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得造化灵气

第二十二章 一梦十年

    这般一天时间过去。

    王艋的生活依旧。

    江陈则是看看书,品品茶,在家里又待了两日。

    也在这日傍晚。

    衙门里,齐泽手头上的事情办完,看到时间还早,就抽空带着一只烤鸡,去往了县西小院。

    年后这段时间来,他是经常专门过来。

    因为前些日子,听到那娃娃说,他是被道长捡来的,自己也没名字。

    齐泽听到这些话,一时职业敏感下,觉得这娃娃八成身世可怜,就无事时多陪陪他。

    也在今日。

    齐泽快步赶到小院门前,熟悉的敲响院门。

    他准备把烧鸡一放,和那娃娃聊几句,看他无事,就接着回衙门里做事。

    可在下一瞬间,院门打开,他见到不是那可爱的娃娃开门,而是消失已久的道长。

    一时间他有些呆住。

    虽然他觉得自己如今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放宽了心态。

    感觉就算是见到了道长,也不会太过失礼。

    因为仔细想来,先天高手的内力外放,其实也可以做到道长那般神奇。

    更甚者还能用内力摧毁一座房屋。

    只不过先天高手的事迹经常听闻,倒是没有修士这般神秘。

    但想归想,当此时看到是道长开门的时候。

    说到底,是武力超凡的奇人,远远胜过后天境界的他。

    他还是惊愕了一下,随后荷叶也没放,就这般手里握着线绳,挂着荷叶,抱拳笑道:“见过道长。”

    他说着,又看到了道长身后眼巴巴望着他的娃娃。

    “齐叔!”陵溪唤了一声。

    齐泽听到陵溪声音,这才正常一些,笑着把荷叶交到他手里,又向江陈歉意道:“没曾想道长回来了。道长稍等,我再去买两只。”

    “齐文吏客气,这倒不必。”江陈邀请他进来坐坐。

    齐泽却脸色真诚的再次歉意道:“道长,衙门里还有些事情。我今日过来,就是看看娃娃。”

    “原来如此。”江陈还礼,“公事要紧。也多谢齐文吏这段时日对陵溪照顾。”

    “多谢齐叔!”陵溪看到恩人还礼,这时慌忙也向着齐泽抱拳,“道长为我取名叫陵溪,陵是陵县的陵,溪是溪水的溪。”

    ‘原来这娃子叫陵溪...’齐泽看了看陵溪,又望了望道长。

    这娃子取这样的地名,看来是在陵县附近捡的。

    这倒是他的失责,没想到陵县附近还有无家可归的孩子。

    等回到衙门,得让捕快们加个班,四周巡逻一番。

    也在稍后,齐泽抱着这般想法,便告辞而去。

    江陈回到石桌前,其实屋内的桌上已经摆好酒菜。

    这也是江陈早已感知到齐泽向着自家的方向走,就提前出门买了一些熟食,准备招待这第一位好友。

    也听闻齐泽这段时间以来,经常陪着陵溪,这身为长辈,不为好友,也得还一还礼。

    可齐泽还有事在身,那便算了。

    江陈依旧看书,品着茶水,屋里的美食让陵溪留着吃吧。

    一时院内又安静下来。

    直到第二天上午。

    江陈看了看桌上的茶饼,这般没日没夜的喝着,如今也只剩下六杯的量。

    看来是不够今天的了。

    旁边的陵溪倒是在默默的看书,挺安静的,也不喝茶,就喜欢吃街口的糖葫芦。

    比起书籍上记载的那些,喜欢吃灵石,喜欢吃灵草的那些千奇百怪的灵兽。

    陵溪是挺好打发的。

    有时候给他几文钱,他自己就跑过去买了。

    不过当他看到江陈望来,却好奇的放下书本,向着江陈问道:“道长说的那位向先生,这几日都没有来,是不来咱们家了吗?”

