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重开,但是楚子涵

若是能共同穿过雨落狂流之暗3

    “不要怕......虽然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也害怕......可是怕是没有用的啦。”男人想要握住楚子涵的手,但是看见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的路明非还是晦气的甩了一下,“本来不想让你看到这些,可是竟然看到了,就不要错过机会,睁大眼睛。”然后他再看了一眼路明非,语气难得的缓和了一点“好点没有?”

    “还行。”路明非当然不能说你刚刚差点飙车飙的我快死了。

    “还行,就趁着还有一点时间,说几句男人之间的话。”男人走了过来,替自己的女儿扶住了路明非,往前走了几步。

    路明非一脸懵逼,他只是一个路过,想要蹭学姐的车坐一下回家然后突然遇上这档子事的倒霉蛋,但是刚刚明显表现出来很不一样的这个楚子涵学姐的亲生父亲想对自己说啥?

    “长话短说,毕竟也没有时间容下我们长篇大论了。”男人看着面前骑在四足骏马上如同神明的家伙,竟然没有一点的害怕,“我是一定要死在这里的,麻烦你带着我女儿逃出去,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有这种能力。”

    “还有。”男人掏出一张便签刷刷的写下一串数字“我的女儿一定会查这些的,我了解她,就像她不了解我一样,这个电话的主人是一位恬不知耻的老绅士,也是一位校长,如果我的女儿真的查到了我来自哪里,麻烦你拨打这个电话。如果没有的话......希望最好没有,麻烦你将这一切都不要跟别人说起,特别是我的女儿。”

    “她不能在这里死去,她的美好的人生就像刚刚盛开的花一样,所以她今天必须从这里逃出去,对于一个男孩而言,跟着他的父亲战死是荣耀,对于一个女孩而言......”男人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妈的,我怎么会想到崇祯皇帝在BJ被攻破之前,把自己的女儿全部砍死啊?是真他妈的晦气。”

    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这一刻,突然想起了刚刚放在车上的那首歌,父亲把女儿嫁给男孩,希望能够带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但是无情的世界夺走了男孩的生命。

    托孤吗?可是路明非又有何德何能让楚子涵学姐的父亲给自己托孤,学姐手上那个老茧那么厚,一定练过日本剑道吧,拿把刀可以砍死五六个他吧,所以说凭什么啊?

    路明非被彻底搞蒙了,他只看到男人将便签塞进他的口袋里,然后将他狠狠一推,巨大的力气从他胸部过来,将路明非往后推了几步。

    “去把里面的箱子拿出来,黑色的上面有个银色的标记。”男人大吼道,楚子涵用最快的速度从车后箱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特制的皮面粗糙而坚韧,上面是一块银色的铭牌,一株茂盛生长的世界树。

    楚子涵将手提箱交给男人,男人颠了颠,五指抓紧了箱子,又递还给楚子涵“我准备好了。”

    “那么,人类,觐见吧。”奥丁说。

    “以前你很多次都不听话,这次一定要听我的话。”男人拉着楚子涵的手低声说“记得不要离开我,也不要靠的太近。”

    “嗯。”楚子涵有些颤抖,但是旁边的路明非想起男人刚刚说的那些话,多少挡在了她面前。

    行走在黑影的夹道中间,黑色的影子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们用的是某种古老的语言,仿佛吟唱仿佛哭泣,楚子涵一句都听不懂,只觉得似乎有蛇一般的纹路在自己脑中苏醒,痛苦的力量洗练着自己的身体,她战战兢兢地不敢看那些影子的脸,每张脸都是一样的,可是每张脸上都写着太多太多的往事。

    脑子里电光般一闪,忽然间他似乎能听懂了,那来自远古的低语:

    “人类啊……”

    “又见到人类了……”

    “那孩子的血统……”

    “让人垂涎的鲜肉啊……”

    “口渴……”

    可怕的声音围绕着她,楚子涵惊恐的捂住耳朵。

    “你听到的,我也听到了。”男人紧急拉着楚子涵的手,“别怕,我知道的。”然后他又看向一旁多少显得有点呆的路明非,“明非,跟上。”

    三人行向前走了几步,男人站住了,距离“奥丁”大约二十米,距离背后的迈巴赫也是二十米,雨水不停地冲刷着他手中的长刀。

    “为什么我觉得即便你得到‘卵’,你也不会放我们走呢?”男人问。

    “我将许诺你们生命。”“奥丁”回答,“神,从不对凡人撒谎。”

    “是另一种生命吧?”男人说。

    “有什么不好?我将为你们开启‘封神之路’。”

    “变得像那些死人一样?”男人环视着周围的黑影。

    “不,你们的血统远比他们优秀,你们会更加强大。“

    “更加强大的……死人吗?”男人忽然大吼,“子涵,把箱子扔出去!蹲下!”

