诌罪

第八章 苏绪

    不夜城,当今世界上最为重要的城市,没有之一。它不属于如何国家而是由各个公司组成的城市,它拥有着世界上最为顶尖的科技也被誉为世界的珍珠,无数人都梦寐以求之地。

    下城区,是这座城市最底层所栖息的地方,这是这座城市死亡率最高的地方,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而死亡。

    这时天上正在下着淅沥的小雨,弄得满地泥泞,而炫彩的霓虹灯把夜晚照得如同白昼。往地上一看,不少人还躺在地上,他们大多只是用些破布裹身,他们蜷缩在一起一动也不动,若不是有呼吸的起伏,可能真的有人会认为他们已经死了。

    但如果对他们这样毫无戒备也是不可以的,因为只要有一个人走过去,他们中就会有一人抬头,看能不能顺手拿些什么东西。

    而一个穿着黑色衬衣,带着兜帽的人在这些人群中来回穿梭,期间有人抬头看去,一见是谁就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那人也是不理会这些人,他很快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个较大的拉面摊。

    那个拉面摊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与周围的一切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拉面摊旁还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这里是卖什么面的,有牛肉面、羊肉面还有鸡肉面……

    不过那块牌子左上角有写到:一切肉类均为高级合成肉。

    现在的拉面摊上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老头正在悠哉悠哉地躺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着眼听着雨声,显得格外悠闲。

    老头听到摊位上有人落座的声音,还以为是某个不知道规矩的愣头青,当即就喊道:“走喽,现在不做生意。”

    “我又不是来和你做生意的。”

    一个清冷的男声传来,如同清泉一般流入心间,老头一听这声音一下就站起来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正在望着他。

    青年长相俊逸,抿着嘴正在缓慢把兜帽摘下,青年的眼睛很是好看,显得尤为冰冷孤傲,可偏偏眼神又是那般的无精打采,在仔细一看会发现他那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偶然流转才会有精光闪过。

    但他把兜帽彻底摘下,露出那纯白如雪的头发也是更添一丝奇异的风采。不过青年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太行,脸色苍白,时不时会捂住心脏的位置。

    老头见到来人也是很是高兴:“阿绪啊,这几天去哪了?”

    被称为阿绪的青年打了个哈欠:“先给我来碗面吧,饿了。”

    说罢,便不再多言,而是自顾自地掏出一根较长的烟枪,往里面倒是一些红色粉末,再用专门的打火机绕圈均匀点燃,最后在缓慢地吸了一口。

    老头这时也换上做面时才用的衣服,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肉,先放入锅里煮起来,再不断往里面倒上调味料。然后再开始和面,拉面,下锅。

    “这可是真正的牛肉啊,老头子我可是下血本了,你可多担待啊……嘿嘿,这次又消失了几天,是不是又得到了不少钱了啊……”

    老头边干活边与阿绪搭话,脸色的褶子笑得都开起花来。

    阿绪还是在抽着自己的烟枪,只是时不时会看向锅里,吞咽一口口水。

    “对了,我离开这些天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阿绪问道,他看着外面的小雨,眼神迷离。

    老头思索一会儿,说道:“抢劫的事算吗?不过这是你离开当天发生的,你应该知道。”

    苏绪点点头说道:“这事太大了,我肯定听过了,你知道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老头子冷漠一笑:“嘿,什么怎么处理,人都死完了……不过这也是比较大的事,听说不少人捡到了好多钱哩。”

    阿绪拿起一旁的碗,舀了一碗水,喝了起来。

    “不过这几天我们这里到有不少事发生,两个帮派血拼,死了不少人……还有那些上面的大老爷也来了,这里卖粉,卖电的,都涨价了不少……因为这事,孙家那个还来找你嘞。”

    “找我?”阿绪皱眉,“找我干嘛?我可跟他没什么交情。”

    老头听到实在是憋不住笑,抖着肩膀把面端给阿绪,然后大笑出声:“哎呦呦,笑死老头子我了,人闺女都叫你给弄了,还叫没交情?”

