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我,逐渐神化

第95章 透海阵

    麦丰跪在地上,磕着响头。

    他以为巫祈对于他要钱不满,惶恐道。

    “您救救我爹,我不要大洋了,我把这条命卖给您!”

    附近的行人,对着麦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巫祈将人拉起来,安慰到,“起来,你先说你爹发生了什么事。”

    麦丰忐忑不安的将事情说出。

    原来,下午麦丰教巫祈游泳的这段时间,他家里之前去的那批人又来了,还是问绣师的下落。

    不知道怎么着了,他们把麦丰老爹的药给倒了,早上拿的药包也给烧了。

    麦丰的妹妹去阻止,也被他们弄伤了。

    所以麦丰回到家的时候,老爹昏迷不醒了,妹妹倒在血泊。

    麦丰要救人,可他没钱。

    想到了下午巫祈跟他说的,他就找来了。

    “去喊阿伢!看病的钱我出了!”

    巫祈见状,连忙让麦丰去找阿伢,治病阿伢在行。

    麦丰感激的磕了个头,跌跌撞撞的跑去找阿伢。

    还好两人走的不是很远,阿伢背了个木箱。

    顾不得喊他俩,就被麦丰拉着走了。

    两人跟着过去,一直走到海边。

    巫祈这才明白,麦丰怎么漫天要价。

    麦丰一家人,住在渔船上,船很破,很小。

    和周遭的渔船比,简直是最破烂的一艘。

    一家三口,蜗居在这小小的船上。

    船舱门口是草编的帘子,一半已经被扯下来了,上面是践踏的脚印。

    透过这一般很轻易的看清了整个船舱的全貌。

    木板垫起来的床位,摞的整整齐齐的箱子被翻开,里面的衣物和一些很零碎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

    很明显当初那群人在质问的同时还在寻找线索。

    里面乱七八糟的,而且人一多甚至连下脚的地都没有,看阿伢和麦丰加两个病人略显拥挤,后跟上的巫祈和张起灵只能站在船头。

    麦丰老爹躺的位置,就是船舱里那几块木板垫起来的地方。

    阿伢先是检查了麦丰老爹,看无大碍,只是晕了。

    这才,看血泊中的麦丰妹妹,麦丰妹妹磕到脑袋了,就剩着一口气了。

    再晚点,能不能活都两说。

    阿伢连忙拿出木箱的银针,先给她止血。

    然后给两人把脉,阿伢沉思了一会儿,提笔写了个方子。

    “麦丰!拿着方子去济药堂抓药,回来了先给你妹妹熬,快去快回。”

    巫祈掏出十个银元,“拿去吧。”

    “多了。”

    麦丰一看方子,就知道药多少钱,拿了七个银元,就跑上岸。

    阿伢开完方子,先给麦丰妹妹包扎,然后小心翼翼把她抱到,麦丰老爹旁躺着。

    接着褪去麦丰老爹上半身的衣服,捻动银针,扎向穴位。

    一整套动作下来,阿伢额头开始冒汗,巫祈走到一旁,看他扎的差不多了递了块毛巾过去。

    “看不出来啊,阿伢,你还擅长针灸术啊。”

    “我和师父学的,除了他的手艺,还学药理和针灸,师父说这些是基础。”

    阿伢擦掉汗,随口道。

    “药买回来了。”

    麦丰提着药,喘着气,跳上船。

    从船头,拿出一个没有被摔碎的陶罐,把药放进里面,点起火就开始熬药。

    病人周边空起要流通,巫祈怕添乱就出来了,一眼就看麦丰利索的动作,跟他搭话。

    “一百大洋,还要不要?”

    麦丰扇风的手一顿,看着船上生死不明的老爹和妹妹,一咬牙。

    “要!我跟您去南海!”

    “行,先给你十大洋,明天海边,再给你四十,去完南海再给你五十。”

    巫祈数了十块,让麦丰张开手,放在他手心。

    麦丰看着手中的大洋,眼中一闪而过喜色。

    以往他跑船,赚一个月的钱,就够老爹吃一个月的药,剩余几块,才是自家的开销。

    想着要到手的大洋,药钱有了,小妹也能吃饱了。

    麦丰嘴角掩不住的笑,一边盯着药罐,一边才想起来一般问。

    “你们去南海干什么?”

