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叫姑姑也可以
“云师兄,我来咯!”
云贺刚才被白远那番猥琐的靠近整得有些不耐烦,那感觉就像一头鼻子沾满糟糠的猪冲着你的胸膛一阵嗅嗅嗅,难以言及。
心里恶心的同时,身体不由有些要向后倾倒的趋势,恰在此时,白远突然发话说要动手,顿时明白过来这家伙原来是故意恶心自己的,只是、他并不在意,这些微末伎俩在绝对实力面前更显得是多么的无知与可笑,他赢定了…
云贺心里盘算间,白远的手掌已经拍在其胸膛前刚才假意嗅的位置,在外人看来,白远这寻常一掌,别说打倒云贺了,估计连杂房里的桌椅都会纹丝不动吧。
与大多数人不同的是,白若风此刻却眼露紫光,刚才灵光咋现的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师尊白慧仙子的灵力波动。
这怎么可能?!
与此有类似感受的是当事人云贺,原本还在内心耻笑白远自不量力,不曾想白远一掌贴近自己胸膛之时,身为结丹期自带而来的危机意识突然一闪而过,也许是不持任何灵力的缘故,有那么一瞬间,神识里却是出现了危机信号,面对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凡人,云贺难以置信。
时间在白远手掌拍向云贺胸膛那一刹那静止了!
暗境、如坠深渊!
白远在心里默念着,这是从混沌诀里领悟的攻势手段,他天亮前刚刚学会,只是必须用到了为数不多师尊存于识海的灵力来发动。
如坠深渊是混沌诀里的辅助攻势,并不能杀伤制敌,却可以令毫无防备的对手陷入短暂的迟疑,白远正是在熟读技能描述后方才作出与云贺打赌的决定。
寻常状态下如果想赢云贺自是天荒夜谈,然此刻云贺褪去所有外力加持,还对自己有了轻视之心,加之刚才有意扰乱其心志,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之机,哪怕仅仅只要控他半秒时间,自己稍加用力一推,云贺必然踉跄后退!
白远所料不错,云贺在胸膛被其碰触瞬间,双眼好似被蒙上一层黑布,原本有些重心不稳的身体,更是由着力向后再偏移一些,更要命的是,他感觉身体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控制,竟任由后仰的身体持续后移。
白远面露诡色,手肘全力一推,力传到掌心直接作用在云贺胸膛上,后者就像缓缓飘向后方的气球再被一股吹力往后一吹…
所有人、包括一旁原本有些埋怨的暮云青纷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赤膊大块头云贺,在白远轻轻一拍之下,竟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有两三步放才面红耳赤的停下,双眼瞪得有如两口水井一般。
大概有几息的鸦雀无声后…
“打得好!!!!”
往日里冰雪美人形象示众的秦素娴,像是白远的最忠实粉丝,吆喝着,欢呼着。
所有人惊呆了,可是、云贺的的确确被打退了好几步啊!
这是什么情况?
这云师兄在放水???
谁都有得罪人的时候,水灵宫自然也有不对付的同门,这些人原本冲着看热闹而来,结果当真的看见云贺被打了个踉跄,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好呀!”
“云贺输啦!!”
起哄声顿时响彻整个广场,比宗内百年庆典还要热闹!
“你、你、你作弊!刚才是你阴老子!!!”
云贺被周围起哄的声音激得有些乱了方寸,刚从懵逼状态醒悟立刻反应过来眼下要面临的状况,眼里由怯转怒,紧接着是滔天的怨气和杀气冲向白远。
“云师兄不会是要耍赖皮吧?”
白远说着,嘴角还咧着牙缝,看得云贺更是火冒三丈,他发誓,一定要这该死的凡人死上无数次!!!
“哎呀,如果云师兄实在叫我师姐‘祖奶奶’叫不出口,那也行,反正我师姐天生丽质美若天仙,我还怕给你叫老了,改口叫姑姑吧?”
白远说着,还朝一脸羞红的白若风眨了眨眼,看得云贺最后那丝理智也荡然无存,储物袋里的衣物瞬间附体,右手手心还显现一柄精钢长枪,挥洒着长枪,就要刺向白远。
云贺的怒极暴走,白若风和秦素娴并非没有预料,惊吓的是一众吃瓜弟子,前一秒还在哄堂大笑,后一秒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汹涌水灵力给震得四散乱逃。
危在旦夕之间,二女纷纷站在白远身前,灵力即刻外泄,以二敌一的架势顺势而行。
“住手!”
不似先前王长老那次,这次双方还没大打出手之前,劝架的怒喝声及时降临。
“掌门师伯!”
“掌门!”
在场弟子纷纷跪地拜首,即便是已经暴走的云贺,在看见李玄风的一瞬间也像刚刚盛放的喇叭花被浇了一盆冰水、蔫了!
“本座刚到逢春殿,原本不想过问你们的小辈间的摩擦,可是你!”
李玄风停顿了几息,眼神恶狠狠的盯着瑟瑟发抖云贺,一贯以平和著称的掌门师伯,竟然难得的动起了肝火。
“云贺!你师尊就这样教你同室操戈的?”
李玄风冷冷的说,吓得原本已经把头贴在地面的云贺巴不得将地面挖个洞把头再埋进去。
“弟子知罪!请掌门师伯责罚!”
“掌门师伯开恩,大师兄只是气不过,并未真正动手,还请师伯小惩大诫,师兄定会痛改前非…”
暮云青也跪在云贺身边,替自家大师兄求情。
李玄风一看是先前亲自觉醒的暮云青,印象对其还十分不错,心里顿时少了些怨念,责怪之意稍有缓和,正要叹息,突然发现众弟子之中,有一人未跪!
嗯?竟是他!!
白远接受了白帝部分记忆,潜意识里只将李玄风当做昔日那个讨厌老鬼,又怎会向其下跪?
“师弟!”
白若风发现了李玄风的目光,下意识的拉扯还呆滞站立的白远,心想不会是刚才云贺的架势吓到他了吧?
“罢了罢了,除了云贺,你们都起来吧。”
李玄风连白远的名字都懒得问,对他而言,一个凡人跪不跪无伤大雅,倒是想起刚才小辈们的对话,招了招手,示意让白远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