    “兴许向先生有事在身。”江陈把剩余的茶饼收起,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块银子,还有一些铜子。

    “贫道不在的这些时日,喜欢吃些什么,去县里买就行。”

    江陈把钱放进神情忽然落寞的陵溪衣服口袋里,“还有,如若向先生来了,和他说一声,贫道去了皇城。

    阴司林道友与县里好友若问,就不必说了。”

    “道长是要远行吗?”陵溪很舍不得,两只小手抓着江陈的衣袖。

    江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陵溪这才变得开心起来。

    挺听话,也挺好哄的。

    只不过等江陈起身准备走的时候,陵溪又像是小尾巴一样,跟在江陈身后,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江陈打开院门,带他走到一处摊位前,如往常般陪他买了一串糖葫芦,他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看到他回到家里。

    江陈才放心的向着县西的城门方向走。

    等离开县里。

    路过河边,和书生一见礼。

    江陈也如散步一样,但却一步百丈之遥,向着皇城的方向行去。

    不过当途中经过一些没去过的县镇。

    江陈也会进去瞧一瞧,或是尝一尝当地的菜肴。

    没钱了,就在路途山里捡些玉石,拿到附近城里的当铺中卖。

    顺便再换身寻常长衫,用灵气遮掩一下,让自己显得普通一些。

    不然每次在县里吃饭的时候,总会有搭讪的人。

    这般游玩赶路。

    三天时间里,江陈也行了将近四千里路。

    距离皇城也不到一千里。

    也待这日路过一座的大镇。

    江陈望了望有些阴沉的天色,附近皆是着急赶往镇中的行人。

    又瞧了瞧镇外的一座庙宇。

    附近有一条大河,此庙宇便是这条河的河神庙,只是河神真身不在这里。

    镇前还有两位阴差撑着黑伞,正送着一个阴魂。

    江陈经过他们身边,本想问问他们,河神等会是不是要施春雨。

    如若施雨,就找个地方瞧瞧。

    下雨时品茶,感受着这凉丝丝的风,别有一番滋味。

    可还没等询问,江陈就感受到天空中的骤然云层汇聚。

    瞧见明显要下雨的样子。

    江陈扫过附近,看到一里外的镇外官道,有个落脚的茶摊,便向着那边走。

    ‘唉,这人?’一开始路上还有人诧异的望着江陈,不知道这快下雨了,这人又没带雨具,为什么还往镇外跑?

    只是走着走着,官道上就没人了。

    都找附近的地方避雨去了。

    等来那处茶摊。

    江陈看到这摊子也不大。

    总共十二桌子,此时就坐了寥寥四人。

    不远处还有个小县城,反方向还有个村落,估计那里避雨的人多些。

    “客官来些茶,还是来壶热水?”摊主看到江陈走进,笑着招呼一声。

    来往的客官多有自带茶叶的,喝不惯他的大碗茶,基本都是要壶热水。

    江陈倒是也自备有茶,就要了一壶凉白开,又拿出专门去吴城那里买的冰叶茶。

    只是摊主见到江陈用凉水泡茶,倒是憨笑问道:

    “客官,您是从吴城那边来的人?

    这是冰叶茶吧?

    我见有不少客官喝过。”

    “正是。”江陈多泡了一杯,推给了慌忙推辞,却又想再品品好茶的摊主。

    等泡好茶,沙沙雨声也慢慢落下。

    江陈品着茶水,就这般悠然的望着摊外细雨。

    店家品着这好茶,瞭望阴沉的天空,却一时感叹道:“不知是哪位神仙有感春至,便降下这场雨,明年看似有个好收成。”

    江陈听到店家话语,也不由望向天空,隐约间看到云层间有一道身影正在施法。

    仔细望去,看到他身着一身鱼鳞盔甲,脸色青黑,手握一枚法令。

    法令所散发的气息和当地河神庙一般无二。

    也正是有这枚法令,他才能调动河间水灵,呼风唤雨。

    “今日是有河神施风布雨。”江陈品了一口茶,“这位神仙,应属此地河神。”

    “哦?”店家却诧异看向江陈,“客官也相信这些?”

    店家说着,是抱着一副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朝着天空拱拱手,“我家娃娃明年要参加科举,我是逢庙必拜,为我家娃娃求求神仙。”

    “唉,那店家!”旁边客人听到,是笑着说道:“求神仙没用,你不如多求求你那娃娃,让他好生读书!”

    “求他?哈哈...”

