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好大……有这样做工的屋子在我们那边也是得花不少钱来建，还是说是国王奖励给您的？”

    交代完要说的事，我带着白筱萧到庭院散步，她转身看了周围一圈这么说。

    虽说这是庭院，但也只不过是房子之间的空地罢了，偶尔会有贝丽丝带回来的花卉这类的，所以还算看得过去。当然，草坪也都是她在打理，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是我自己建的，要造这么几间屋子，还是费了我不少力气。贝丽丝太烦人了，挑三拣四的，一直在旁边指指点点，能住人不就行了么？本来一顿饭的时间就能做好的，偏偏拖到了天黑……”

    “一天就……”

    如果是国王奖赏的话，就不会是木质结构了，而是真正的豪宅，也不会在这偏僻的郊区。唉，怪寒碜的。说到底还是杰尔拉克那家伙的错，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这么没眼光，连我的魔法和研究的含金量都看不出来，赶紧滚下台吧，渣滓！

    “您一个人吗？也对哦，如果是贤者的话的确是小菜一碟。”

    嗯嗯，称赞人的话果然听多少都不会腻的，不过我也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膜拜我了，近今几年来就白一个……还是不想这些了。

    “啊对了，既然是老师您的话，就请跟我说一下魔法的事吧。”

    很好！这么快就步入正题，好学的孩子我喜欢。

    “那你听好咯。”

    为了回应我新生兼稀世实验素材的请求，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这长篇大论的讲解中的一部分。考虑到白筱萧对魔法的认知如同新生儿一般，我也只好克制着自己一些了。

    “你也知道魔法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事物了吧？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其使用方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来的。魔法的学习、使用、创造，以及改写，这些都有着深厚的知识和讲究。而且关于魔法，也有着相关的法律，来管制人们对它的使用，是哪些来着？我想想……忘了，算了算了。现目前你还不用了解得很详细，得我把你对魔法适应性的情况了解清楚，才能知道你能不能使用它们，在此之前这都是对你无用的信息。”

    “那个……把使用魔法该遵守的法律忘了不太好吧？”

    “另外，施术者所属种族对魔法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

    我没理会她的吐槽，接着讲述世间真理。我是谁？用得着在乎那种东西吗？搞了这么多危险的实验也没见国家骑士团来抓我啊。

    “就从你我都身为的人类来说吧。人类是体内魔力最少的一个种族，对我们来说，魔法并不是擅长的东西，人类学习和使用魔法相较于其他种族完全处于劣势。所以，说到强大的魔法师，第一想到的便是魔族和龙族这些怪物般的另类。我们人类学习魔法，主要靠的是努力和悟性。天赋这东西作用并不大，即便你的魔力含量和性质要比别人高得多，学习魔法很容易，甚至魔法效果是别人的两倍，可这也只是一开始，你终究只是一名人类，逃脱不了种族的束缚。”

    以上是我观察了众多不同种族魔法师得出的结论，虽然是数百年前就已经被人们证实的了，不过我为了证实它的真实性，还是亲自去调查了一番。

    “在魔法的世界里，人类的确是一个弱小的种族，不过凭借着人的高智力以及毅力，再加上数量，依然在这个世界生存了上千年不被消灭，最终达到了与其他种族和平相处的地步。即便至今还有歧视人类的家伙，那也只是少数了。”

    “虽然我是相信这些的，不过这些话由老师您说出来怪怪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我有点懵，难道又是和她那边的世界有关？啊啊，那可就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无聊的文化差异影响到我宝贵的教学时间。

    “老师您刚才说，人类要把魔法学得好应该得好多年吧，可您是贤者，又那么年轻，之前不是说您也是人类吗？难道说老师是例外？”

    “我今年78岁。”

    估计她认为我很特殊吧，笑话，我的存在可没违背人类的特性。

    “什么？您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多岁，您也说过自己是最年轻的贤者吧？”

    “没错啊，其他的贤者至少也是八十多岁了。”

    反应怎么这么大？这很合理的吧。就说跟我关系不错的“空回贤者”修博赛恩吧，今年也有九十三了，那家伙经常说什么羡慕我年轻的，缠着我说这说那的，实在烦人。

    “虽然是这样，不过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别人肯定会这样认为啊！”