    “我们去南海盘花海礁,查些事情。”

    一听这,麦丰手中的扇子差点就扔了。

    “盘...盘花海礁?”

    巫祈似笑非笑的说,“怎么?这会儿知道害怕了,之前怎么不问?”

    麦丰慌乱了一下,摇扇子的频率低了下来,这周边的渔民现在谁不知道盘花海礁的事。

    而且螺洲陈氏浩浩荡荡的宣扬找水性好的,让一些不怎么了解盘花海礁的人也晓得了盘花海礁发生了怎么样的大事。

    正是因为清楚,麦丰才更加慌乱,嘴硬的说。

    “谁怕了!我只是想说,要加钱!得再给我加点!”

    “哟,看不出来啊,还是个财迷!加,再给你加十块。”

    巫祈调侃了一句。

    “我不是那意思。”

    看巫祈说真的,麦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呐呐道。

    “你给我说说,你身上那纹身呗。”

    巫祈出这个钱,一是看麦丰水下身手好,二就是好奇他身上的纹身。

    “我身上的这种纹身图案,叫做透海阵,身负透海阵之人,在海底鱼会以为是同族,不会被伤。”

    “而且眼睛会变异,可以在暗潮汹涌的海底,看清水流,在海中如履平地。”

    麦丰拿着钱,说的很是痛快。

    “那你知道,这是谁给你绣的吗?怎么绣的?”

    麦丰看了看老爹,放低声音说。

    “我只知道是一位姓姜的巫,用的秘药针法,我老爹说,这个纹身是我孩童时期就有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

    “咳咳咳...”

    木板床上,麦丰老爹传来几声咳嗽。

    麦丰丢下扇子,就冲了过去,“老爹!你可算醒了。”

    麦江安慰似的,拍了拍儿子的手。

    看着巫祈和张起灵,迟疑的说,“这两位是?”

    麦丰紧张的,在自家老爹耳边,低声解释。

    麦江听完,叹了口气,将女儿往里面挪,自己坐起来,“我不怪你。”

    “是我不中用,拖累了你。”

    “老爹!”

    麦丰不赞同的,扯了一下麦江的袖子。

    “我叫麦江,你们想了解什么,问我吧,我家小子知道的,没有我多。”

    麦江向两人,招招手。

    巫祈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然后接着问关于纹身的事情。

    “看来,这位小哥,很了解蛋民。”

    麦江斟酌了一下,想着从哪说起合适。

    “疍人,在秦汉时,就是居住在海上,和风浪相搏,男女都擅长采蛋,那个时候,出类拔萃的人,身上都纹着透海阵。”

    “他们将,男子称为龙户,女子称为獭家,都是龙王渔主的子孙。”

    “那个时候的纹身刺绣,像是一种古老的术法,用了秘药,将什么封印在了身体中。”

    “所以才能如履平地,在水中不被海怪伤害。”

    “可我和麦丰的纹身,不是这样的。”

    麦江陷入回忆,将一些具体的事情略过,含糊的说。

    “那是八年前,我遇见了当时的姜巫,他在我背上,用了一些特殊的东西,纹了这幅透海阵图案,后来,也在刚刚满十岁的麦丰身上,纹绣了。”

    “那下午那批人问你,关于绣师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他们?”

    巫祈不解,麦江对于自己这个陌生人,都能说出来,为什么下午那批人来了两次,都不告诉他们?

    但凡说了出去,麦江和麦丰妹妹就不会遭这份罪了。

    “我不是没说,是他们不相信,他们来了我才知道,我是这么多年最后一个和姜巫见过面的人。”

    麦江苦笑,谁能知道这群人会不死心,来两次。

    “原来如此。”

    巫祈有些好奇,是什么人对这个阴阳绣师,穷追不舍。

    “我们不是疍人的后代,只是这沿海普普通通的渔民,得益于姜巫,才有了这般神奇的本领。”

    “疍人中龙户、獭家,最擅长的就是观水色识龙居,干的是入龙穴夺龙颌之类的事情。”

    “本来,观水识穴夺丹,赴水剐蚌屠龙,都是龙户与生俱来的本领。”

    “可自从纹了这透海阵,我和麦丰,也无师自通了这些。”

    麦江望着海水,想起倒在血泊的女儿,觉得这一切是当初贪心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