    楚子涵想也不想,把手中的手提箱扔了出去,仿佛是吸引饿狼的鲜肉,所以影子都涌向手提箱。他们的形体因为速度而扭曲,像是从地上跃起的长蛇,男人踏步而出,长刀带起一道刺眼的弧光,雨水溅开成圆。楚子涵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那些可怕的声音却穿过手掌钻进她的耳朵里,血液从伤口里涌出的声音,骨骼在刀锋下断裂的声音,混杂在暴风雨里。

    远比那些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一次她听见影子们的哀嚎了……痛啊……痛死我了……好痛啊……痛得像是要烧起来了……

    绝望的、仿佛地狱中来的哀嚎。

    楚子涵感觉到那些浓腥却没有温度的血液粘在身上,雨水都洗刷不掉。

    她鼓起勇气把眼睛微微睁开,看见男人狮子一样在影子中挥砍,一脚踩在手提箱上,一个又一个影子在刀光中裂开。

    楚子涵捂着头靠近男人一些,她记着男人的话,不要靠近,也不要远离。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影子向着她围了过来,如果带着利爪的黑手高悬在空中。路明非注意到了,衰仔用尽了力气,想要将这个恐怖的东西踢开,但是一脚上去骨头却差点断掉。

    男人也注意到了,用力踩得扑向楚子涵,一刀斩断那些黑手,跟着一脚把影子们踢开。但他已经来不及回身去追击那些把黑手按在手提箱上的影子。影子们就要得手。

    男人发出高亢的爆音,和那些影子低语的声音一样。

    时间的流动忽然变得无比的缓慢,似乎风和雨都变得粘稠了,楚子涵努力要把手抬起来,可手动得很慢很慢。在这个被慢放了几十倍的空间里,只有男人的速度一如既往,他返身挥刀,踏步、滑步,水花在男人的脚下缓慢地溅起,影子们浓腥的黑血缓慢地溢出,都暂时地悬停在空气里,仿佛浓墨漂浮在水中。墨黑色里男人的刀光偏转,飞燕一样轻灵。

    楚子涵从未想到一个男人会这样的威风,而这个男人是他的……爸爸。

    时间回复了正常,男人还是一脚踩在手提箱上,抖手挥去刀上的血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奥丁”。

    影子们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跌跌撞撞地不断倒下,他们在低声哀嚎,有的折断了腰,有的没有了腿。

    “言灵,时间零,你的血统很难得。”“奥丁”说。

    男人握住楚子涵的手,“我说‘跑’的时候,就调头往车那边跑!”

    楚子涵点头。

    “你跑得会比我更快!”男人拍拍她的脑袋。“拜托了,把我的女儿带出去,不要迟疑,你拥有这个力量。”然后将楚子涵的手递到路明非掌心里。

    路明非已经来不及心猿意马了,此刻,他的双腿完全紧绷,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这条小命有什么珍贵的,如果自己没了,婶婶可能会觉得少了拖累。路鸣泽表弟可能会觉得那个房间终于能够他自己一个人住了,至于父母......反正他们长年在全世界各地,有没有他这个孩子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一次他有了一点想做的事情,至少保护一下楚子涵学姐。这并不是什么色心大起,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托付给他。

    路明非希望自己说到做到。

    “东西留下,我们走,可以么?”男人说,“公平一点。”面对高高在上的神王,男人却如同讨价还价的小商贩,即使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

    “你和我之间,是没有公平的。”“奥丁”说。

    “谈判破裂了,”男人低声说,“跑!”

    楚子涵想都没想,发疯一样往迈巴赫那里跑。她跑得很快,路明非也不算慢,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一股豪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涌上他的胸口,这一刻,他必须像一个男人一样守护自己身边的女孩,至少要像眼前的男人一样。

    他们狂奔在雨中,迈巴赫就在他们的前方。

    这时候楚子涵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风筝线断了。

    是的,她和男人之间的风筝线……断了!很长很长时间以来,她只有隔很久才会见到男人,但是有一根线在她和男人之间,这样他们不靠近、也不远离。可是忽然间这根线断了。

    她猛地站住回头,发觉男人根本没有跟他一起往回跑,男人在奔跑……奔向奥丁!