    白筱萧凑近过来，盯着我的脸看。难道觉得我帅吗？不好意思，这种夸奖方式我不喜欢，纸花什么的最没用了。（然而本人确实是个纸老虎。）

    “这脸大概是我十九岁时的吧，也不是用了变化外观的魔法，不过这点就说来话长了，你要听我以后再讲给你。”

    说起原因，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还得再次前往事发地点调查，不过当年在哈桑德拉森林的事还是挺有趣的。还有，对自己的学生说“我也不知道”，总感觉挺丢脸……当然，这么多年的事还记得也不是我记忆力好，完全是因为那里把我的时间观念搞得一团糟，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太诡异了！现在的话，得把精力放在白筱萧的事上，我的事情先放一放……因为再怎么查也搞不懂，我这都研究了几年了。

    如果问我为什么一直拖下去，那我可以反驳道：“我还没活腻！”说起哈桑德拉森林，那可是禁地。也许大部分人没听说过，但正是因为它的危险性如此之高，以至于被魔法安全协会直接从地图上抹去，不管是到达还是进入，都不是靠一双腿就能做到的事。当年也是因为运气好才能保住一命，现如今我怎么可能吃饱了撑的回去送死？至少也得有个强得吓人的龙族保镖才能去吧。

    “好吧，那么贝莉丝姐应该不会和你一样……”

    白筱萧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提问。

    “我十七岁哦。”

    “呜哇！”

    贝莉丝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把白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话说她为什么会有贝莉丝年龄和我一样的想法？

    “小白啊，我早就说过我和他是师徒吧？又不是什么特殊关系，你怎么会认为我和他一样老呢？”

    “啊哈哈……抱歉啦。”

    贝莉丝鼓起脸，不满地向白抱怨。听说一部分女性讨厌别人问自己的年龄，其原因是自己年龄大了，不希望被别人当做高龄女性来看待，“老太婆”这个称呼更是禁忌，如果对方不是真正的老年人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白筱萧这么说相当于是在问贝丽丝是不是老太婆了。看来即使是猜测，女性也不希望被当成是这样的身份啊……嗯？之前说贝丽丝年轻（？）我被虐待了，现在说她年纪大还是不满，唉，真麻烦。

    “白你今年几岁了？就我看来不超过十二岁吧。”

    “啊，是十二岁。”

    无聊的话题转到小白身上，我猜对了（觉得无聊还问）。就她的体格以及精神层面来看，如果没有营养不良和什么疾病的话，也就是这个年龄段了。但还是有点偏瘦，身高也低于平均值……

    “哼，果然是个小屁孩嘛。”

    似乎是我又摆出了一副招人讨厌的表情，总感觉不仅是贝丽丝，白也看我不顺眼了。

    “真过分！年龄小怎么啦？别看不起我！”

    “小小的才可爱嘛，他是不会懂的，唔嘻嘻~”

    贝莉丝又发出了那种有点恶心的笑声，贴在白身上。就是这个，白筱萧现在露出的这种表情和动作在我印象里非常容易挑动贝丽丝，果不其然，她又开始了。对此，白拼命反抗，只不过力不从心，毫无作用。哈，挣不脱是当然的，所谓人不可貌相，贝丽丝力气有多大我之前就说过了。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

    听到我这么说，贝莉丝也就停止了蹭脸，不再骚扰下去。只不过好像不打算放开她的身体，手臂依然环在白筱萧的咯吱窝下，鼻子顶着她的后脑勺。这应该叫变态吗？

    “关于魔法，还有几件重要的事要说，这在我们这边是广为人知的，那就是魔法和魔法师的等级，固有技能以及职业。”

    “还有等级制度吗……”

    “魔法等级总共有五个，从低到高分别是贝恩、卢克、提斯、法尔、罗佛克里。魔法等级是通过学习难度和具体效果来定制的（具体效果指的是歪曲物理世界的规模程度），而不是看效果的强弱。只要施术者足够强大，即便是最低级别的贝恩魔法，也能发挥出毁灭性的力量。当然也不是等级越高的魔法越好，等级高的魔法多数有着异常的学习难度、副作用以及时差，这些都会影响其使用和效果，具体情况同样是因人而异。”

    “也就是说，魔法没有哪一种是没有用的，也没有哪一种绝对比其他魔法要厉害得多，再稀有的高级魔法也不一定好吧？”

