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才第一步
次日清晨
众侍女走进了白子敬的房间,在白子敬还犯迷糊的时候,侍女们就已经帮白子敬穿理好了衣裳。
洗漱的铜盆热水也都打好摆在一边,要不是白子敬说自己来。
估计已经被侍女们起床服务一条龙了。
富家的人生还真不错,白子敬心中窃喜起自己的出生。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今天自己有正经事来着。
想要日子过的好,名声绝对不能少,毕竟自己是要走主角线的人。
今天就出门逛逛,了解下这个世界的组成方式。
虽然每个世界的组成方式都大差不差,但在外头能了解的更加充分。
正当白子敬兴致勃勃的准备喊上几个人驾车出游时,被府上一老翁阻止了。
老翁是太爷那辈领进府的,在爷爷那辈他就已经是府上管事的了,被赐予冒姓白的权利。
自爷爷去世后,白管事已是府上资历最深的人,最有话语权的人之一。
连白尚行事都会与其商议几句,问其意见。
“白管事,为何要拦我?”白子敬不解。
“回小少爷的话,今日有云竹书院的夫子莅临,受老爷吩咐,未完成今日学业前不得让您出府。”白管事恭敬的回道。
王德发!怎么还有学业这东西,这个年代的小孩也要受这么高的压力吗?
“我爹呢?”白子敬试探的问了句。
“老爷他今日身体不适,所以由老奴代之。”白管事只身拦在车前不予退让。
身体不适?估计是昨晚吃坏东西了,报应!
白子敬心中一万个爽,这就是坑爹的感觉吗?挺爽的!
随后白子敬又开始思考起自己该不该去上课的事,当然不会是因为难度的问题,只是时间的问题。
要是这课一上上到黄昏,那今天不就又白瞎了。
权衡半天,白子敬还是决定先去上课,如果实在很久的话,那就跑路!
对白子敬来说,这种启蒙夫子教的东西,甚至不如幼儿园的剪纸课难。
很快,白子敬已经反客为主了。
白府池塘边,怀听雪正搀扶着白尚在池塘边上散步。
怀听雪满怀歉意的看着白尚略显消瘦的脸庞,她当然知道自己烧不来菜,只是当时气氛到了,不逼白尚不行。
事后怀听雪就后悔了,特别是白尚一晚去了八次茅厕的时候。
“当家的,你现在感觉好点没?”怀听雪愧疚的问道。
“没事没事,服过了药现在好多了,就是脚有点软。”白尚虽然面色憔悴,眼神无光,但回话依旧很爷们。
怀听雪点了点,随后又担心起了白子敬:“嗐,今日你身体有恙,也不知道敬儿能不能老实的去上课。”
“放心吧,他会去的。”白尚温柔的拍了拍怀听雪的手。
白尚知道,现在的白子敬已经不是那个混世大魔王了,起码现在不是。
抵不过怀听雪的担忧,俩人决定还是去书房看看。
俩人走到离书房只有一个转角时,怀听雪远远的就看见有许多杂役围在书房门口。
她心里一慌,怎么个回事?难不成敬儿又对夫子做了不好的事?
怀听雪用手顶了顶白尚,示意白尚看前面。
白尚身体有恙,注意力也就没那么集中,被怀听雪这么一顶,白尚自然也注意到了前面不太正常。
俩人赶忙加快了脚步,刚接近书房,就听见白子敬那稚嫩的声音。
“我们来看这一个三角形啊!”
白子敬用手指着身后的宣纸,上面画着一个最基础的直角三角形。
“阿勇你再放下来点,我指不到。”白子敬不悦道。
那名叫阿勇的护院赶忙手持宣纸再往下移动一点,他本来是在院里巡视的,没想到被白子敬一眼就相中,抓来当了这个工具人。
“刚刚我们讲了长方形和正方形,现在我们来讲讲这个三角形。”白子敬拿毛笔在三角形的三条边分别加上一个符号。
“这两条直边分别为a和b,而这条看上去就很长的斜边为c。”白子敬用手指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朝着阿勇这边看来,阿勇虽做护院多年,但仍是肉体凡胎,被这么多人一起盯着看,难免脸上有些发红。
不过工作素质还是有的,阿勇一动不动,心想无所谓,丢人就丢人吧,这脸我不要了!