    时间再次变慢,但是男人没有变慢……奥丁也没有!奥丁击出了Gungnie,一瞬之间无数次刺击,这支神话里永远命中的长枪,它的每一记突刺都带着暗金色的微光,弧形的光线围绕着男人,向着他的不同要害,仿佛密集的流星雨。

    冈格尼尔,在北欧传说之中是被称为永恒的枪,有世界树的一根树枝所打造而成,传说,当他掷出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注定。

    这是神明与人类的战争,在古代北欧的传说之中,带着浓浓的宿命论,能够向神明举起屠刀的要么是冰霜巨人或者巨狼芬里厄,从来没有一个血脉这么纯正的人类。这也足以解释神王的愤怒。

    男人在流星雨中闪避,挥着刀旋转,高跳起来劈斩,向着奥丁,那个神的头颅。

    他坠落下去,因为被他闪过的“流星”仿佛萤火虫回旋飞行,从后背击中了他,鲜血四溅。

    时间再次恢复正常。

    “子涵!子涵!开车走……开车……走!”男人嘶哑地吼叫着,浑身蒸腾起浓郁的、血红色的雾气。

    楚子涵呆呆地站着,感觉到那些“流星”都刺在自己身体里的……剧痛!

    “要听话!”男人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子涵,“不要想着为我报仇”

    但是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面容恐怖的死侍又扑了上来,抓住了女孩的手腕,路明非狠狠的一脚踹了上去,这一脚使出了他从来没有用过的力量,但是这群东西依旧没有后退,下一秒,恐怖的现实呈现在路明非的眼前,又一个死侍已经抓住了女孩的脚踝。

    哪怕是拿着一把竹刀,就能够轻轻松松的痛扁两三个成年男性的楚子涵在这一刻也无比的慌乱。

    确实在这种恐怖的东西面前,人类的生命脆弱的和一个精美的瓷器没有区别。

    轻轻一碰,楚子涵这个精美的足矣被抢进大英博物馆的瓷器,就破碎了。

    不能说女孩血肉横飞,至少也是没法活着,死侍很轻松的撕开了她的腹部,肠子,肝脏撒在雨中。

    路明非知道以他的位置上车,马上就能跑,如果他能够开起来的话。

    但是......

    “她要死了哟。”

    路明非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地方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孩子,但是奥丁这种东西增强了他的想象力,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路明非居然还有心情思考北欧有哪个小东西有可能是这家伙。

    不是他准备放弃楚子涵,而是他已经想好如果楚子涵死了,他可能就在这里陪葬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路明非绝对不会承认是某些奇特的想要英雄救美的决心,绝对不会。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将他看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然后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他,托孤或者说恳求自己将他的女儿带出险境。

    如果没有完成,就像假如说关羽没有保住甘夫人和靡夫人。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哥哥,你感觉到愤怒吗?”

    愤怒?这一刻的路明非当然很愤怒,不仅仅是美人即将陨落于自己面前的悲伤,也是自己没能完成男人所托的愤怒。

    “可是哥哥,你明明拥有燃烧整个世界的力量,只要你低头握住这股力量,哪怕是那个看上去很大个的东西,在你面前也是如同蝼蚁一般。”魔鬼的声音持续在路明非的耳边响起,此刻,他能够感觉到一整个世界仿佛停滞了。

    对,不是楚天骄的言灵那种时间缓慢的效果,而是整个时间完全暂停,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神王,像神王举起刀的楚天骄,濒临死亡的楚子涵,还是那数不尽的死侍,他们的行动都停滞了下来,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路明非茫然的到处看了看,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小男孩让他走了过来,中间还嫌弃的踢开了几个死侍。

    “你好,路明非先生,来自地狱的魔鬼专送服务。”漂亮的小男孩一身西装一丝不苟,看着就很贵。“很开心能够为您服务,我叫路鸣泽。”

    其实吧,刚刚看见一个神王,现在冒出一个魔鬼路明非也不会觉得奇怪,那神王座下的都是这些长的不七不八的丑东西,魔鬼长的这么漂亮,其实也可以理解。

    只是......