    不错，果然我的教学很浅显易懂。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继续进行讲解。

    “所以，学习魔法是要选自己适合的，许多魔法师到了某一阶段难以突破，原因就是自己没有选对魔法，一味追求高等级。要知道，魔法师自身的等级是与所学魔法以及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比如说我，职业是大魔法师和大祭司，等级是174级，但罗佛克里级别的魔法我只会一个，学习太浪费时间了，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当然，如果让我自己给我创造的魔法定等级的话，那至少有十个是罗佛克里级的。”

    “174级？这么厉害……”

    “小白，我跟你说啊……”

    贝丽丝又对白筱萧说起了悄悄话，不过我只听清楚了她提出的问题和称赞我的内容，这也倒好，因为有意义的也就这两种啦。只是，由于我的魔法学习难度很大，毕竟是我凭借着“灵覆”的固有技能进行创作的，很少有人知道它们的具体效果，所以现在大多数都只是被评为提斯级。别人的不努力，受苦的确是我，哪有这种道理！而且这等级好像还是给我这个贤者点面子，用来打发我定下的。呸！一群废物！

    “老师，那魔法师等级又是？”

    “之前也说了，魔法师等级与魔法和职业有关。魔法影响魔法师等级上升的速度，而职业就是给魔法师提供等级上限，每个魔法师都能够选择多个职业。现目前看来，每个职业都能提供100的等级上限，但这并不代表职业选得多，以后等级就高。虽然一开始等级提升是挺快的，但越到后面越是要命，所以一般人都是选两到三个。我的话两个，贝莉丝三个。”

    “我的职业是大魔法师，剑术师和弓箭手哦，等级是125级。”

    “唔，你们都好厉害……”

    表现得很老实的贝莉丝开口说到，看来是我一直都在说正事，她也不好插嘴吧。

    “贝莉丝已经停留在这个等级很久了，估计是很难突破了吧，毕竟越到后面等级越难提升，何况是她这种三个职业的。”

    “你不也是停留在那很久了吗？我记得你说过，折算下来应该有七年了吧！”

    啧……好吧，我也没什么脸面说她，不过我仅仅只有两个职业，这么高的等级反而能凸显出作为其中一个职业的我很强，对吧对吧。

    “顺便一提，‘魔法师’不是职业，这只是能够使用魔法的人的统称。现在也没有人等级超过200级。”

    “虽然他等级挺高的，不过却是个战五渣，小白你最好别抱有太大期望，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战五渣？这么高的等级怎么会……”

    白有些不敢想象，嗯，当然我也不觉得自己是，我只是认识方面与别人不一样，不擅长打打杀杀而已。

    “这是真的，这家伙的常识少的可怜，遇到魔兽盗贼什么的根本束手无策。实战也是要靠脑子的，而他的脑子完全放在他那些无聊的研究上，分分钟就被打趴了。想当初我也是对他怀着很多期待的，结果遇上强盗还得我解决……”

    贝丽丝说完摆了摆手，像是在学我一样地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不同的是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感觉，就像是在对我说：有本事你揍我啊。可恶啊……我确实不敢。

    唔，虽然她说的这些的确是事实，不过我得考虑的事也有很多啊，用什么魔法啦，魔法等级啦，近战还是远程，要不要留对方性命什么的，这些不是很重要的吗？于是乎……

    “我有异议！只是打架，不用魔法的话我是很有自信的！”

    ““这是一个贤者该说的吗？””

    两人同时对我问道。虽然被她俩吓了一跳，但好像也能理解，所谓的“贤者”，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那种解决事情多动脑，少动手的类型。不过这只也是他们“认为”罢了，谁说的贤者就该那样？我也不是那种很特殊的家伙（已经够特殊了），到底是你们普通人说的对，还是我一贤者说的对啊？

    “那么，固有技能又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求知欲的旺盛，使得白筱萧把话题的中心从我身上拉回来，看来这孩子前途无量。虽然也可能是是察觉到我们脱离正轨了。

    “和你说的一样，固有技能的确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东西，每个人的固有技能都不同，顶多只是效果类似罢了。不过，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也无法通过传授来获得，完全需要本人自己掌握，我们这些长辈能做的只有提点一下罢了。”

