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二嫁东宫,太子日日宠我

第296章296

    姜柟这话着实无礼,但她笑着说起来,又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刻意调侃或者嘲讽。

    傅七不恼,笑回一句:“长相这东西娘胎里就带着的,实在说不清楚!就好比太子妃与乐平县主分明没有血缘关系,但帝京中人总说你与她有几分神似,太子殿下拿你当替身呢!”

    姜柟嘴角微僵,被反将一军。

    这话着实难听死了。

    “前些日子,禁军里头还有人如此谣传,我还帮着您骂了他们,太子殿下待你一片痴心,怎么可能当你是替身?”傅七笑着又补了一句,“太子妃不必忧心,你被贬到这来,绝不可能是因为替身败给正主!”

    “……”姜柟彻底冷了脸。有没有搞错,她就说了一句瑶瑶不像傅七和东华亲生的,傅七反驳得这么狠,甚至有想要撕破脸的感觉。

    不聊了!

    姜柟转身走回去,在庵堂里逛了几圈,直到天黑,才回到小院。

    夜色笼罩,深谷静谧,月光微凉。

    起初是闻到烧焦的味道,而后越来越多的浓烟从门缝之中飘入,姜柟打开房门,院子外头已经是火光冲天,熊熊的烈火把院门堵死,火舌不断朝内翻涌,插翅难逃。

    姜柟敲开了秦兰珠和青璃的房门,三人皆是一脸骇然之色。

    “姜媛呢?”姜柟问青璃。

    “她说挤,去找了庵主,住到别的地方去了!”青璃解释完,立刻想到了什么,硬声道,“火是她放的?这心肠真够恶毒!”

    “纠结这些有什么用?怎么办?”秦兰珠大声呵斥,呛了一口烟,咳了两声,难过道,“我不能死,我还没见到沈清辉,我不能死在他前头!”

    姜柟:“……”

    “禁军一定会想办法来救火,我们就躲在这,等人来救!”青璃猛咳两声。

    “禁军才多少人,你看这火有多大!就算是姜媛放的火,她有那么傻吗?只烧我们这?”秦兰珠含泪斥责。

    为了让青璃静心修行,安排的小院子是最深处最僻静的,如果姜媛一路放火,那么禁军救火,就要一路灭火才能进得来,等禁军救到小院前,小院恐怕都烧成灰烬了。

    “不能坐以待毙,求人不如求已!”姜柟回屋拿了几块绣帕,走到后厨,把灶上仅余的一些热水装出来,绣帕浸湿,一人分了一条。

    青璃垂眼看着绣帕,眉头紧锁。

    “捂住口鼻,闯出去!”

    话落,姜柟拿绣帕捂住口鼻,弯着腰,闯入大火之中,穿过院门,站在火海之中,满眼惊惧。

    紧跟而出的青璃和秦兰珠一看,皆是骇然之色。

    整座庵堂都被大火吞没,有的女人浑身被火环绕,满地打滚,惨叫连连,有的女人蹲在角落无助的哭泣,有的女人四处喊救命。

    “禁军呢?”秦兰珠抓着姜柟的手,微微的打颤。

    姜柟静下心,仔细一听,庵堂外头似乎传来一阵阵极为微弱的厮杀声,冷兵器相撞,骏马嘶吼。

    “看来有人杀上来了,否则不会火烧成这样,不见一个禁军。”青璃解惑道。

    “会不会是沈清辉?他带着百鬼营来救我?”秦兰珠下一秒转忧为乐,兴冲冲的往外跑。

    “别走!”姜柟想拉却拉不住,大声疾呼,“沈清辉根本调不动百鬼营,他正被百鬼营追杀!”

    可惜,秦兰珠根本听不清。姜柟一脸忧愁,正欲追上去时,后颈被重重一击,她难以置信的扭头,失去意识前,看见青璃手上举着一根火棍。

    姜柟晕倒在地时,庵主从暗处走出来,提醒青璃:“再不走,来不及了!”

    青璃和庵主一块扛着昏死过去的姜柟,往小院里头走。

    跟外头比起来,小院里头的火势是最轻的,在庵主的带领下,一路走到后厨,庵主推开整墙的柴火堆。

    后厨靠近山崖边,墙体是岩石构造,庵主轻轻一推,石门被推开,一条细长的甬道映入眼帘。

    青璃叹为观止,忍不住感叹一句:“师傅真是豁出去了。”

    “还人情罢了。”庵主简短的作答,再无一言,沉默的扶着姜柟走入甬道。

    甬道上面是一整座山崖,尽头是山的另外一边,一路走,青璃一路惊叹,真是鬼斧神工,这甬道是如何挖出来的?

    很快,甬道门打开,月色下,一人身着暗纹锦袍,立于马车旁,朝着青璃和庵主弯腰行了一礼。

    “陈大人,你的事我给你办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已经办妥了,公主日后想去祭拜,着人去寻我府上的人就行!”

    姜柟迷迷糊糊的听到交谈声,随即车轮滚动,在山林间驰骋。

    行进速度很快,就算身下铺着软枕,仍旧颠得人很不舒服,姜柟缓缓睁开眼,天还亮,凉风从车窗灌入,后颈疼得根本转不了。

    “醒了?”

    是陈宴礼。

    姜柟艰难的坐起来,看了一眼,陈宴礼坐姿端正,坐在马车的前头。她眉眼微沉,其实打心底不愿意跟陈宴礼离京。

    “这是往哪个方向走?我要往西。”

    姜柟的语气很轻,但不容忽视,大有一种陈宴礼不调转马头,便要与他分道扬镳的意味。

    陈宴礼没问为什么,只是挑了挑眉,朝外头的车夫吩咐一声:“先停车。”

    “是。”

    马车停下,陈宴礼把身边的包裹丢到姜柟身上,一边下车,一边嘱咐道:“既然醒了,先把衣服换了,再启程!”

    姜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禅袍,不置可否,动手换衣服。

    陈宴礼给的包裹里面装的是一套随从的衣裳,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她扮作他的小厮。

    更衣的间隙,姜柟打量了几眼车厢,他这回带上了不少的户部卷宗,像是假意公干。

    其实她现在心里很慌,她独自逃离帝京,和她跟陈宴礼逃离帝京,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名声差,不代表不要名声了。

    一切规整清楚,姜柟轻喊一声:“好了。”

    陈宴礼上车后,目不斜视,在车外已经嘱咐好车夫往西走,车轮一滚,朝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