫌疑人的规矩,便是单独隔离拘留,审问时不得拷打、逼供,最终交由三堂会审之后才能定罪。”

    “你身为刑部右侍郎,对于终晋帝国的刑事律法,理解的竟然如此肤浅,简直是滥竽充数!”

    面对太子爷的高声呵斥,朱蕴山完全是云山雾罩,懵逼一片。

    脑袋里全是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