    “这样啊，我的话肯定不行吧……”

    “我的技能是‘灵覆’和‘除名’，贤者之名就是这样来的。顺便一提贝莉丝现在还一个技能都没有。”

    虽然说要获得固有技能是挺不容易的，不过既然拜到了我门下，过了一年多还没掌握我也很无奈啊。

    “还好意思说，你当初可是向我保证过，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会帮助我找到固有技能的。虽然来到你这等级提升了许多是没错，难道你还想说是我太没用了吗？”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很清楚你的才能，全村的希望啊。”

    也许是因为条件反射，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其实吧……我承认是我太小看固有技能了，这样想想感觉还是有点对不起他们的。当初我可是收了他们村子不少东西，用来当做贝莉丝的学费，都是些稀有素材，用来当学费绰绰有余了。

    “啊，白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还得等我进一步解析你的体质，搞不好你在魔法这一块有很大优势哦。”

    这种可能性一点也不小。既然要“改造”的话，“召唤者”为了提高效率，好让自己的目的尽快达成，从而把白“改造”成最适合学习并使用魔法的人，这种情况很可能发生，只是……

    “……”

    “嗯？说到这个你脸色就变了，这不是好事吗？”

    贝莉丝看白的脸突然间就阴沉下来，这么问道，不过我不赞同贝莉丝的观点。

    “这……应该是好事吧……不过，假如真的是这样，那么到头来我在这边努力得到的结果，岂不都是由别人给予的一样吗？我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好……特殊待遇什么的，根本没办法证明那是自己努力下来的成果。如果我真的是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是由神召唤过来的，那么就有可能肩负着重任。结果就是，自己就算成为了很厉害的人，也只不过是靠着别人的力量，这样的我谁都无法承认吧，我还是那个没用的自己……”

    嗯？话题怎么变得这么凝重了？而且白筱萧说的这些我也没想到，我认为的“不好”是另一种情况，她说的我反而难以理解。对此，贝莉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把气氛搞坏的。”

    像是发现了自己的语气过激，白筱萧连忙对贝莉丝道歉。

    “没事的。”

    贝莉丝微笑着，轻轻拍了拍白的脑袋。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倒不用担心了，白。”

    嘿，又是得我出场解决了，虽然她们的心情怎样都好。当然这也是一件不得不说的事，可不是为了缓解气氛啥的。

    “这是……什么意思？”

    “就作为刚才你提出的话题来回答吧，你有特殊待遇，并不见得就是好事。你看，就算是被‘改造’了，可你也依然是人类吧？还记得我之前说的，种族对魔法师有着绝对的影响，而且是突破不了这个限制的。”

    “是说我的特殊待遇不会超出一定的范围吗？”

    对此白这样问道，虽然答案不错，但她只说对了一半。

    “不仅如此，就算你有着不超过限度的特殊待遇，可是依然与常人大不相同，还是超过了一点。这样的话，十有八九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也许是一些副作用，别的话大概是从你身上获取什么吧。”

    “代价……吗？”

    看样子白从我的话里察觉到了这个“改造”的危险性，一旁的贝莉丝默默地听着。在这种重要的话题下，还吐槽打击我就不像样了。

    “不过，把你召唤来的人只要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应该不会太过分，这样多半是一些不会危及生命的副作用。但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那种情况，痛苦是一定会有的。哦，到那时就尽管依靠我们吧，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是查明你的情况，以及祈祷结果不要太坏了。”

    “谢谢……谢谢你们……”

    啪嗒，啪嗒。豆大的泪水从白筱萧稚嫩的脸颊上落下来。唉，怎么还哭了？

    “你竟然也会说对话，不错。”

    哦？难得她表扬我了，上一次是多久了？真令人怀念……啊不对，我才是长者吧！呼，算了算了。我还是接着以一名贤者的身份说点像样的吧。

    “无论等待你的是钻心的痛苦，还是重要事物的失去，都不会只有你一人来背负，因为就算到那时，也有我们站在你这边。”

    “呜呜呜呜……呜哇哇！蟹、蟹蟹……”

    嗯哼哼，有人说我这话挺帅的，可不是嘛，偶尔学着那些所谓的英雄勇者说说这些高情商的话，来博得愚者们的尊敬还是蛮不错的。

    哭得更厉害了，不过这也能看出来，她的过去对她伤害真的很大，仅仅是有人发自内心想要帮助她，就能让她这么感动……反正我是无法理解啦，或许找个机会问问她的经历会挺有趣的。

