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血与火

林中女巫:第八章 野兽人的伏击

    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着,虽然初春已经到来但天气却依旧寒冷,林间的树木上也没有新叶全都是枯叶,在风中轻轻一吹便匆匆落下,在林地间掀起一片棕黄色的舞曲。

    枯木静静地躺在树叶之间,伴随着马蹄的踩踏而断裂,棕红色的母马吐着鼻息从枯叶上走过,寒冷的空气让它的呼吸都变成了一片白雾。

    同样的还有它的主人,索尔裹着披风骑在马背上,他的剑遮挡在斗篷下面,挂下来的宽大布面也挡住这了剩下的武器,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匆匆旅行的行人。

    周围的林地深邃而死寂,按理来说现在已经开春了,林中应该早就热闹起来了,冬眠醒来的动物会外出觅食,青蛙与昆虫声再度组成自然的合唱,伐木工的斧头也早该在林子里作响了,但现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整个森林可谓一片寂静,只有微风从树梢间刮过时的沙沙声能让这里有所起色,这让索尔的马蹄声,还有身后行囊与马鞍的撞击声显得格外的明显,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似的。

    索尔四处打量着,他虽然习惯安静,但这里的安静却让他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小母马在林间走动,从两侧抬高的林地地面间穿过,溪水在一旁树木间的沟壑间流淌,清水混合着泥土,枯木,以及少许动物排泄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

    在寒冬的干燥环境下让味道格外的明显,索尔骑在马背上勒住了马,小母马立刻停下了蹄子在林间低声嘶吼起来,索尔闻见了那味道,血的味道。

    他看见了在沟渠边上的一具尸体,马匹的尸体,它的背上拖着行李但却被扯散了一地,索尔骑马走了过去,小母马在同类的尸体前恐惧的止步不前。

    “别怕,没什么可怕的。”索尔抚摸着它的低声述说,小母马猛地甩了甩脖子,在几次鼻息后勉强地走了过去,来到了那倒地的尸体前。

    索尔骑在马背上居高打量那尸体,这让他能一次把周围的一切都看清,马匹的尸体被开膛皮肤,看起来是被某种钝器砍开的,很粗糙的钢铁,伤口参差不齐,它的肠子被拽了出来,内脏上到处都是咬痕。

    有人把它杀死后就匆忙地撕咬了起来,索尔的眼睛沿着地面上的痕迹看,行李撒了一地,有衣服,女人的衣服,是裙子还有一箱被打乱的化妆品,地上还有血,一把剑藏在沟渠边上的树藤下面。

    还有一只断手,粗糙的手掌是男人的,在一边还有一摊鲜血,它们顺着坡道流进了小溪里,男人恐怕已经死了,而那个女人..........地上有拖拽的痕迹。

    索尔微微皱起眉头,环顾起四周的森林,“野兽人。”

    他话音未落,一支箭矢破空而来一下子射中了索尔的马,它的脖子中了一箭,嘶鸣着扬起前蹄,索尔抓住缰绳死死地坐在马鞍上,随后便听见了一阵咆哮声。

    几个长着牛角的野兽人从林子里跑了出来,它们人身牛首,浑身覆盖着后厚实的鬃毛,几乎赤裸只穿着几件明显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破布衣服,以及少许护甲,锁子甲挂在毛皮上,显得格格不入。

    它们咆哮着冲下坡道,领头的野兽人是个大角兽,抄着一把大斧冲了过来,索尔勒住缰绳马匹却完全受了惊,索尔咒骂一声翻身滑下马,身后的小木马便跑开了。

    索尔举起剑上前迎击,野兽人抡起斧头朝索尔砍开,后者一个翻滚从斧前滑铲过去,一剑劈在野兽人的牛蹄上,那怪物惨叫一声后单膝跪地,单手抓起斧头朝索尔砍来。

    温蕾萨在空中一次闪烁后偏转那斧头,接着一剑刺穿了野兽人的脖子,那怪物哀嚎一声,随后被索尔猛地向外一拉剑刃撕开了气管。

    索尔听见了箭矢的破空声后侧闪躲开,那箭头相当的粗糙,用树木削尖后绑上了尖石头打成,在飞来时就歪歪扭扭的,一下子就被索尔躲开了。

    索尔抓起地上的斧头,反手抛出,大斧子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砍中了树木后的野兽人弓箭手,它那张天晓得是羊,还是牛的脸被打了个血肉飞溅。

