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阳在床上手舞足蹈，满脸兴奋地看向朝雪，激动地问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些灵体身上的能量波长本就是符合人体可见的波长，所以它们是可以被普通人看见的。”

    朝雪点点头：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能量波长越长，能量就越小，如果真有这种灵体，那它本身的能量也就大幅衰减了。”

    李曦阳摆了摆手：“这不重要，还差一点，就能串起来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欲灵者召唤的欲灵，不是灵体，而是别的类似的东西？”

    朝雪秀眉紧皱，为什么曦阳会知道这么多东西，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种种疑惑萦绕在她心头，她担心曦阳被卷入了莫名的危险之中。

    “我可以回答你，但你之后必须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可以答应我吗？”

    李曦阳愣了一下，随后他平静地盘腿坐下，重重点头道：

    “可以，我答应你。”

    朝雪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

    “欲灵和愿灵，本质都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非常特殊，不属于天下十三都所记录的任何能量，结合愿与求是天外陨石的事实，所以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外星文明独有的能量，并称之为灵体能量。”

    “愿与求上面原本有3颗愿灵球和10颗欲灵球，这是经过3D模拟还原得出的结论。但我们发现它的时候，这13颗球已经不存在了。

    “根据研究所的报告，在四年前陨石降落的那晚，有一些目击者见证过天上出现了不同颜色的流光最初他们以为是陨石在经过大气层时，脱落的碎块产生的火光。”

    “但当后来发现愿与求之后，便推翻了这个结论，因为愿与求表面是完好无缺的，除了那丢失的13颗小球。”

    “所以，那晚在天上的流光，其实就是这13颗球，这一结论通过那天的监控得到了证实。”

    “研究所拿到愿与求后，发现它的表面有残存的粒子，通过这些粒子进行实验和分析，得到了不少关于灵体能量的数据。”

    “而钱菲姐前段时间也有了重大突破，证实了这13颗球应该是进入了人体之中，使他们产生了能召唤灵体的特殊能力，也就是欲灵和愿灵。”

    “这两种灵体互相压制和抵抗，似乎像是自然生态中的天敌关系一样，但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同样可以升级，同样有着相似的特性。”

    “至于你刚刚所说的，欲灵者召唤的欲灵，有没有可能不是灵体。这一点，我只能说不太可能，至少目前的研究表面，欲灵者拥有的是灵体能量，因此能召唤的也只能是灵体。”

    “目前所知道就是这么多，到你了。”

    朝雪一口气把愿与求的信息都说完，然后气鼓鼓地看着李曦阳。

    李曦阳听完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结果倒是把他刚刚的猜想给推翻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深情地看向朝雪，最后还是放弃了召唤我为人人的想法。

    他本来想着利用错觉，让朝雪变得比较容易轻信他接下来所说的话，这样就可以随便撒个谎搪塞过去。

    但是，他怕万一。

    万一此时朝雪戴了美瞳款的望灵眼镜，那岂不是就暴露了自己是愿灵者的身份。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把这个事情告诉她。

    众所周知，超凡蜘蛛侠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格温之后，第一部格温老爸死了，第二部格温死了。

    李曦阳自然不想朝雪陷入危险，此时许孤影和那个奇怪的欲灵为了欲灵球，可谓杀人不眨眼，眼睛还不干的那种。

    以朝雪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经常卷入这么危险的战斗，要么阻拦自己，要么她也加入。

    她的脖子就像涂了印度神油一样，硬颈的很，一旦下了决心，谁都劝不动她。

    他思前想后，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他眼神坚定地看向朝雪。

    而朝雪此时也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两人此时的距离只有10公分，但她不知道的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对她撒谎。

    “其实，在我加入社会服务所的那天，我就认识了一位愿灵者，他叫做楚凌风，是春风街一间诊所的医生……”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李曦阳声情并茂地把自己的故事讲了一遍，只不过故事的主角换成了楚凌风。

    身为“普通人”的他，自然看不到愿灵和欲灵之间的战斗，因此讲述过程中所产生的逻辑漏洞也变得十分合理。

    我看不见嘛，所以很多东西我都不清楚啊。

    朝雪听完后，沉默许久，突然她神情变得十分严肃，眼神锐利无比，犹如一把利刃直插李曦阳的心脏。

    “所以，其实你才是愿灵者，你只是把自己的故事换了个主角，对吗？”

    李曦阳顿时愣住，随后他急忙摇头否认道：

    “我不是啊，楚凌风才是啊，你信我啊！”

    朝雪猛地向前探出，直接逼近李曦阳，吓得李曦阳下意识后仰脑袋，但他此时已经靠在床头，退无可退。

    两人鼻子几乎触碰，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和淡淡的体香，他咽了咽唾沫。

    “你想干嘛？”

    朝雪突然笑了笑，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你是愿灵者的话，那一切都好解释了。难怪啊，以前在图书馆写作业的时候，写完才发现，那份作业居然变成是你的名字，害我白写了。还有一次，原本我想坐在椅子上，但突然椅子后退了，害我摔在了地上。还有……”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看不见的灵体在搞鬼，那就说得通了。嘿嘿，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李曦阳！”

    糟了！情况很危急！

    朝雪这厮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这就是大学连续三年奖学金以及连续三年优秀学生的实力吗，竟恐怖如斯，可恶！

    事到如今，只能召唤我为人人拼一把了，我赌她没戴望灵眼镜！

    正当他想召出我为人人的时候，他看着朝雪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忽然，他看到了她的眼睛里，有一些晶莹的光亮。

    那不是望灵眼镜。

    那是在眼眶中开始打转，即将落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