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危亡将军在

第一章:立威

    “话说在雍和元年的时候、云氏长房嫡系一对双生子落地,东方霞光足足七日不灭,百鸟连贺七日,乃是大吉之兆。

    雍和八年,清音阁阁主萧沐轩招云氏长房嫡幺子云黎墨,嫡女云黎兮为清音阁阁主弟子,这对姐弟从此避世不再出阁。

    雍和十年,大雪连下一月,灾民逃至京城,京城闭门不开致使灾民动乱,京城向清音阁求援,萧阁主带双生子出阁平乱,与上京玄氏合力救灾,解京城之围。

    雍和十二年,南疆叛乱,京城受灾,云黎兮率飞凰军出阁,解云黎华于沂水之围,斩南疆主帅于沂水河畔,天祁大胜。云黎兮交飞凰羽符于今上,龙颜大悦,违制册封其为飞云将军,云黎兮美誉不绝。

    雍和十五年,清音阁内乱,云黎兮与云黎墨于这场内乱中险些丧命,云黎墨携受伤昏迷的云黎兮归家后昏睡不醒,圣手玄策无力救助,只能勉强续命,七日后云黎墨转醒,用清音阁秘术唤醒云黎兮,玄策整整四十九日未曾离开云府……”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先生,这云氏长房的双生子当真如此厉害?”

    “这云氏长房的这对双生子,当年得高人批字‘龙腾四海,凤凰于侧。龙卧榻前,凤凰绝迹。’年少成名,何等风光。”

    “这批字又如何解?”

    “这对双生子的命数,乃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命数。这两人的命数不绝,天祁可百年不忧。”

    “可在下听说这云氏长房大娘子已经闭门不出三年了,那云小公子一身武功也已全废。”

    “是啊,天祁前途忧矣!”

    “阿姊,你真的要淌这趟浑水。”

    “今上已经容不下云氏了,不下水怎么保住我云氏。”

    “可是阿姊今上容不下的不是云氏,而是你我的当年所得的批字。”

    “所以只要你我之中有一个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威胁,云氏便无忧。”

    “他还想怎样,如今我已然是个废人,长兄险些死在边关,次兄至今不敢与我们有过多的联络,飞凰羽符你也早已予他,我云氏还对他有什么威胁。”

    “平南军权还在长兄手中,次兄还是明雍书院的掌权人,我依然是飞凰军的主帅,你依然是那颗他日夜如鲠在喉的紫微星。”听到她说紫微星云黎墨脸色一变,当年国师夜观天象紫微帝星和凤星同时降世的第二天云家双生子出生了。世人都知云家嫡幺子云黎墨是紫微帝星,却甚少有人知道紫微帝星那晚只是因为凤星临世而闪烁,云黎墨并不是紫微星。

    “你真的准备扶枭王上位?可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是天生的帝王,他是真正的紫微星,比你还有帝王相,还因为他恨今上,在这场夺嫡的战争中唯有他能从今上手中保住云氏和苏氏。”

    “是啊,若不是今上孝惠皇后怎会一病不起,郁郁而终。今上他自己也明白嫡系恨他,他不愿立嫡系为储,可自古以来立嫡立长他又岂能这般轻易无视祖宗规矩。即便他想立武王为储,可武王非嫡又事事不如文王,即便是长子也站不住脚,如何服众。”

    “他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他至今放置立储一事,无非是想要拖到嫡系一脉死绝。”

    “阿姊,这三年外人都以为你我已废,现在动手最合适不过,但是阿姊你要明白你才是我和兄长他们最珍视的,娘亲已去,云氏上下我们已无在乎之人,唯有你。”

    “放心,我还等着柳氏跪在娘亲的灵位前赎罪,怎会不好好活着”

    “我早晚杀了柳氏,为娘亲报仇。”

    “别脏了你的手,手上沾了那种人的血,娘亲会不高兴的,当然我不信恶人自有天收,但我相信柳氏她命短。”

    “还有几日就是上元节了,父亲快从兖州回来了,这次阿姊准备怎么推脱宫宴?”

    “清音阁内乱之后飞云将军重伤,闭门不出三年,我不曾到场的宫宴又何止这一个上元宫宴。”

    “可父亲等不及了,他需要你替他拉拢势力,你至今未有婚约,不止是今上有意阻拦的结果,也是父亲迟迟不肯选择队伍造成的。况且父亲此次去兖州赈灾大有成效,若他此时请旨赐婚,今上恐怕不易阻拦。”

    “怎么?他愿意选了?选了那个废物?”

    “武王。”

    “还真是个废物啊,父亲怎么就非要如此,这种酒囊饭袋也配的上我?”

    “父亲这般无非是要逼我们几人站队。”

    “父亲恐怕不止考虑了我吧,云月瑶和云霓裳呢?”

    “言家阿兄和容王。”

    “说到底父亲还是个蠢的。云氏能有今日依仗的并非是他。没有祖父和临沂苏氏云氏怎会壮大,没有长兄的浴血沙场,次兄的桃李天下怎会有今日的上京云氏。祖父怎么就没养一个像他一般的儿子呢,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蠢笨。姑母何时回京?”

    “姑母在临沂替次兄寻亲,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那便安心吧,姑母不在,他没法做主我的婚事,娘亲当年向孝惠皇后请了一道懿旨,具体内容我也不知,只知是用来保我的婚事不被父亲利用,懿旨如今在姑母手里,今上也知道懿旨的存在,就算他心里半点不存对孝惠皇后的愧疚,但就为了他一直以来对外钟情孝惠皇后的形象,也不会驳了这道遗旨。”

    她深知这道遗旨于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因为她娘亲永远不会害她,就是不知娘亲当年看上了谁。世间男子多薄情寡信,妻妾成群,娘亲自己都躲不过这样的命运。她所追求的终究不过是痴念罢了。

    “你写信与姑母,拖延姑母归期,顺便让她在临沂替那两人寻两个好儿郎,容王和言家阿兄是好,只是万万不能嫁的。正好她在替次兄寻亲,顺便的事。”

    “阿姊,云霓裳是柳氏的女儿,你何苦为她费心。”

    “可她也是父亲的女儿,是你我的妹妹。柳氏可恶,但她那一双女儿和小六总是无辜的。”

    “那诺儿难道就不无辜?”

    世人皆知上京云氏长房嫡系一脉共出四子,其实不然,云氏长房嫡系还有一小儿,名唤云黎诺,只是尚未满五岁,便离奇夭折。

    死状凄惨奇怪,人传天罚,是为不详。云氏上下被严令不许提起这位早夭的小公子。但这四个,个个人精,谁会看不出来全是胡扯。狗屁天罚,皆是人祸。

    “我知你难受,我也难受,可是诺儿他也不会希望我们血肉相残,你是诺儿的兄长,不该让诺儿失望,也不该违背诺儿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