    索尔的母马在远处传来了悲鸣,索尔回头望去见到一名野兽人举着长戟从坡下冲出来,一枪刺穿了小母马的肚子,它哀嚎一声后扑倒在地,背上的行李撒得遍地都是。

    “妈的。”索尔咒骂一声,反手从身后拔出火枪,抬手一枪打爆了野兽人的脑袋,鲜血喷在枯叶间被泥泞的地面酌饮着。

    “为了兽群!”索尔身后的树上传来了吼声,他抬起头来看见了一个纵身跃下的独眼野兽人,它独眼,且独角,抓着一只盾牌与砍刀跳下来。

    索尔翻身躲开,野兽人一刀劈空砍在了地上,索尔半蹲起身后旋转一圈一剑斩去,野兽人举盾格挡,温蕾萨与木头盾牌互相碰撞,刹那间木屑与火花同时飞散。

    “我说你们何必自找麻烦?”索尔说道看着那双疯狂的独眼,它嘶吼一声猛地推开了索尔的剑,抄起砍刀砍来,“为了毁灭诸神!杀光文明杂种!”

    索尔一剑挡住,接着向后后翻拉开距离落地,野兽人咆哮着手持砍刀冲了过来,它一刀从索尔的胸口近距离切过。

    索尔翻滚起身,优雅的单腿旋转仿佛一名舞者,而他跳动的舞蹈却不是剧院中被上流人士追捧的舞步,它不是由优美的音符,华丽的服饰以及剧院的灯光组成的。

    组成它的是怒骂,闪烁的刀口,以及冷峻阳光下的鲜血,索尔的斗篷在面前起舞挡住了他的身形,当他再次出现时手中闪烁着一柄匕首,他一剑划来割破了野兽的手腕,鲜血喷涌的瞬间他松开手,砍刀落下。

    索尔将匕首一刀刺入野兽的胸口,它浑身一抽后吐出鲜血,它抓着索尔的肩膀用方块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索尔,“西格玛的.......杂种..........”

    “我不是西格玛的儿子。”索尔说着把匕首刺得更深了些,野兽人瞬间口吐出鲜血瘫倒在地,索尔松开了他让他滑落的同时抽出匕首。

    他甩开了手中匕首的血,环顾着四周一片狼藉的林间小道,鲜血在泥土间弥漫开来,干燥的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该死,不出几分钟,整个林子里的杂种都该闻见了。”索尔咒骂着,但他却无法立刻离开,他走到了自己死去的坐骑边,无奈地俯下身来将其自己落在泥地中的地图,它完全被打湿了,字迹全部模糊不清。

    “西格玛在上。”索尔骂着将地图扔下后站起身来,他听见了身后林中传来的嘶吼声,随后抬头望了眼过了黄昏线的太阳,暮色已在树冠丛之上显现。

    “看来我得在这儿过夜了,真棒,在魔法之风混乱且到处都是野兽人的林子里。”索尔咒骂道,但也没得选,他叹息一声后捡起了地上的帆布背包背上,他听见了一声虚弱的悲鸣。

    索尔走到小母马的脖子旁,他俯身跪下抚摸着它的脖子,母马的眼睛虚弱地睁着嚼子下的牙齿一开一合的吐息。

    “没事了,你不会再痛了。”索尔说着,抚摸着它的脖子,匕首一刀刺进了母马的脖子,它蹄子绷直,随后没了动静。

    索尔合上了它的眼睛,眼神中短暂地流露出了哀伤,“感谢你不长的陪伴,愿你死后能在奥苏安的草原上奔跑,就是伦纳尔送我的马鞍是废了,该死。”

    索尔说着站起身来,将剑收入鞘中,背着包与剑走入了林中,“我还得再找匹马。”

    他说着,野兽人的嘶吼声在周围回荡着,在日暮的黄昏中索尔走入了林地深处,而在它的头顶,邪月正从云层之后伴随着笑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