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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异界的法尔科内?

    张易一时间拿不准这许少爷的想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深吸一口气,问道:“许少爷何出此言呐?”

    “你是在问,我为什么看出你恐惧莫小姐,还是问我为什么点出来?”许景文颓然摊在轮椅上,但他望向张易的眼神中却带着某种不容否定的决意。

    张易只是摊了摊手,随他怎么说。

    许景文整理一下表情,端坐起来,就像介绍背景故事的NPC一样认真地讲述起来:

    “看得出来我不被允许进入家族产业的权利核心,对吧?这其实并不是某一天突然发生的,而是从一开始,我就不允许接触这些。父亲希望我走一条在阳光下的路,只是直到我从书院毕业前夕,发生了一些事情……”

    许少爷指向自己的双腿,继续说:“至少我此前一直以为对我的安排是某种保护……”

    “许少爷!”张易摇了摇手,皱着眉头打断道,“交浅言深了,许少爷。”

    “呵呵……”轮椅上的家伙无奈嗤笑一声,“不是交浅言深,是我只有你这一个选择啊,张兄。”

    他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又从上到下扫过全身,一副孑然一身的摆烂样子。

    张易略微思索便明白了,这个只能指挥家族侍从,却没有属于自己的近卫的家伙,恐怕真的只能求助于他。

    “你半点班底都掏不出来?我觉得选择那位叫景瑜的女强人比你好太多了。”

    许景文无言以对,咋舌不下,沉默了一会,换了个思路说道:“此事与莫小姐有关。”

    听了这话,张易眯起眼睛想了想,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正襟危坐起来。

    “从两个月之前,那位莫小姐突然开始接触家父,并与之达成了某些共识。”

    “随后,家族曾经的一些黑色产业也有了复苏的迹象。”

    “与此同时,我发现家族中有被遮掩的与妖族来往的痕迹。”

    张易却咂咂嘴不以为然:“可联邦已与妖族和解多年,有与妖族有交往也算不上异常。”

    “正常的交流又何须掩盖呢?况且是在这个黑产复苏的节骨眼上。”许景文用力握住酒杯,声线也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张易看着面前这个书生大口喘着粗气,而后渐渐平静下来:“所以说,你是需要一个可以接触莫程,却对她抱以戒心的人,来帮你查你的家族产业?”

    张易特别在“家族产业”四个字上停顿了一下。

    “我很感激我的父亲、我的家族”许景文脸上又涌上一丝疲惫,“但我首先是人,其次才拥有着什么其他身份。”

    这时提示音在张易脑海里响了起来:

    系统消息:

    任务:【新:法尔科内的落幕】

    内容:许家的边缘少爷发现了一些异常,正苦于没有人手。或许帮助他之后,可以获得一些万宝阁的非卖品也说不定?

    张易看了看任务列表,新任务和【狼兽获取物】一上一下挨在一起,让张易感到几分不真实,却又理所应当。

    完成一个支线任务,获得一个可以推进主线进程的道具的感觉。

    不过……也许可以换一下顺序?

    张易思索一下,问道:“景轩啊,你看,我此番前来呢,是想采购一些素材,还挺贵的,有些说不准要去你们这边非卖品里找找。不过到底是有一些囊中羞涩……”

    “张兄不必这样,”许景文笑了笑,“如果我俩易地而处,我也很难凭借这几分钟的交谈,答应下这样一件委托。”

    “我自当给予我能给予的一切支持。待会我安排人领张兄去就是了。普通素材的话应该问题不大,非卖品以我的处境……一件两件应该我多去说说也拿出的来。”

    “说着是有些俗了,但我也只拿的出这些诚意了……”

    张易当时就端起酒杯,“许兄,跟你聊天,心里边敞亮。”

    许景文倒是被张易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失笑道:“张兄夸张了。”

    但这显然不是张易想要的回答。

    “你知道为什么亮吗?

    咱心里干净。

    心里就没自己。

    只有人族永存。

    大事业!”张易哐哐哐地赶忙把台词说完,顿时浑身舒泰,将酒豪饮下肚,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张兄?你这是?……”

    张易看着许景文疑惑的表情,这一瞬间不知何处冒出一个念头,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景轩啊,如果,我是说如果……”

    “张兄请讲。”

    “如果从来就没有什么勾结妖族、或者重启黑产……只是家族重用了景瑜小姐,而景瑜小姐行使权力的时候被你……被你看错,以为是勾结妖族什么的……又当如何?”

    许景文愣住了,嘴唇颤抖着,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良久,许景文声音中带着某种恐惧或者是迷茫,“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出自我的妒心吗?”

    张易脑海中莫名的念头已经闪了过去,只留下他独自面对这个被刺痛的家伙,一时间张易也没了办法,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又是一阵沉默,许景文的语气仿佛是放弃了思考,带着无可奈何自嘲道:“我不知道。”他端起酒杯,在手中摇晃着,目光无神,任由暗金色的酒液在眼前摇曳。

    只是酒杯却在他手中吱呀作响,张易不由得往远处挪挪沙发,生怕什么时候酒杯被他捏碎。

    “别这样,许少爷。”张易从果盘里拿起一颗不知名的果子,啃上一口缓解一下气氛,“你要是捏碎了杯子,很尴尬。可要是连杯子也没捏碎,就更尴尬了。”

    酒杯的吱呀声陡然消失了,张易适时举起酒杯,与许景文饱受折磨的酒杯在空中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饮尽酒液,张易便起身,手中抛玩着不知名的灵果,走出房间。

    许景文静了静,刚要也拿起一颗果子,却发现双手不知何时已握得发疼,同时又发觉嗓子已经干得如同有火焰在烧一样,连忙拿起灵果囫囵吃下去,全无之前那副谦谦君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