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份的艺考，是全国统考，基本上像魔戏、魔影，还有北影等几所名校，是会自行组织校招，通常在三月。

    而1月份的这次艺考，更像是一次兜底——如果在这次艺考里过关了，那么就算考不上那几所名校，至少也能有个普通的艺术类院校读吧。

    杜媃琦其实一门心思都在考魔戏，对这次统考不是很在乎。

    所以杜采歌回家后，龙玖梅拉着他一顿抱怨——女儿不听话啊，临考试了还天天不着家，不认真复习，这样下去怎么办！

    虽然她之前一直反对杜媃琦考艺考，当演员。

    但是当杜媃琦确定要考，并且得到了杜采歌的支持后，龙玖梅的态度就180度大转弯，每天要逼着杜媃琦认真学习。

    杜采歌只好安慰母亲：这艺考呢，不是埋头苦读就行的，还是要多练习，多实践。琦琦是出去练习了，不是玩。

    然后转过背就严厉警告杜媃琦：“你要去玩桌游可以，别带着小许一起去！她很忙的！”

    杜媃琦不服气：“哥你偏心啊！明明就是小雅姐姐带着我去玩的，你要批评也该批评她！”

    杜采歌嗤之以鼻，“你心里要有点AC数，人家已经考上大学了，而且她的经济也独立，可以自己赚钱了，当然可以适当地玩一会。你想玩？可以，等你考上大学，经济独立，我绝对不管你。”

    杜媃琦顿时鼻子酸酸地：“哥……考大学我没问题的，但是经济独立，就没必要了吧？你看以前我那么辛苦，去肯老爹打工，现在你有钱了，可以养我了。我就只想提前退休，过点养生的晚年生活，枸杞茶、金银花，每天等你把饭菜端上桌……”

    杜采歌给她的回答，是在她额头上弹了几下。

    可怜的妹妹只能抱头鼠窜……

    回国后，杜采歌立刻忙碌起来。

    额，其实不能这么说，他哪天不忙碌？

    在樱岛期间，也是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几处想去的景点最后都没去成。

    只不过，回国后更加忙碌了。

    刀光剑影那边把他需要的特效做得差不多了，毕竟《老男孩》只要五毛钱特效就好，又不是科幻大片。

    接下来就是配乐，配音，配字幕，最后一遍又一遍地精剪。

    而《全职高手》那边也不能停，甚至还需要适当爆更。

    从元月1日开始，微信那一系列堪称疯狂的烧钱举措，让用户数量爆发式增长。

    杜采歌也想尽点力，曲线救国：写小说让人去玩“勇闯地下城”，让“勇闯地下城”的玩家注册微信号。

    最后微信再来一招釜底抽薪，利用“勇闯地下城”复制玩家的LL好友列表，然后通过“勇闯地下城”将玩家的LL好友列表复制到微信这边来……

    再然后，就是依靠自身的强大。

    当用户们既有LL，又下载了微信，而且两个软件上都有着差不多的好友时，看用户会怎么选择了。

    只要微信占到优势，接下来就是继续烧钱，把地球上微信那一套全部引进过来：摇一摇，小程序，表情包……只要能有效留住用户的，组合拳依次打出来！

    直到把LL打得全身骨折、内脏出血，倒地不起，微信才能成为社交领域的王者！

    当然，这个过程，按照杜采歌的估计，至少要半年、一年才能看到效果，微信才有追上LL的可能。

    而真正决胜负，至少是一年以后，甚至是两三年以后了。

    目前还急不来。

    就在这忙忙碌碌中，杜采歌竟然还抽空去了趟北境，参加了一次文化圈子的聚会。

    哪怕是在飞机上，他也是打开笔记本电脑不停码字，做梦的时候都在剪辑电影。

    从北境回来后，他还回了一趟母校魔都音乐学院，在大学放假之前，讲了一堂公开课。

    过程乏善可陈，不过就是装哔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之处。

    此外，他还受邀去何田田何老那里，又指导排了两出《长生殿》。

    这过程中自然也和许清雅见面了。

    许清雅对待他的态度，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有说有笑，提到段晓晨时表情也很自然，开口闭口“段姐姐”。

    还开了个玩笑说：“段姐姐的生日，你送的礼物虽然迟了点，但是很用心。我也过生日了，大叔你准备送我什么呀？”

    她的生日是元月27日。

    届时，她就年满20了。

    这点小事，杜采歌表现得很随意，笑问道，“我还没想好。你有没有想要的？”

