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壁尽头，宁清看到几行字。

    吾名苍玄，石壁上乃吾耗尽毕生心血所悟‘九黎玄苍阵’！此阵进可攻玄武，退可困白虎！若是想习得完整的九黎玄苍阵，需带吾遗物，去扶摇洲擎苍城，寻吾后人。

    遗物？宁清看了一下能望到头的，空荡荡的洞穴。

    就在这时，黄钰也走到了宁清的身边，她随意地扫了一眼石壁上的文字，然后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说道：“这苍玄还挺能吹牛的。这些话要是让北海的玄武或者西陵的白虎看见，怕不是要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宁清微微一愣，他之前并没有听说过北海玄武和西陵白虎的名字，于是好奇地问道：“北海玄武和西陵白虎很厉害吗？”

    黄钰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道：“非常厉害。除了他们，还有沧海青龙一族和南明朱雀一族，这四族对外号称是上古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后裔。虽然他们是否真的是四大神兽的后裔还有待商榷，但这四族的实力确实非常强大。他们一出生就是真灵境，成年后更是能达到遨游境。”

    “出生就是真灵境？出生就是大妖？！”宁清震惊，他刚刚才从柳缙那得知真灵境的大妖有多恐怖。

    黄钰见状，不禁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是啊，这就是他们四族的可怕之处。不过还好，这四族生育艰难，数量并不多，所以他们并没有称霸的野心。再加上他们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神兽的后裔，不愿意与妖族为伍，不然人族危矣。”

    “遨游境是？”宁清腼腆道：“我只知道真灵境之后是洞天境，遨游境是真灵境之后的境界吗？”

    “嗯。”黄钰点头，道：“炼体境、铸脉境、引灵境、真灵境、洞天境、遨游境、元神境、归一境。”

    “还有，飞升境。”黄钰的语气有些怅惘，她道：“自从‘绝地天通’之后，天地法则不全，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飞升境修士。”

    宁清眉头一皱，道：“我人族修士难道就对那些强大的妖族毫无办法，只能靠数量取胜吗？”

    黄钰没有直接回答宁清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听说过‘九洲榜’吗？”

    宁清一愣，老实道：“没有。”

    黄钰解释道：“‘九洲榜’分天地人三榜，每榜百人。能上九洲榜的人，不会输于同境界的妖兽。你师父岑与，曾经上过人榜。”

    “你还认识我师父？”宁清疑惑道。

    黄钰轻咳一声，道：“苍玄的尸身应该是被青池蟒吞了。遗物的话，应该在那头真灵境的蟒尸的肚子里。”

    宁清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看着石壁思忖道：“那青池蟒应该就是吞了苍玄的尸身才修为大增的。所以它们要去云池山周围的村落吃人，连尸体也不放过。呵，哪有那么多强者给它们晋升。”

    黄钰点点头，而后惋惜道：“这苍玄也是倒霉，能研制出地阶法阵，起码是个洞天境。若不是被青池蟒吞了，尸身起码千年不朽。”

    起码是个洞天境？宁清拳头握了又松，突然道：“黄钰，我想问你几个事情。可以吗？”

    “可以。”黄钰回答。

    宁清正色道：“我知道你修为高深，想必去过很多地方了。”

    见黄钰点头，宁清问道：“这世间的凡人就没有可以抵御妖兽或者修士的办法吗？凡人遇见妖兽或者修士就只能等死，然后等着不知道有没有的人或者修士帮他们报仇？”

    宁清自嘲道：“人都死了，报了仇又有什么用。”

    黄钰沉默片刻后，道：“九州大陆幅员辽阔，修士数量有限，无法时刻守护在凡人身边。而且，凡人的生死轮回是自然规律，修士也不能随意干涉。但是，我们并非完全无能为力。”

    “什么办法？！”宁清急道。

    “在九洲大陆最北的雪洲，那里的有一个信仰雪女的宗门，名为玉尘宗。玉尘宗修士在雪洲修建了很多雪女庙，会雪女庙附近布置一种名为‘寒灵天罡’的阵法，用以抵挡风雪与雪兽的侵害。信仰雪女的子民会选择定居在雪女庙附近，当然也不是住在雪女庙附近的人都信仰雪女。只是此阵以雪洲的天地寒气为源，出了雪洲便无法使用。”

    黄钰顿了一下，淡淡道：“宁清，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凡人、妖族、修士之间，存在着复杂的利益和矛盾。有时候，我们并不能简单地通过表象来评判一件事情的对错。”

    “那邪修呢！？”宁清下意识脱口而出。

    “邪修？”黄钰眼神一冽，正色道：“邪修以杀戮为乐。我若见，必除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宁清松了一口气。

    黄钰疑惑道：“你放心什么？”

    宁清咧嘴一笑，道：“不知道。”

    黄钰无语。

    九洲榜，雪洲，寒灵天罡阵。宁清在心中过了一遍，又看向黄钰道：“多谢解惑。”

    “没事。”

    见宁清开始学习九黎玄苍阵，黄钰便围着洞穴观察起来，她总觉得这个洞穴没这么简单。

    九黎玄苍阵的玄妙让宁清如痴如醉，他沉迷其中，忘了时间。

    三日后，宁清已经将这残缺阵法融汇贯通。他借着湖泊的水洗了一把脸，见黄钰站在在刻字那块石壁面前沉思，便走过去问道：“你在看什么？”

    黄钰惊讶道：“你学会了？这么快？”

    宁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到没有，只是已经将法阵的变化都记下了。我准备出去了再研究，不好让你久等。”

    就在此时，宁清的肚子叫了一声。

    “已经过了三天，你才炼体境，先吃点东西吧，我不着急。”黄钰的语气带了点笑意。

    宁清惭愧的点点头，他修为太低不能辟谷，而后自储物袋中拿出干粮啃了起来，边吃边打量黄钰一直看着的那块石壁。

    黄钰轻咳一声，解释道：“这石壁后面有古怪，这苍玄倒是好算计。旁人若是看到这地阶阵法定然迫不及待的学阵法去了，再不济也是去找其他地方，基本上不会研究这块刻字的石壁。”

    “我们该怎么进去？”宁清感觉体内灵源已经充沛，不愧是师娘给他准备的东西。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石壁的周围，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黄钰嘿嘿一笑：“我教你一招。”

    “什么？”宁清好奇。

    “一力破万法！”

    黄钰微微一笑，然后一拳轰向旁边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