    “你叫路鸣泽,那我家里面那个横一米五竖一米五重一米五的那个叫什么?”路明非忍不住质问道,“还有什么魔鬼专送?我没有叫过这种东西。”

    “首先,请不要把我和那个横一米五竖一米五重一米五的路鸣泽相提并论,这个家伙占据了我的名字,我只会感觉恶心。”长的很漂亮的小男孩微笑的说道,只是路明非可以很明显的看见他眼底的那一丝厌恶。不过确实,听说对于自我看的很重的人和别人同一个名字而言,确实是耻辱。

    “其次,我在地狱的深处听到了你的呼喊,你想要力量,想要保护这个女孩的力量。”路鸣泽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我能够给你力量,代价需要的只是你的灵魂,甚至不需要一整个。”

    “你什么意思?灵魂还能交易的吗?”路明非忍不住说道“其实可以不用交易的,你再把时间占稳定一下,也没要求你向日本电车那样稳定那么久,我把师姐带上车,我们两个就开车走掉了,你可以等我们两个走远一点,再把时间暂停关了。”

    “不,这并不符合魔鬼的原则,也不符合你现在所需要的需求。”路鸣泽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只是走到了楚子涵身边,略带嫌弃的一脚踢开那个伤害到楚子涵的那个死侍。“她已经要死了,那位蜘铢必较心眼很小的神王,不会允许你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逃出他的领域。”

    路鸣泽拉了一下路明非的裤腿,“哥哥,你好好看看。”

    愤怒的神王举起了他手中的长枪,他的身躯犹如希腊的雕塑一般,裸露在铠甲之外的手臂肌肉格外粗壮,路明非不怀疑就算是普通人拥有这种肌肉,应该也够打十几个他这种废柴。

    “命运的剑指之下,从无活物,神王的领域里面只允许朝圣者和神王的奴仆存在。”路鸣泽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丝的蛊惑,又似乎带着对于踩死一只蝼蚁的嘲笑。“如果长坂坡只有赵云一个人,他就可以从容的从曹军之中杀出去,但是带着阿斗,强横如常山赵子龙,也是几乎九死一生。”

    路鸣泽一摊开手掌,“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位我们的神王似乎并没有曹阿瞒的气魄,他不仅准备放暗箭,他甚至准备先杀死阿斗,然后让愤怒的赵云和他拼命以达到万无一失,全部留下的效果。”

    “命运之枪,昆古尼尔。”路鸣泽突然开始一本正经的为路明非介绍了起来,“原材料取自世界树的枝芽,他象征命运......不。”路鸣泽突然笑了一下“这把枪本身就是命运,当他锁定楚子涵的那一瞬间,楚子涵实际上就已经死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魔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要死了哦,被这把命运之枪锁定,真的会一下子就死了哦。”路鸣泽的脸上笑的愈加开心,“哥哥,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你委以重任,这么信任你,可是你就要辜负了他的信任呢。”

    指甲嵌入掌心里,路明非只觉得自己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掌心一片青白,还渗出了一点血。深深的无力涌入他的心上,对,他即将辜负另一个男人对他路明非的信任。

    “哥哥,要不要做交易?”路鸣泽微笑的说道,“作为新人第一次交易,我可以给你一个非常实惠的套餐,保证完成你的所有愿望,而且物美价廉,还可以保证售后。”

    “......不要”。路明非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情绪。

    “真的不要?”路鸣泽反问说道。路鸣泽似乎知道路明非应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的眼中没有客户并未选择自己的期待,有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情绪,一双眼睛如同死水一般,安静的看着路明非。

    “......就......我......我也不知道。”路明非无助的蹲在路上,看着地面“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今天学姐心情好,拉我一把,结果出了这档子事,我又不知道学姐她老爸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边那个骑着马的那么大个的是什么东西,我更不知道是你是什么东西?我又凭什么跟你交易?”

    “至少这一刻,死亡还没降临到我头上,不是吗?”

    路鸣泽点了点头,“确实,你确实会做这个选择,不或者说如果有选择的话,绝大多数人都会做这个选择。”

    “大家都是普通人,看见长那么丑的东西会排斥,看见不知道底细的东西会慌,看见长那么漂亮的学姐会喜欢,但是目前为止你得了一点情感不足以让你付出你的生命。”路鸣泽平静的说着,但是他的心里面很闷很烦,很想把那个装腔作势的神王抓起来,打一顿出气。

    “你觉得你能为这个学姐的生命付出多少的代价?”路鸣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不要你交易了。”

    “什么意思?”蹲坐在地上的路明非抬起头来,略显迷茫的看着路鸣泽。

    “Listentome,Boy。”路鸣泽打了一个响指,“行吧,我也就不坑你了。”

    “没错,我是魔鬼,我确实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我看那个神王很不爽了,不爽很多年了,我很想把他打一顿,但是因为他有真正的身体,而我没有,所以这么多年始终没办法得偿所愿。”

    “所以少年。”路鸣泽拍了拍蹲在地上的路明非肩膀,“那我们换一个相对平等一点的交易,反正这个女孩的命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身体借我用一会,我把这个傻逼东西打一顿。就不用浮士德那样出卖灵魂了,这种方式我们可以下次再谈,毕竟现在比较紧急,我估计也敲不出你多少油水。”路鸣泽微微弯腰,他微微弯腰的距离,大概可以保证和蹲下来的路明非平视,“干不干?少年,我知道这个女孩对于你而言,什么也不是。”