    “当然有啊。大叔，你会满足我的心愿吗？女孩子只有一次二十岁哦。”许清雅笑得挺调皮。

    杜采歌随口就应了：“当然可以。你尽管提要求！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如果你要我摘月亮那就没办法了，非人力可为。”

    “我还不至于那么孩子气。行了大叔，等过生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杜采歌当时想到：“对了，你不是有唱歌的打算么。要不要公司给你请个声乐老师，好好学习一下？”

    许清雅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学戏曲的，就鄙视流行唱法的声乐技巧，乖巧地点头：“可以啊，那就麻烦大叔了。不过呢……”

    “不过什么？”

    “不过啊，段姐姐都有专属BGM了。我知道我当然不能和段姐姐比啦，但我也想要一点独特的。比如，一首只有我能驾驭，别人都唱不好的歌。”

    原来戏肉在这里。

    杜采歌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没问题。”

    “我马上就要。”

    “这几天忙，过两天我写给你，你先试着唱唱吧。正式录制，最好还是晚一点，现在我也没时间去给你把关。”

    许清雅巧笑倩兮：“大叔，我不是不分轻重的女孩子呢。我大致猜到你会给我准备一首什么歌了，戏腔古风，是不是？”

    “差不多吧。”杜采歌卖了个关子。

    许清雅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那你会不会帮我在樱岛发布啊？我也好想去樱岛发单曲CD圈钱呢！”

    杜采歌忖度，她应该是想和段晓晨别一别苗头吧。

    但这个怎么说呢，段晓晨那是天后。

    别说你的流行唱腔技巧不如她，就算，就算啊，你实力不比段晓晨差，那也不可能是段晓晨的对手啊，人家有几千万粉丝，你有什么？

    段晓晨一上来就能霸榜没错，可你作为一个新人，而且唱的又是华语歌，不是樱岛语的歌曲。

    就算你的歌再好听，如果没什么特殊的机遇，能杀入配信榜前20就算不错了。

    但面对这美丽女孩期待的眼神，杜采歌也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只能笑了笑：“可以啊。我会安排尽力帮你打榜的。”

    总之是把许清雅这边应付过去了，而且并不辛苦。

    这女孩太通情达理，太善解人意了。

    她越是这样，杜采歌越是有负疚感，觉得自己吊着她，实在不道德。

    可是他也没法对她说“你年纪不小了，赶紧去找个男朋友”这种话。

    许清雅要真去找别的男朋友了，他肯定是第一个接受不了的。

    但现在他和段晓晨发展到这一步了，对许清雅肯定是没法交代什么了。

    只能什么都不说，装鸵鸟，装作若无其事吧。

    在他指导下排的两出戏，让何田田很满意，老人家看上去精神的很，人都年轻了几岁似的。

    她似乎并不清楚外边传闻的风风雨雨，在元旦那天杜采歌送出了给段晓晨的礼物后，几乎全国人民都认定他和段晓晨已经在一起了，只是没有公开承认而已。

    何田田却似乎没有这个意识，仍然笑呵呵地，说些俏皮话，也没有阻止杜采歌和许清雅的一些互动。

    杜采歌觉得，何老大概真的是老糊涂了吧……

    许清雅这边没有给杜采歌造成什么烦恼。

    颜颖臻则根本没和杜采歌说话，眼不见为净，也没什么烦恼。

    给杜采歌带来烦恼的，恰恰是段晓晨。

    在两人的关系突破界限后，段晓晨似乎失去了把握分寸的能力。

    时刻都想和杜采歌痴缠，总有说不完的话，一找到空隙就要打电话过来。

    一天至少要问8次“你到底爱不爱我”，11次“你有多爱我”，还要说6次“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一开始是感动，但次数多了，真的挺烦的。

    好吧，热恋嘛，杜采歌也能理解，也愿意给予段晓晨一定的配合。

    可他的工作任务那么重，很郑重地告诉段晓晨了，他现在很忙，手头的活很赶时间，要马上完成然后交给别人去处理下一道工序……晚一点再联系。

    她却紧张兮兮，觉得杜采歌在敷衍她。

    还有，到了凌晨2、3点，杜采歌第二天还有事，她也第二天清早还有通告。

    两人已经聊了一两个小时，杜采歌已经呵欠连天，她却说什么也不肯挂电话。

    杜采歌以前曾经觉得，段晓晨是个很有分寸的女人，在感情中也很大气。

    但是，他和她界限的突破，似乎导致她内心的平衡被打破了……

    或者说，把她那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一面给完全暴露出来了。

    除了这些糟心事之外，别的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