    阿绪端起面,先是凑到前闻了闻,再轻车熟路地往里面倒上辣子、酸醋,再一搅拌,顿时香味扑鼻,胃口大增。

    “先声明,那不是她女儿,顶多是他捡来的,而且我也付钱了。”

    “都一样,都一样。”老头笑嘻嘻的,又说道:“唉,你知道吗,今天二道楼的胖子彪也捡到钱了,就是银行劫匪丢下来的那些。嘿,他一拿到这钱啊,就立刻去找孙家那个小姑娘呢,说什么也要和她……嘿嘿嘿……你猜怎么着,人小姑娘居然誓死不从……你说这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啊。”

    阿绪“哦”了一声,捞起面对着吹气,再说道:“那最后怎么样了?”

    老头又躺回椅子上,说道:“放心,孙家那个有事求你呢,怎么会把这最后的底牌用掉?”

    阿绪“哼”了一声,冷笑不止,接着就去吃面了。

    “哎呦我的好‘师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可阿绪面都还没到嘴里,一个哭爹喊娘的声音就传入他的耳中,阿绪听闻也是放下筷子,眼神着充满了无奈。

    而喊出声来的是一个外表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上去委屈极了。

    阿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有屁快放!”

    “哎呦喂啊,‘师爷’你知道吗?你在这几天,这里卖电的涨了十倍不止,我都把钱全部花光了,甚至还卖了一个婆娘,可就是不够啊。”

    “关我什么事?”阿绪不打算理他了,开始吃面。

    “可我们这里就数您手艺最好,做出来的电啊,那是顶顶的,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不然那胖子彪要买我家小桐,我可就答应了啊。”中年男人哭诉道,言语中也暗含了一定的威胁。

    阿绪眼珠一转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可以给你一年份的量。”

    “我等下就把小桐给你送过来。”中年男人快速说道,脸上尽是谄媚的笑。

    阿绪的表情厌恶极了,挥挥手让他快滚。

    可这时中年男人反而变得忸怩起来,他试探着说:“我瘾犯了,恐怕……”

    阿绪听出他的意思,没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然后看都没看就往地上扔。

    那小塑料袋也是破了一个洞,露出里面的蓝色粉末。

    而中年男人这时一个饿虎扑食就冲了上去,把塑料袋快速捡起,接着对着地上剩下的粉末猛添。

    等待舔我之后,男人露出舒适的表情,两只眼中同时闪过光芒,分别为红色和蓝色,而两股光芒又很快汇聚,男人全身上下又在不断有电流闪现,接着开始抽搐起来嘴里也有白沫涌出。

    阿绪这时也不关注男人,而是转头对老头子说道:

    “老头给你一个帮手,不错吧。”

    突然阿绪来了一句没由的话,一下把正在笑嘻嘻看热闹的老头给吓着了。

    “你说孙桐?别别别,我这可没她什么地方帮忙的……”

    “我东西已经付出去了,你说什么也得要。”阿绪嗦着面,瞥了老头一眼。

    老头也知道说服不了对方,于是转而说道:“对了,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今天有人来找你,一男一女,看样子是什么帮派成员。”

    “帮派成员?”阿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城北那些嗑药的?”

    “不像是,我倒认为是更加厉害些的帮派。有点像那什么‘骑士’的人,好像和那个‘小丑帮’不太对付。”老头鬼鬼祟祟地靠近阿绪。

    听到“骑士”后,阿绪也是思索起来,同时问道:“那你怎么说?”

    “他们给了我钱,那我当然是告诉他们你还没回来,但你的住址我还是知道的。”

    阿绪有些无语,他也知道老头子是这样的人。

    “那你告诉他们我哪个地址?”

    “三巷口那里的,比较远嘛。”

    “他们长什么样?”

    “男的挺普通一小伙,就是比较壮。至于那个女娃子,长得倒是好看的,就是小了点……你可别想什么坏事啊……对了,那女娃的头发比较奇怪,像你,不过是黑白参半的,都不像是染的。”

    阿绪点点头,又说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老头子怪笑着说:“他们之后又回来了,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价钱,说让我在你回来后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阿绪:“……”

    而这时一只大声拍向阿绪的肩膀,一个爽然的声音也响起:“你就是苏绪吧?我老大想见你。”

    阿绪把面汤喝完后,慢慢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