    “这倒也不必。”路明非摸了摸鼻头,说句实话,他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一时精虫上脑冲动的把自己卖了。

    “是吗?这个女孩对你而言象征着很多吗?那我就要开始讨价还价了”。路鸣泽微微一笑。

    “魔鬼大哥,求你了别。”路明非扑了上来,握住了路鸣泽的手。

    “还有。”路鸣泽甩开了路明非,“虽然是魔鬼,但是我们地狱也是遵从公平交易的,这一次之后,我会送你一个小礼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什么表情?放心,不会坑你的。”

    路鸣泽继续与路明非保持着平视,一只小手轻轻的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权与力是令人着迷的东西,当你握住他们的时候,你便永远也无法回头。你在过往的无数岁月里面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痛苦和绝望已经不能够再带给你力量,只有愤怒,无可遏制的愤怒。”

    “哥哥,当你再次握紧权力的时候,你才是端坐在王位之上的,那个狗屁神王......”路鸣泽发出了冷笑“去他妈,算什么东西。”

    “在过往的无数岁月里,我那么多次的忍耐,那么多次的等待,那么多次的失望,终于等到了一次,等到了冒犯王座之人引起了王座之上的愤怒。跌落高空的王,终究会回到王座,当悲伤与痛苦无法带来力量的时候,能够握紧的,唯有愤怒。”

    路鸣泽眼中的金光大放,“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我以高天之王之名,惩戒犯上之主!”

    “楚子涵,不要死。”

    时间继续流逝,但是这一刻,一切都开始有了改变,轻轻的向前踏出了一步,“路明非”狠狠的一拳干向了那群几乎碰到了楚子涵的死侍。

    区区神国的奴仆又怎么反抗魔鬼的力量?

    割草,楚子涵几乎没有找到任何比这个词更好的用来形容“路明非”面对那群东西,几乎只是一拳这些只是看上去坚不可摧的甲冑,就被打成了碎片。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路明非”眼中金光闪耀,而他一步步向前,那群可怕的东西,却一步步的退后。

    害怕,对那些东西在害怕!楚子涵心中燃起一点点希望,从身后看着路明非的背影,虽然她什么也不知道,这些神啊,魔鬼啊在这些东西面前,她只是一个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

    “哥哥,你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权力的感觉。”路鸣泽将身体的掌控权还给了路明非,“力量,绝对的力量,当你握住了,整个世界都要为你颤抖。”

    “......你真他妈牛逼。”路明非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他很清楚的知道面前打那群东西不是在害怕他,害怕的是暂时接管他身体的......魔鬼。

    路明非转过头来,看见那个虽然很害怕,但是强撑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孩。“你先走。”

    “你......”楚子涵还想说什么,路明非又催促了一句,“快走!”

    “等一下......”楚子涵还想再说些什么,略显犹豫的没有启动汽车,路明非转过头来,炽热的黄金瞳盯着她,“楚子涵!”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大声的怒哄自己,楚子涵愣了一下,但是面前的“路明非”又转向了平静,语速快,但是很稳定的说着“这不是你能参与的战争,我为了你已经打破了一次命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破第二次。”

    (带引号是路鸣泽代打,没带引号是本人)

    “他说了,对于儿子而言,跟随着父亲战死在战场上是一个荣耀,但是对于女儿而言,好好活下去。”

    “如果你也死了,谁还会记得那个男人叫楚天骄?”“路明非”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可能是他内心深处就觉得这个狂拽霸气的名字适合那个男人,“路明非”平静的回头不是了,面前那群死侍大军,注视着楚子涵,黄金瞳炯炯的闪耀着,反射女孩略显慌乱到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的眼神,“你的母亲有了新的爱人,他不会觉得今天是一个需要纪念的日子,这个世界上能够记住他的,能够记住有一个叫做楚天骄的男人,拼了命的为我们两个人争取活下来的机会的,只有我们了。”

    “如果你回去了,我绝对不会一个人走,死也要跟着你回去,但是回去之后呢?没有人会记得那个牛逼哄哄的父亲,没有人!”

