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正风华

19 所谓锦囊妙计

    话说刚回屋子,忽而又想起自己忘了买吃的,只得又关上门跑着去。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并且愈发的闷热。

    路边随意打包了两份菜肉馄饨与一份羊舌签。

    价格让他有些微微吃惊,都比原来都是贵了将近十文钱左右。

    如此一顿饭竟是花了一百文。

    步履匆匆的回了屋子。

    没回多久身后便是下起了雨。

    两人很安静的在屋内吃完了饭。

    “你的钱还够不够?”忽而茹云问道。

    王贺有些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娘给你寄了一笔钱。”

    说完,茹云起身走向床头,从被子里取出了一个信封。

    这信封极厚,甚至鼓起来了。

    茹云递给他之后,很安静的坐在一边。

    王贺接过手摸了摸,厚的犹如砖头。

    小心的打开,见到了塞满的纸币。

    一时间脑袋有些宕机。

    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

    正不知所措,茹云又递给他一封信。

    “你娘写给你的。”

    打开信。

    汝父已战殁沙场,余知其矣。而汝仍居于斯荒凉之室,食咸菜配稀粥。

    余知尔颇有学识,惟恒忧钱不足。

    此等金钱足以供尔于东京之善门立业。

    字迹很娟秀,写的极为工整,要是以此来判断写信之人那绝对是个大家闺秀而不是什么刺客头头。

    又想起刺客之事,不免心生芥蒂,总觉着她别有用心。

    又细看之下,她怎知晓我吃咸菜配稀粥呢??

    “信上的事情都是巧儿告诉你娘的。”

    听闻名字,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了。

    “你当初还说她是偷跑出来的,结果原来是来监视我生活的?”

    难得见茹云不回话。

    屋子里有些沉寂。

    王贺在思考到底该不该拿这笔钱。

    拿了钱就相当于半只脚与那娘亲绑在了一条线上。

    不拿钱,如今生活又是极为吃力。

    百般权衡,还是收下了。

    毕竟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钱才是活下去的资本。

    一股脑的把纸币倒在桌上。

    一张张慢慢地数过去。

    竟是有一百张一贯的纸币。

    确实如娘所说,一百贯足够支撑他在东京开一年的小店了。

    如此之下,就是得决定开什么店为好。

    又想起了之前王安石所留的信。

    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信封拆开。

    拆开信,诺大的信纸上面就写着一句诗。

    流芳百世须周旋,涵养情操远大方。

    不免摇摇头。

    虽是看得懂字面意思,但难免有些呵呵一笑,怎的古人也喜欢假大空?

    这样一对比,竟是觉得这娘亲还来得实在一点,起码人家真给钱。

    窗外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透过柳叶窗,瞧见外面大雨已是停了。

    便又转过身子,对着身边的茹云说道,“替我跟我娘回信说,我收下了,但以后会还给她。”

    茹云则是没有回答,在一边发呆。

    有了钱就是要考虑关于如何发家致富。

    他在宣纸上罗列了一些可以利用后世知识赚钱的职业。

    酒楼,甜水巷,铁匠铺。

    这三个在众多行业之中算是可以持续发展的项目。

    他有想到过酿酒。

    但是对于酿酒所需要的化学知识早就一股脑的还给了老师,最多只能算是在过滤环节给一些现代见解。

    于是几番斟酌之下,还是开酒楼来的好。

    也就是前期可能投入多些,等客流稳定了,自然而然也不愁资金做其他事情。

    想到此处,又不知道该如何买店铺,便想起了晏殊。

    他总是有办法的。

    放好钱,与茹云姑娘说了之后,便离了家。

    下雨之后的东京显得有些孤寂,人烟稀少,气温也是有些微凉。

    经过桥上时,冷风颇为刺骨,只得加快脚步。

    到了晏殊府邸门口,好在佣人们表示晏大人在家。

    进入屋子,却是见到晏殊伏案书写。

    甚至没注意到他进来,不忍叨扰,便坐在一边的会客椅子上等待。

    四处张望,倒是没见晏几道那小朋友。

    估计是被晏殊送回了娘家。

    没等多久,就见晏殊放下毛笔,伸了个腰,活动四肢。

    转头间,便笑着朝王贺说道,“不好意思,朝中杂事甚多,让你等久了。”

    王贺则是摆摆手,“是我此番前来没有提前告知,有些唐突。”

    晏殊起身坐到主位子上,继续问道,“下午才去过你那里,怎的刚回家又来找我?”

    见他说的直接,王贺也不再拐弯抹角,“之前一下子没想起来,实在抱歉,此刻前来其实想询问下在东京买店铺开酒楼有什么规矩没有。”

    晏殊听闻,脸色有些变化,“你可是要入国子学读书的人,怎可此时去做行商之事?”

    王贺则是继续说道,“读书也需钱财,行商才能赚钱。”

    “开酒楼需要时间,如此之下你又何来时间读书?”

    他能从话语里听出晏殊对他的决定有些生气。

    “如唐朝韩愈,也是如你般平穷,不照样成为进士?”晏殊问。

    “贞观三年,若不是北平王马燧资助,他死了兄长,彻底没了家人帮助,没了经济来源支持,何德何能连考三年?”王贺答。

    王贺的回答着实让晏殊有些没想到。

    眼里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如我这般无父母,无经济维持,仅靠每月二十两工资,又何德何能交得起入国子学的钱?若是明年没考中,来年又得继续读书,两年时间如果没有经济支持又如何能撑得下去?”王贺又问。

    晏殊的脸上已是思索。

    “再者,如今堂兄已离京,按堂兄的话来说,他可能多年都无法回京。等晏大人您数月之后再走,我又该问谁去要钱?”王贺再问。

    此般接二连三的问话,甚至让晏殊都思考了许久。

    到最后,有些叹气的晏殊似乎也想不出两全办法,于是如此说道,“你说的对,但你可保证开酒楼的同时能去国子学读书?”

    王贺想了想,唯一能解决的便是走读的形式。

    也就是前期投入时比较累。

    “走读便可,每日早些去,然后下了课便走。”

    晏殊听闻并不同意,“你如此这般折腾,入了学岂不是每节课都要打瞌睡?还能学习的进去?”

    “这样,等入了国子学,试验一星期。一星期后晏大人您亲自对我测验,若是通过便如此循环。之后的周测请学监里的老师对我抽查便可。”王贺说道。

    听闻回答,晏殊虽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解决完这个问题,下面便是买店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