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博德城(3)
莉雅离开魔王大殿后先去找了米诺陶洛斯,想找他要两件武器,但被回绝了。米诺陶洛斯表示,迷宫里的东西想要就自己去取,他绝不干涉,但不会直接送出去的。同时也在言语中暗示了莉雅带冒险者绕过了自己精心设计的机关让他很不爽。
但莉雅知道,那些品质稍好的东西都有机关陷阱或者强力看守,以她自己一个人是绝无可能得到的。
莉雅突然想到了那个有石像鬼的洞穴,她把冒险者的反馈给米诺陶洛斯讲了讲,能从实际使用者的角度听听意见让米诺陶洛斯感觉很新鲜。最后米诺陶洛斯表示,莉雅保证今后不再指使冒险者绕过迷宫机关,同时积极向自己反馈用户体验,那么自己可以继续为莉雅提供情报方面的帮助。
于是在米诺陶洛斯的建议下,莉雅找到了寇斯特。
“请把幸存的冒险者交给我。“
在和寇斯特的那场战斗里,寇斯特失去了一个分身,这对她来说无关痛痒,重新找几个幽魂把自己的意识融合进去就行了。
让寇斯特生气的是那拖沓的战斗过程,最开始定的是三罐圣水直接送走,结果搞成了一场闹剧。期间寇斯特利用人皮墙纸吞没了不少冒险者,他们最后都被扣下成为了试验材料。
“你还有脸到我这里来?“
“对于战斗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人类社会那边很少有对付灵体的手段,一般都是这么做的。“
“知道他们没有手段你不是送了杀手锏给他们了吗?而且那杀手锏你知道哪来的?我的!那三罐生命之水是我的!你们没有刀,好,我送刀。我送刀让你来捅我,希望你给个痛快,再看看你做了什么?啊?把刀锋切成针,几十个人围着我扎!“
莉雅听到这形容差点笑出来。
“我这不是身份特殊嘛,说太多怕他们起疑。您看这样行不行,把这次的冒险者给我,我下回多给您带几个来交换。“
“我不需要。人体试验我做了两千多年了,多两个少两个无伤大雅。“
“那这么说……“
“但我就是不想给你。我听维特说了,魔王大人让我们不用全力配合你的闹剧,我不拿走你的法杖和蜡烛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是说你愿意用蜡烛来换?如果你把蜡烛还给我,我可以让你带走冒险者,甚至还能再送你几根法杖。“
“蜡烛不行。“莉雅知道什么才是最关键的。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回去吧。“
“听说您的研究迟迟没有进展?“
人证对莉雅来说很重要,现在如果真只有自己一个人活着回到博德城,那么大家应该都会认为是自己把冒险者骗到陷阱里杀掉了。莉雅不能轻易放弃,她从米诺陶洛斯那里听到了很多寇斯特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我让你离开,这你总听得懂吧?“
“听说您想通过自己的研究让世界重回正法时代,让所有人都可以不通过魔晶而直接施法。“
“米诺陶洛斯和你说的吧?哼,肤浅。“
“我觉得您需要助手,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助手我有,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您是指那些永远只会沿一个方向搅动锅子的骷髅?还是饲养魔兽的侏儒?它们只会照您的吩咐做事情,从来不会思考。说白了,您的研究其实一直只有您自己一个人在奋斗。“
“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没有谁能理解我的研究和我的思想,我也不需要被理解。“
“当然当然,但有几个能真正帮得上忙的助手应该也能对您的研究产生一定的推动作用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想带学生吗?“
“什么?“
“您看,我是这样想的,我去人类社会那边帮您物色一些有天分的孩子,先让他们帮您打打下手。等他们年纪稍长,能学到一些您的知识的皮毛之后,可以让他们做一些更复杂的工作,我认为这样研究效率会更高一些。“
“我每天自己的事情千头万绪,还要帮魔王大人守住一部分迷宫,现在正白白浪费时间来和你讨论这些事情,你居然还想要我分出精力来对付那些只会玩泥巴的人类孩子?“
“我当然会精心挑选,保证每个孩子都天赋过人,不需要过多操心就能胜任您交给的工作。人类的学习速度因该是最快的吧?我相信就算是最普通的工作也能比骷髅做得更好的。“
“但我不需要帮骷髅换尿布。“
“我带来的孩子都有基本生活能力的,只要您给他们一口吃的就行了。“
“你当我没用过人类助手吗,人类的寿命太短了,刚学会点什么就要死了。“
“但您在成为幽魂前不也是人类吗?您为什么能跨越两千多年的历史呢?“
“哈,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奇迹,不可能出现第二个。“
“我的意思是我会给您持续提供人类小孩,您只需要教会第一批就可以了,后来的孩子们可以让他们的前辈们带。“
寇斯特不说话了,她虚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而且,您的研究有多伟大,总得让人知道不是?您的思想和技术也总得有人传承发扬下去嘛。“
莉雅补上了这决定性的一句话。
短暂的沉默后寇斯特开口了:“那就先带十个来,七到十岁,五男五女,最好他们都能像你说的那样有用。“
“多谢寇斯特大人,那我们是不是先看看那些被您抓住的冒险者?“
“那个不急,我把其中最强的几个已经搞废了,现在他们跑不掉也死不了。我倒有个问题从你进来的时候就想说了。你口袋里装的什么?“
“没什么,橙鲸蜡烛,金币,几块晶石,魔王大人给的图章,还有食物和水。“
“就这些?“
“哦,还有一个冒险者用魔晶雕刻成的遗物。“
“拿来我看看。“
莉雅刚掏出来寇斯特就说:“不对,不是这个,我在你包里感到有魔力波动,不是魔晶那种。而是更鲜活的,类似正法时代魔力流动的。”
莉雅抿紧嘴唇,直视寇斯特双眼说:“魔王的眼球。”
莉雅指着自己被白布裹起来的眼睛和脑袋向寇斯特大概说了下事情经过。寇斯特满脸皱纹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个看透一切的笑容。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很疯狂,看来你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