    路明非的嘴唇呡了一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他说出了最后一句,“你的父亲将你托付给我了,按照男人的约定,我要将你完好无损的带出去。”

    对于男人而言,托付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再有的时候也似乎并不需要什么,只需要拍一拍肩膀,然后表达兄弟就靠你了,就这样,另一个男人似乎就能够为你做一件道义上正确的,哪怕要面临死亡的事情。

    这是路明非第一次被另一个男人交付这样男人一般的约定,他会实现,哪怕死亡。

    “你呢?”楚子涵直到这一刻也没有心情讨价还价了,她只能完全的相信这个突然爆种的男孩。

    “一个看上去很潇洒的男人不应该是这种结局。”

    路明非在车里看了一眼,“那个看上去好像是刀。”毕竟没有人会在车里面放两把伞,而日本的太刀一般也是打两把的。

    “你......”楚子涵看见了路明非身上的变化,如同她父亲一样的变化,这个世界是随便抓一个人出来都可以这样盖亚一声,然后变身的嘛,楚子涵不知道。

    路明非抖掉包着刀的布条,露出一把与男人现在正在使用的露出一折的日本太刀,浸淫游戏与二次元文化这么多年的路明非知道,日本工匠打刀一般会打两把,一把叫做真打,一把叫做影打。

    但是这一把影打也是相当的精美,流畅的刀身,华丽的花纹,随便甩一下,能够清楚的听到划破空气的声音。

    “要不要来玩一下?”路鸣泽突然对路明非说。“真人版魂系游戏哦,要不要来爽一把?这一辈子就这个机会。”

    “你确定?”路明非跃跃欲试,但是始终没有拿回身体的掌控权。

    “我兜底,我兜底,给你上来爽一把。”像是小时候跟路鸣泽抢游戏机,路明非再次上号!

    从来没有用过太刀的路明非完全只是力大砖飞,狠狠砍两刀,然后再把靠近的死侍给一脚踹出去,结果一个都没砍死,一旁看戏的路鸣泽忍不住蹦出来,“对对对,朝着脑袋砍,他们的脊椎也可以供血,桶心脏没用,桶心脏没用。”

    但是在楚子涵看来,这一刻的路明非宛如神兵天降,他眼中泛出的金光,甚至足以与那边的神王比拟,死亡和鲜血在他挥出的长刀上绽放,少年此刻的身影与那边的父亲一般伟岸。

    不知道砍杀了多少死侍,路明非的校服直接被血色给浸染,但是他黄金瞳之中的金光却愈发闪耀,而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刻,不知名的力量也在悄然改变着他的身体,他的肌肉开始变得纤细而坚韧,能够使他发挥出更大的力气,心脏跳的速度愈发加快,为他的身体提供更多的氧气,身体的体温也在慢慢上升,飘洒到他身上的雨滴一秒之后,便被他的体温蒸发。

    他的身体发生了悄悄的变化,但他本身没有任何的发现。

    “哥哥,时间差不多了。”路鸣泽突然说道。“再玩下去,奥丁的第二个命运之枪的冷却要好了。”

    “啊,这东西冷却这么快的吗?”路明非白烂之魂直接开始奋勇燃烧,“不是你打个游戏这种boss并用的必杀一个大回合也只能用一趟啊,怎么这么短的时间?我还没砍几个人呢,直接给我好第二趟。”

    “开玩笑的。”

    “呼......这种玩笑不要乱开啦......”

    “已经好了。”

    神王已经厌恶了和人类的玩闹,就像路明非晚上一直有一只蚊子在耳边围绕一样,沉下心,找到那只蚊子的位置,一巴掌拍死。

    男人已经逼近了极限,毕竟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接近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近乎是史诗一般的赞歌!

    “他坚持不了多久了。”路鸣泽略带遗憾的声音响起,“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凡人。”

    “......为什么?如果刚刚我们杀那群东西快一点......”

    “从来没有为什么。”路鸣泽淡定的说,“就像一个游戏,要遵循游戏规则,必须杀掉所有小兵,才能够见到bosS一样,我们必须遵守神国的游戏规则,这个规则就是,无论多快,我们杀死这些杂兵的速度,都会比神王再一次启动命运之枪的速度更慢。”

    “你甘心吗?被这么当傻子一样耍。”路鸣泽突然反问道。“我不可能第二次帮你救人,这个男人早就已经被定死在命运的铜柱上,他的死是未来的一部分。”

    “不......我只是觉得。”路明非欲言又止,路鸣泽现在居然还有心情跟他调侃“那么漂亮的女生就要死了,你没有反应,一个老男人要死了,你现在反应大了。”

    “不,我只是觉得这么潇洒神秘的一个男人,就像是被强行剧情杀的重要配角,这算个什么回事嘛?”路明非有一点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点交情,车上他还看自己不是那么爽,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就是有一点点难受。“如果这个故事是被人为撰写的,那么,这个作者一定是一个非常烂的三流作者。”

    “所以现在怎么办?跑吗?”路鸣泽问道。

    “你还有多少力量?”