    这客人话落,不仅是店家反应过来后笑了起来,就连旁边不熟的几人,也插话聊了起来。

    江陈听着他们闲聊,亦如平日在经过的客栈落脚,悠闲的品着茶,听着这茶前饭后的趣闻。

    等这场雨落。

    相谈甚欢的众人,也相互道别散去,去往不同的方向。

    江陈依旧向着皇城的方向走。

    一路行过。

    在第三日上午。

    距离皇城越来越近后,官道上的行人也慢慢变多。

    等中午的时候。

    江陈也随着附近人群,来到了皇城外,瞭望向了这一座盘踞梁国中心的皇都。

    一眼望去。

    江陈发现这里不愧是皇城。

    城墙高五丈,蔓延到视野的尽头。

    城墙上精兵把守,虽然不是习得内力的武者,但身材强壮,巡逻期间脚下虎虎生风。

    江陈这般一边观望着,一边也来到城门前排队入城。

    如今这将近千人分成了三个入城队伍,都要严加检查,才能入城。

    后面官道还有行人陆陆续续过来,加入这排队之中。

    但也有人看似是皇城内的权贵。

    他们或是招手,或是讨好的走出队列,和来往巡查的人一打招呼,就提前入城检查。

    可也有人自认有些权力,想要特许,却被官兵无视。

    不管是有特例插队的,还是无特例的。

    周围的人都是见怪不见,也无人多言。

    可是江陈却发现前方一位身穿精致棉衣的公子,却没有插队的意思。

    往来巡逻的官兵,都请他插队进城,他都客气拒绝。

    一副要慢慢排队的样子。

    江陈用观气法望去,看到他身上有厚重军武气息,但却无任何武力在身。

    八成是朝廷里哪位将军的孩子。

    再听附近巡查的官兵,唤他‘景公子’

    江陈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却先知道他爹是谁了。

    因为那位错失向先生机缘的将军,就姓景。

    当日向先生聊起琐事时,还说过这位景将军主要是镇守梁国西境。

    实打实的手握重兵,一方大员。

    在西境军中,还能任免一些军职。

    他孩子有提前进城的特权,是很平常的事情。

    官兵巴结,更是正常。

    江陈思索着,也多瞧了瞧他,发现他正打量不远处的一位武者。

    江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这位武人身材壮硕,身侧无剑无刀,没带任何兵器,但内力比起张竹还要高上不少。

    在江湖上也算是好手一列了。

    同样,景公子虽然看不出此人深浅。

    可瞧这武者身材魁梧,想来身手也不差。

    尤其皇城是高人汇聚之地,景公子就觉得此人兴许就是哪位高手的弟子。

    结交一番总没有坏处。

    景公子心里想着,顿时一合纸扇,就向着旁边的护卫道:“瞧见那人了吗?”

    “看到了。”护卫点头,仔细分辨道:“回公子,此人脚步厚重,看来是武人,不是有学问在身的先生...”

    啪—

    景公子拿纸扇敲了护卫脑袋一下,有些生气道:“我就是让你瞧瞧那人的功夫如何。”

    护卫再次分辨,这次倒是看出了些什么,有些献媚道:“此人看着和一些江湖大侠...也更如公子般!皆有种说不上来的豪迈!想来是高手!”

    “是就好。”景公子心下满意点头,“既然是,那还不把人请来?”

    “是是...”

    护卫应声,小跑来到武者旁边,先拱手行礼,才小声道:“这位大侠,我家公子有请,还望大侠移步。”

    他说着,虚指了一下那边的方向。

    景公子看到武者望来,也向着武者持扇抱拳。

    武者见到有权贵注意自己,也是心里高兴,但面上是向着护卫微微点头,才跟着护卫过去。

    江陈就这样观望着,觉得很多人来皇城,其实就是遇一番机缘,做一番大事。

    这位武者倒是运气好,起步就被这位将军之子给邀请了。

    只是他身具血煞,也有些恶煞,命案在身不少,对于这位景公子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八成是要给那位将军惹上一些麻烦。

    当然,也兴许是为了解决自身命案,这位武者才会卖身帝王家。

    江陈思索着,也想看看今后事情发展会不会像自己所猜测的那般。

    等前方景公子等人入城。

    排队到了江陈。

    周围却仿佛看不到江陈一样,熟视无睹的放行。

    江陈也跟着景公子几人,一同来到了一家酒楼,看着这位景公子为这位武者接风。

    之后几日,景公子面对才结交的好友,尤其是这位武者还露了一手,一掌拍碎了稍微薄一些的磨盘。

    那是整日招待,来往多家酒楼,想带武者吃遍皇城的所有美食。

    江陈偶尔跟了两日,看似短时间不会出事,就干脆在城外的山林里修炼,等过段时间再看。

    这般闲时修炼,慢慢打磨着金丹。

    谁知江陈体悟着元婴之谜,观想元神,却慢慢陷入静思凝神,忘记了所有事,陷入了闭关。

    随着周身混沌色泽的灵气弥漫,逐渐遮拦江陈的身影,让江陈好似从天地间消失。

    昼夜轮换。

    不知不觉,便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