    不得不说，心理学这种东西还是挺厉害的，我照着别人班门弄斧一下就有这种成果，还真有必要去钻研一下。不过难以理解人心的我去学这个真的可以吗……哦，这不是废话吗，我可是贤者啊。

    ……

    谈论到白的出身，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正好她现在也哭得差不多了。

    “我说白啊，你们那的语言难道和我们这边互通吗？我们之间交流完全没有问题诶。”

    “对哦，不过你的那些书我都看不懂啊，两边的文字完全不一样……咦？怎么好像知道意思了？灵覆之梅里斯塔……”

    白看着我帽子上的铭牌说道，听语气好像之前是看不懂的……啊……这下就有趣多了。

    “这应该是‘改造’的效果吧……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怎、怎么了老师？”

    “脑子又坏掉了？”

    真没礼貌，贝莉丝这丫头。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开心了，所以没忍住狂笑了。

    “我已经知道召唤者的身份了，他是神啊！”

    “什么？！”

    “啊？”

    果不其然，当我把原因说出来后，搞得她们俩不知所措。很好，这就是我所期待的表情！

    “我说白筱萧啊，你出现这种情况，也就说明了是大脑方面受到了影响。也不是说魔法师就做不到这种事，只是你能够听懂这边的语言，看懂这边的文字，这足够说明了是神的所作所为。”

    “可是，你为什么能这样断定呢？”

    贝莉丝又一次问了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我强忍着笑意，努力以正常的语气将原因说出。

    “你们想想啊，要学会一种语言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它包含着的知识量是非常大的。然而白却马上就会了，没有长时间学习的证据就是她刚才说的‘之前看不懂’，可是现在看懂了。要把这么庞大的知识量灌入别人脑中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自己也必须有着一套完整的语言知识。再加上这些知识是从自己脑中传送过去的，这绝对不可能是魔法师能做到的，所以说只有神了。”

    白筱萧和贝莉丝听完我说的话，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是收到福音的信徒一样。嗯嗯，我的身份就是这般高贵。

    “那既然是神的话，白你应该就没什么危及生命的代价了……”

    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还不开心的人是不存在的，即便是白。在她有了想要有困难和挫折来证明自己的想法后，也就证明了将不再轻视自己的生命，寻死是不会再做了……

    啊……

    不可思议，我竟然会认为自己对不住贤者这个称号。

    眼前的两人依然面带笑容，帕罗依然不知在哪里鬼混，我也依然以正常存活着的形式站在这里。静止了的，是我自己的动作与面容，活跃起来的，是我的脑海。看似没有什么变故的光景，我的内心却发生了剧变。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犯下如此愚蠢的失误？

    突然间，心脏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样，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攻击，也不是疾病，原因只不过是自己认真思考了一番后，对此产生的那发自内心的真实恐惧。

    也许……我不该说那番话。可能是最近自己太过劳累了，考虑事情也不够严谨，直到刚才贝莉丝的“那句话”说出来才发现问题的所在。想到了那绝对不希望发生的事，令我自己脊背一凉。

    对啊，就因为召唤者是神就不会做出没有人性的事，这种想法还是太天真了。据我所知，没有谁见过神，不知道神是什么样的，其想法也许是我们这些平凡人无法理解的，更不知道他是正直善良的神还是邪神。而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召唤者根本不是神，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些话我不打算跟她们说，一切都还不确定。现在像这样让她们放松心情，也许才是明智之举。就算说出来也情况也不会有任何好转，不告诉她们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有坏处。

    “对了老师，关于魔法我还没见过，您能不能示范一下？”

    白筱萧那天真无邪的语气把我拉回了现实，对此我也不得不停下那接近于“妄想”的推测。

    “当然可以。”

    “可不要搞破坏啊。”

    听到我们如此打算，贝莉丝也一副打算监视我的样子看着，怎么像老妈妈一样？说你适合做保姆还真的啊。

    “那还用说。不过，我的魔法可不是吹点风，冒点火这么简单，睁大眼睛看清楚吧，可别被吓到。”

    然后，直到我向白展示魔法，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无比绝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