    “打这傻逼神王两巴掌,问题还是不大的。”

    “那就打。”

    男人轻易的被神王的力量打飞,如同被人拍死的蚊子,从好几米高的天上摔下来,应该很疼,幸好这一刻的“路明非”接住了他。

    “......妈的,我就说昂热那傻逼东西为什么一直挂念着你。”楚天骄吐出一口血,咳了咳。

    “昂热是谁?”路明非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会知道的。”楚天骄知道自己的身体,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救不回来了,帮我摔那傻逼两巴掌。”

    “没问题。”路明非点了点头。

    八足骏马“斯莱普尼斯”蹄声如雷,奥丁正带着高热极速逼近,冒着烟的迈巴赫中还传来父女的对唱,滚滚的白色蒸汽中,诺诺抱着膝盖,哭得像个孩子。

    路明非举起沾满鲜血的手和小魔鬼击掌,这一刻,狂风从天而降,摧枯拉朽地扯去了头顶的所有楼层。

    小魔鬼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天空中,这一次他不再嬉笑,对着夜空缓缓地张开双臂,整个人像是悬空的十字架。“Somethingfornothing,100%融合,16倍增益。”他对着全世界下令。

    他深深地呼吸,仿佛要把全世界的空气都吸进肺里,黄金瞳无声无息地点燃,像是风雨中不熄的明灯。

    他的身躯膨胀变形,锋利的骨刺突出身体表面,黑色的鱗片响亮地扣合起来,巨大的黑翼张开的时候,暴雨逆着往天空中流动!他带着狂风扑了下来,和路明非融为一体!

    楚子涵只觉得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从天而降,灌注在路明非的身上。

    碳化的身体表层迅速剥落,肌肉骨骼生长变形,发出冰川开裂般的声音,发生在路鸣泽身上的变化被复制在了路明非的身上,昆古尼尔被重生的心脏压迫着,被一寸寸地挤出身体!

    奥丁冲到面前,铁色的重剑落向诺诺的头顶,黑色的膜翼轰然张开,昆古尼尔被弹出路明非的身体!

    可斯莱普尼斯再也无法前进哪怕一寸了,因为路明非的手按在了它的胸口,下一刻他猛地发力,把这匹怪兽般的马生生推翻!

    斯莱普尼斯翻滚着撕叫着,路明非冷冷地看着这匹垂死的天马,眼中全无怜悯之意。

    他那长着利爪的手中,流淌着淋漓的马血,推斯莱普尼斯的那一下,他顺手抓出了天马的心脏……一颗紫青色的、长满鱗片的巨大心脏在他手上出来

    “畜牲。”

    下一刻他扑向了奥丁,电光石火的瞬间,怪物们己经来往冲突了多次,留下无数残影,利爪和重剑划出黑红色的血丝。

    他们咆哮,他们厮杀,这是王与王的战争,唯有死亡可以终止!

    如同野兽一般拼搏厮杀,路明非到现在还记得上一次打架红了眼是跟那个初中同学。

    怎么这一次就变成了传说中的奥丁?路明非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次,不管他手下的多狠,都不会有人来追究。

    快感从四肢涌上他的大脑,暴力如同毒品一般,至少在这一刻让他沉醉。

    “两巴掌差不多扇完了。”路鸣泽的声音在路明非耳边响起,“再不撤,保不了你走了。”

    “我在给这个傻逼来一拳。”路明非早就和神王奥丁从刀剑相搏,变成了在地上扭打,路明非在最后狠狠的往神王奥丁的头上干了一拳,这一拳不算轻,打完这一拳之后,路明非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已经开始逐渐衰竭。

    “其实可以给我弄一个奥特曼的那个彩灯的。”

    “目前没有,下次争取。”

    路明非往后撤了几步,就像那种初高中把人堵在小巷里面下闷棍的小混混,然后拉住旁边的楚天骄就准备跑路。

    “哥哥,你越界了。”路鸣泽面无表情的说着。

    “越什么界?这是一条人命诶。”路明非理直气壮的说道。

    “贪心永远不会让命运再给你多赠送一份礼物。”路鸣泽的语气依旧平静,“他的命运已经被谱写好了,他走不出这个神国,就比如现在。”

    一股心悸的气息突然涌上路明非的心头,神王从地上爬起,再度拿起他的命运之枪,哪怕他的战甲已经碎裂,哪怕他的披风被泥土沾湿,只要举起那一把枪,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北欧之王。

