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暮鼓晨钟
老道起身来到演武阁,大徒弟——虚空道人褚江寒,二徒弟——逍遥山人林岭秋,三徒弟——五岳散人仇天雄,三个人正准备走进演武阁的道场,道场里十九个三代徒弟依次站好,等待今天的演练。张老道看还没开始,赶紧找到三位师父,张有道赶紧微微欠身:
“师父们,你们开始前我有几句话找你们说。”
三个师父一看是张有道,就走过来,大师父问道:
“张师傅,您有事吗?”
“诶,是这么回事,咱们现在人收多了,不是您三位也说找些帮手吗,昨天晚上我回山的时候见到山底下躺着个孩子,也就十二三岁那个样子,我把他救了,这个孩子是个孤儿,走到咱们山下了,冻饿倒地了,我把他救了,他也没处去,咱们正好缺人手,我看这个孩子挺机灵,孩子手脚也麻利,不如就留下来帮忙?”
“张师傅,你就看着办吧,柴房的事你定就行。”褚江寒说道。
“嗯”林岭秋附和道,仇天雄看着张有道没说话。
“呃,这孩子还是很好学的,他也没家,以后咱们这就是他家了,我琢磨着这孩子年龄不大,如果帮工一辈子跟我这个糟老头子似的,那就耽误了,能不能……”
“张师傅,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孩子我们也没见,今天早斋的时候是他吧。”
仇天雄问道。
“对对。”
“我纯阳一派那得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孩子,收弟子这个事您免开尊口。”
仇天雄语气不善。
“呃……这个……”
“这样,我们先考察他两个月,如果守规矩就收个记名的徒弟,但是主要职责还是在柴房,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旁听吧。”
林岭秋说道。仇天雄看了林岭秋一眼,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看就先这样吧,咱们门派的规矩不能坏了,刚定下来的规矩,每科二十人,六年一科,他要是表现好就做第四代的大徒弟。”
褚江寒说道。仇天雄看了看大哥,没说话。
“谢谢……谢谢三位师傅了啊,谢谢……”
张有道哈着腰点着头,说完就走了。
“大哥二哥你们也……”
“嗐,张师傅张回嘴也不容易,他的资历比我们老得多,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在山上,从来没求过人,今天张回嘴,我们就真把面子薄了?”
林岭秋说道。
“是啊,看看吧,要是人有悟性,那就收到下一科。”
仇天雄不置可否说道:
“好……练功吧。”
张老道乐呵呵地跑了回来,没进门就喊:
“云风,好消息。”
“我姐姐有信了?”云风答道。
“不是,是……”张老道把刚才和三位师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谢谢爷爷!”说着趴在地上就磕头。
“起来起来,孩子不至于。”
“不,至于,爷爷您是好人,大恩不言谢,我一路走来您和我非亲非故,不仅救了我,还帮我这么大忙,在纯阳派还是个记名弟子,恩同再造,值这三个响头。”
“你看你,这个孩子,好孩子,好好表现啊,争取转正。”
从此柳云风在纯阳派住下来,这几个月好好表现,一次错误都没犯,他一直如履薄冰,到来年三月初到时候,春回大地,来纯阳已经三个月了,他问张老道他什么时候能当记名的弟子,这几个月的考察结束了没有,张老道问了三位师父,回答是最近在准备吕祖寿诞,等到了四月中旬以后再说,于是老道就回复了柳云风,云风有点小失望,但是转念一想,没事不就是一个月嘛,再好好表现表现!
那天送完早饭张老道带着柳云风在道观里参观,进了山门殿之后一座高大的神仙塑像立在眼前,雕塑三目,呲牙咧嘴,高高在上俯视着下方,左右分别是青龙白虎神兽,这是护法灵官和镇邪神兽,进入山门左右两侧有一些厢房长廊,在后面是养心阁,用来参禅悟道的,绕过养心阁就是演武阁了,阁前的地上有一个大大的八卦太极图,弟子们人平时就在这里演武,再后面就是纯阳殿了,里面供奉着吕祖——吕岩(吕洞宾),走进纯阳殿,正前上方有一雕塑,活灵活现,只见雕塑斜身站立,右手扶须,左手背后,身后背着剑,一身八卦仙衣,头戴道冠,微笑目视前方,两边都有些桌案,法器之类的,再往后就是三清殿,供奉着道家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三座雕塑满目慈祥看向远方。大殿之后就是掌门们居住的地方了,平时闲杂人等不准入内,弟子们都住在养心阁两旁的厢房,清斋堂就在养心阁的西边,了解了这些地名,柳云风就和张老道回柴房了,柴房在道观的角落里,很不起眼。
三月初五这天晚上吃罢晚斋,张老道关上柴门,忽然神神秘密地把柳云风拉过来:
“孩子,经过这小半年的相处,我觉得你是个聪明善良的孩子,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啊?”小云风眼睛瞪得大大的。
“五年前我去后山砍柴,在一个山洞里发现本书,书被油布包裹着,我打开一看,是本经书。”
“武功秘籍吗?”小云风兴奋地问道。
“嘿嘿,那倒不是,是这个——”说着从怀里掏出本旧书,云风拿到灯光下仔细观看,上写五个大字——八-卦-金-刚-经。
“爷爷,这个不是武功秘籍?”
“不是,呵呵呵。”
“那没什么用啊。”
“那我问你,如果你武功绝伦,但是是个药罐子,那武功还能有用吗?”
“不能,哦……您的意思是说要练武要先把身体基础打好?”
“聪明!咱们纯阳一派也是道家,而且是正统道家,咱们道家讲究筑基,就是把基础打牢,纯阳一派的筑基内功是五行功,虽然我不会但是我感觉这个八卦金刚功比五行功要好,练好基础再练门派内外功就容易得多,体力也跟得上。”
“哦……我明白了,那您教我吧,对了您怎么不和掌门说?”
“嗐,我人微言轻,不懂武功,我突然说我练了一门内功,谁信啊,再说,纯阳一派注重正统,这外面的功夫,嘿嘿他们也不看。”
“呃,那您教我?”
“不用吧,你懂得好像不少啊,自己拿去看吧,经书分四层,第一层圆满之后百病齐消,什么伤风啊,发热啊,大小毛病都没了,而且口中的唾液也是香甜的,书中说满堂生香,也不知道是满屋子还是自己嘴里,反正就是这样。第二层圆满后身轻如燕,倒不是说会轻功了,就是走很远的路也很轻松,不累,而且不畏严寒。第三层圆满之后身体发光,夜能视物。第四层圆满之后那可是力大无穷,我估计这个力大无穷就是很久都不累,做体力活一个顶四个。”
“这么神奇?好棒啊!爷爷您练到基层了?”
“两层了,我练习了五年了,还别说真有效果,我遇到你那天天寒地冻的我可是穿得单衣,把你抱上山我也不觉得累,嘿嘿估计再有个六七年就功德圆满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