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女配她拿了摆烂剧本

050 小怪物和大英雄

    陈斯言陪了楚寻一天,晚上的时候请了她的舍友吃了顿晚饭。

    “天下宴!”林佳佳跟没见识似的,走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就开始嚷嚷,“在天下宴吃一顿能花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楚寻你男朋友是真有钱啊!”

    另一个室友叫吴默,留着一头黑长直,带着老气的黑框眼镜,声音细细的,平时因为性格原因很少和寝室里的人交流。

    但毕竟是一个寝的人,吃饭少了一个,传出去,难免又说是排挤。

    吴默抬头,看着前面陈斯言低头听楚寻讲话的身影,她的角度,能看到陈斯言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和唇畔似有若无的那抹笑。

    很随意。

    但却又真的发自内心。

    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听楚寻讲话。

    这样的男人无形中是最吸引人的。

    吴默看了一会,又慌忙转移了目光。

    *

    晚饭上,难免要喝酒,陈斯言因为要开车,便婉拒了,侧眸望着楚寻小口小口地品尝着酒的味道。

    楚寻身在名门世家,有着名门的贵气与傲气,却又少了点泡在名利场的圆润和世俗。

    看她不甚娴熟的样子,应该是很少喝酒。

    喝了那么点小酒,脸畔已经开始有些红润了,水润的眸子浸着些许醉意。

    陈斯言把玩着手上的酒吧,下出了一个结论。

    楚寻酒量不好。

    陈斯言承认这一刻他有点畜生了,他居然有点期待楚寻喝醉酒的样子。

    在座的几个女生也都是很少喝酒的模样,喝醉了之后,就拼命地往嘴里灌,神智已经不大清醒了。

    陈斯言眼睛直接黏在了楚寻身上。

    她把最后一滴红酒摇摇晃晃地灌进了喉里,很大声音地咂了一口,摇头晃脑:

    “小二,再给我上一碗!”

    陈斯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吗?

    “不能喝了。”他垂着眼皮看桌面,淡淡地否定了她的话。

    然后楚寻忽然凑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

    陈斯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了个满怀,差点亲上去。

    楚寻喝完酒之后,就暴露本性了,凶巴巴的:“说!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她还把自己的鞋子脱掉了,就这么半跪在旁边的椅子上。

    陈斯言:“不做。松手,鞋子穿上。”

    楚寻眯着眼睛看了会他,似乎是在权宜这件事是否可以相信。

    陈斯言耐着性子等她还要说出什么危言耸听的话。

    然后,就听她沉默片刻,大喝:

    “刁民!竟敢谋害朕!”

    陈斯言:“……”你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毒害人的脑残宫斗电视剧?

    陈斯言顺手握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

    楚寻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翘着脚丫没再说话了。

    陈斯言笑了笑,弯腰捡起她脱掉的鞋子,细心地穿好。

    对面几个女生喝完酒之后已经开始互扯头发了,嘴里叫着各自讨厌的女生名字,分不清眼前究竟是谁了。

    和刚开始见他时斯文温婉的样子完全不符。

    “……”

    陈斯言忽然开口:“楚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伤害了你怎么办?”

    楚寻眼也没睁开,仰着头靠在他的臂膀上:“你是谁啊?”

    陈斯言耐心重复:“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陈斯言伤害了你怎么办?”

    楚寻安静了一会。

    陈斯言以为她是睡着了,或者醉酒后连他名字都不记得了,根本不想回答。

    自嘲地笑了笑。

    忽然听到楚寻打了个哈欠:“他不会伤害我。”

    陈斯言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楚寻:“所有人都会伤害我,但是他不会。”

    陈斯言睫毛颤了颤,胸膛震着,忽然间,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楚寻舒适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却低了下来:

    “我爸妈会因为沈挽而忽视我。”

    “楚凌会在我和沈挽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给沈挽撑伞。”

    “池枭会不在意我被全城嘲笑,而和沈挽私奔。”

    “周炙晏会在我和沈挽落水之间,救下沈挽,不顾我的死活,拽着我的衣领,问是不是我推的沈挽。”

    她语气顿了顿。

    她知道自己一直是个很注重细节的怪物,可她的世界里,她好像从来就不是中心点,没人在意她的感受,没人会把她列为必选项。

    但和陈斯言的相遇,让她感觉她原来的世界就像是一张布满乱七八糟线团的白纸,有人细心的,一点一点地理好了这团线,重新拿着画笔在这张白纸上,浓墨重彩地涂抹,打破了白纸的那份单调,多了几分美感。

    她的世界也因此鲜明立体了起来。

    于是注重细节的小怪物被包藏温柔的大英雄打得溃不成兵,她一直以来固守的堡垒也就此沦陷。

    *

    楚寻说:

    “可陈斯言不一样,我甚至不用费尽心思地去想他到底会选谁,他的目光根本不会在沈挽身上停留。”

    在黑暗中只见过那一束亮。

    虽没见过光,却从那以后,光便有了定义。

    陈斯言落寞地笑了笑,用指尖轻轻撩起她旁边的刘海。

    嗓子沙哑得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