    “哥哥,命运从来都不会因为你的贪心而多赠送你一份礼物。”

    死亡在路明非的耳边擦过,但是却终究没有落到他头上。

    命运没有多赠送他一份礼物,但是也没有让他多付出什么,至少在这一刻,路明非应该承受的代价,让身旁的男人承受了。

    他们眼看就要到达迈巴赫的副驾了,虽然楚天骄受了伤,但是楚子涵多少还是能开车的,生存,活着,明天......他们离这些词语只差最后一步。

    如果不是那一只如同树枝一样纤细的长枪,将男人的心脏贯穿钉死在地面的话。

    路明非已经上了副驾驶了。

    “哥哥,再不走就没有时间了。”路鸣泽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急促,“命运之枪的锁定是无从更改的,你没有死,只是因为在上一刻,我在,当命运之枪第三次掷出去的时候......”

    “子涵,走......”

    楚子涵看着身旁路明非,魔鬼的力量悄然散去,但是这个身体依旧逼近极限,与神王的近身搏斗不算没有伤,只能说路明非的血几乎浸染了一整个副驾驶,只是楚子涵没有发现,路明非的伤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她的双手不住颤抖,她知道他们已经做到最好了,然后就是她了。

    “......启动。”她说。

    她知道男人在车上的时候在跟她炫耀什么,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三个人可以启动这台车,一个是男人的老板,一个是男人自己,剩下的那个人就是她。

    “做的好极了,子涵!”男人的视野一点点变得模糊,血色氤氲了他的眼睛,可是他听到了远处迈巴赫启动的声音,那么的熟悉,这一次,这辆引以为生的车辆将带着他的孩子冲出这个神国。

    越来越大的暴风雨拍打在车身上,似乎永远不会停下,四周的水壁挤压过来,拼命吼叫的6.0升V12达到了最大功率,却无法推动车身离开这里,这个一个可怕的领域,它被雨水封死了。

    “该死的!”这一刻的路明非恨不得下车,直接用脚将这个该死的领域踹开,但是他已经彻底的没有一丝力气了,马达已经到了最大的功率,如果还没有办法冲出这个领域,他们也会死在这里。

    “哥哥听我说,如果玩游戏的时候策划不仁不义,一定要搞一些恶心自己没有办法通过的关卡。”

    “那就要作弊了。”

    路鸣泽的声音在这个晚上不知道多少次在耳边响起,路明非别无选择。

    “Noglues”在游戏之中是禁魔的意思,在这一刻,帮助路明非撕开了这个所谓神国的领域。

    “做的好极了,路明非。”远处传来男人的嘶吼,路明非心底一颤,却只能死死抓着油门和方向盘,“跑,快跑!带着我的女儿跑。永远不要回头。”

    男人说怎么做两个人就怎么做,楚子涵死死的抓着方向盘,一整个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青白,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来将眼泪憋了回去,楚子涵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哭的女孩子,但是这一刻,无力感却将她整个人笼罩。

    水壁的力量瞬间减弱,迈巴赫平咆哮着冲破了它,远离这片诡异的空间。

    楚子涵脑海里空荡荡的,驾车飞奔在高架路上,车内音响不知何时又开了,女儿和父亲对唱:

    女儿,亲爱的女儿,我给你的安排并没有错,

    我把你嫁给豪门的儿子,

    一旦我老去,他将是你依靠的男人,

    他还小,但他在长大。

    对的……是这首歌……没错!

    她忽然听懂了。

    男人放这首歌给他听,放得没错。她就是那个女儿,男人把她加入了豪门,男人希望她能过得好,希望将来她有所依靠。

    在真实的世界里男人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他一辈子只是个司机,一个偷空接孩子放学的小卒,他能做到的仅限于此。许多次他开着这辆迈巴赫等候在校门外,可是看见那辆奔驰S500开进来的时候就缩缩头离开,他相信自己已经看到了“女儿”的依靠。他可以手持长刀扮演拉风的角色,但是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知道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所以他远远地逃离了。

    “你将来就明白了。”

    现在楚子涵已经明白了,男人呢……男人死了。

    太晚了。

    楚子涵猛踩刹车。车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停在雨幕中,横在空荡荡的高架路上。

    他们逃出来了。

    楚子涵打开车顶天窗,靠在座椅靠背上,仰头看着天空。仿佛全世界的雨都从那个天窗里灌了进来,坚硬的冰冷的雨,抽在他脸上……抽打在她的脸上。她感觉不到冷夜感觉不到痛,耳边穿插回放着男人的声音和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