“几个a的a加上几个b的b等于几个c的c。”
白子敬说着边用毛笔写了个勾股定理上去。
“这个符号上面的2叫平方,也就是两个一样数字的意思,但这里只有一条斜边,也就是一个c,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白子敬下意识的问道。
周边围着的杂役们多数是未曾启蒙开化过的,他们来着本来是是想来看戏的。
没想到事实情况却反了过来,有人说看见白子敬在反过来教夫子。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白府有空的杂役都有意无意的靠近着书房。
最后白子敬发现窗外人影晃动的次数越来越多,干脆抓了个壮丁,直接在书房外就讲起了课。
本来这些知识不是这些杂役能够看懂的,甚至连白子敬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
但睡会错过凑热闹的机会,很多人就选择留下来听讲。
也并非所有未曾开化过的杂役都是蠢人。
有极少数的杂役,在白子敬讲完长方形和正方形怎么算边长面积后,双眼冒光。
似有触及数数门径的感觉,虽然还是听不懂,但有位爱吐舌头的科学家曾经说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今日感兴趣,他日成伟人。
随着白子敬的不断讲解,原本气急的夫子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个世界的数数并没有那么落后,关于三角形也早有割补法来计算。
只是白子敬使用的方法更加精简,更加便于心算。
白子敬在门口滔滔不绝的讲课,时不时叫身边杂役端来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夫妻二人在转角处早已看呆,俩人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白尚想起昨日白子敬的那句话,大梦一场,梦活一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尚不愧是见过风浪的男人,他已经缓过劲,完全理解了眼前的局面。
“当...家的,这...这...这孩子真是我们的敬儿吗?”怀听雪已经惊的说话有些磕巴了。
“是...也不是...”白尚叹了口气。
“啊!当家的!我怎么听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怀听雪惊呼一声问道。
她除了震惊,更有害怕,眼前的敬儿变的太不一样,作为母亲的她心里的慌张被无限放大。
“放心,敬儿还是我们的敬儿,只是现在的他...”白尚有些犹豫。
倒不是白尚想隐瞒些什么,只是他有种直觉,这件事不能声张,越少人知道,白子敬就越安全。
“现在的敬儿怎么样?”怀听雪见白尚话只说一半,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心脏骤停。
“没事,现在的敬儿就跟你说的那样,开了慧根,变聪明了。”白尚决定隐瞒下去。
“慧根?喔!我想起来了,慧根!”怀听雪想起来了。
那夜她与白尚的枕边风,白子敬出生后老翁的吉言。
如今两者重合,吉言在白子敬身上一一对应,昨日还有仙师亲临,想要带走白子敬。
怀听雪更加确信,自己的儿子就是该去山上当仙师的。
白子敬眼神时不时就朝天上瞟,太阳也快到头顶了,差不多该收工了。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课后大家多加复习,都散了吧。”白子敬拍了拍手。
可能大家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以至于白子敬说散了很多人都没听见。
直到白子敬拍了拍手,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诡异的是,在场的无论是杂役还是夫子,甚至是夫妻二人,都不再觉得眼前的这个白子敬只是个仅有五岁年龄的小屁孩。
众人离去时才发现夫妻二人正站在拐角注视这一切,顿时每个人脸上都表露着惊恐。
饶是府上胆子最大的阿勇,面见到白尚也怕的说不出一句话。
白尚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追究,各回各岗后,众人这才心虚的拜过夫妻二人后,灰溜溜的回岗了。
待到众人离去后,白子敬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台阶上。
白子敬心想,当老师还挺累的,更何况自己是一次站两三个小时。
真是又累又热,白子敬撇开了点衣衫给自己散散热。
“子敬!”
白子敬不慌不忙的起身,拍了拍灰恭敬作揖道:“在!”
“少年奇才,少年奇才啊!怎么都没想到,老夫专研了半辈子的数数,到头来竟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娃娃,真是令人唏嘘。”老夫子感慨道。
“老夫教不了你,教不了你啊!”
老夫子叹着气,摇着头,脚步沉重的想要离开。
巧在转角处遇见了白尚夫妻二人。
老夫子与俩人相互拜好后有些气愤的质问白尚道:“令郎尊师如此高明,为何还要请老夫来做启蒙老师?莫不是故意想要羞辱老夫一番不成!”
白尚见老夫子吹胡子瞪眼的,心里不免也有点虚。
对方也算是此国都最擅数数之人了,哪能想到白子敬的知识完全碾压了这个数数大家。
“不能够,不能够!先生言重了,犬子之前传闻非虚,只是昨日偶遇仙师点化,碰了巧,碰了巧。”白尚连忙解释。
这就是商人的话术,承认一部分,隐瞒一部分,既不真亦不假。
“仙师...难怪,难怪!”老夫子沉思后恍然大悟。
老夫子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既然此事牵扯到山上人,那所有的不寻常都是可以理解的。
“令郎聪慧过人,才智无双,已不是我等凡夫能够指导的了,老身我就先行告辞了。”老夫子留下两句对白子敬的点评后边直直离去了。
“先生慢走。”白尚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