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登岛,逛街
二层的间廊血迹班班,有一些集中,有一些分散而细长。
周围的火光时暗时亮,但总体是暗的,因为这里发生过一场凶手不明的激烈搏斗。外加船身摇晃油灯又就灭了许多。
细长之血的主人已经不见,集中之血的主人却倒在了自己的房门前,差点形成血泊。
悠鹤蹲下身,抓起卧龙的手臂,唤出草药捏碎敷在了上面。
“拿着这个。”
班索从身上急找出一条医用麻布,递到了其面前,助其止血。
“我没事……只是房门打不开……”
卧龙意识还有一些模糊,抓着眼前之人的衣领不放。
就好像即将溺水的人不自觉乱抓“救命稻草”一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
班索发现阿狸一直都不在,也许是跑出去对凶手进行追踪了。
但接下来卧龙冷静后的描述让他感到震惊,甚至有一点不太相信。
“是阿狸拿刀威胁的我……”
“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的另一只手还有他身上的衣布。”
二人把目光探去,果然,在卧龙的手中还有一小片阿狸穿的深蓝色衣服。
这里除了他,也没有人会穿这种稍微好的布料。
“没想到……”
就在班索诧异时,火轻与鲁大的步伐声越来越近,卧龙显然不想见到他们。
“悠鹤,带我进房吧。”
凝魁,轻松转开了房门轴,内部的黏胶失效,没有太多力量支撑。
等到下层的人赶到时,二人早已不见。
“发生了什么?”
火轻感到诡异,这间廊就像凶杀现场一样,在如此和平的船上怎么可能。
“没事,现在应该已经到港了,你们赶紧下去交接港头吧。”
“过后再和你们解释……”
迷殿香还有一些效果在,脑子时不时晕迷有一点难受。
“呃……什么……”
火轻与鲁大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事。
但无奈,为了大商计划,也只能先下去了。
多港停留的商船比他们多一天到达,所以现在的人手也很充足。
鲁大拿出重重抛锚,扔了下去,港内的脚夫们就开始聚集。
火轻点了几位身强力壮的之后,给了他们一点点预费,之后再转头到港站给了当地航船停泊长一些费用,以便以后好办事。
“哟,这不是小鸟号的斗手吗,今日你们的伟大船长怎么不自己独揽阿?”
倒数第二个到的是名为黑珠号的专业商船队掌舵手,对火轻船上任务分配十分不看好。
一般情况下,商船有一位主掌舵手,主负责航船在海面的行驶方向。
而像卧龙这艘船上一人控制风帆与船舵,另外一人控制船桨独面转向的分配少之又少,甚至没有。
因为实在太累,一面划桨一面控制方向对桨手的力量与判断有十分严苛的要求。
另外,所谓斗手便是站于船桅之上占风望向之人。与掌控船帆绳索的缭手,抛锚的锭手都是舵水的助手。
“混蛋,一个没有船桨只知道见风使舵的商船有什么用?”
“遇到冰川都来不及避开。”
目光看向黑珠号与其余商船还在维修的落魄模样就觉得好笑。
“你!”
气得颤抖,甩袖离开。
“哈哈哈哈哈!”
火轻笑得开怀,内心对卧龙也逐渐有一些恨意。
“什么‘缭手’、‘舵手’都自己干,又怪谁不说?”
“火轻,其实我没有事。”
鲁大解释。
“什么没事?自己一个人控制方向还不够?”
“没有……我只是用力划桨,但是很多时候我感觉上面是有人的。”
“你看船帆都变样了。”
“哼,算他有点良心,但没想到下面的转桨居然不是你在控制?”
“功劳全给他了!”
“嘿嘿……”
鲁大挠头,不好意思。
火轻想想就更气愤,无奈带着鲁大先去采购货物放松一下心情。
“当初若不是有我们加入,他的恐海症也不会好,怎么说也要好好感谢感谢我们。”
“火轻……”
街上十分热闹,到处都是身穿东流服的伎子在揽客,还有一些卖食物的小贩穿梭于人群之中。
“合饼!看一看!”
“重国糖小葫芦!”
“清水面汤!”
“鲜切鱼,麻烦来一份!”
“客户稍等!”
走近一家暗店门口,妓子出来相迎。在这个国家,这种职业供不应求。
“唉,女色是空,鲁大你可不要学坏。”
“噢……”
此时的鲁大已经背满了货物,没有多少力气可以说话,反而火轻就显得无比轻松。
“没事了……”
卧龙躺在床边,已经好了许多。
“没事就好,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很让人感到难过吧。”
他仍然抓着悠鹤的衣袖,有一些惊吓后遗症。
“不……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个国家的衰亡我很好奇,一定可以探明,在此之前我不会倒下。”
从他眼中倒是可以看出一种骨气,只是又在其中流露出女子的柔弱来。
一时间,悠鹤差点觉得春梦来了,特地表演了几分。
“呃……”
“鹤兄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我在山中的妻子们。”
悠鹤嘴边又露出微笑,烛光微妙,打在了每个人脸上都显得别样之态。
“噢……你还有妻子……”
手不禁收回,翻身背对。
“是阿,每位都是不可或缺之人。”
“难道,古来男子多情,女子又算什么?”
“大概是为了爱也只能忍受吧……”
“她们都是姐妹,我也不懂,但是如果说我多情便是多情吧,只要不说她们……”
即便真正事实并非如此,但悠鹤仍然愿意背负骂名。即便在当今时代人人如此,并没有男子会怪罪。
“你看起来很爱她们……”
手不自觉在床垫上转圈,感受不到疼。
“自然,应该没有哪位丈夫不爱吧。”
悠鹤显得自然又天真,似乎无法发觉眼前之人的举止异常。
“有的……只是你比较温柔……”
“如果……有人强加于你,无奈自己被迫入夫,可愿意?”
“夫人们说过,我不能乱来。”
叹了口气,端起一碗热药,递到了他的面前。
“喝下去吧,这是班索大师提醒的。”
“你很听自己夫人的话?”
“嗯……”
今夜,有人心生爱之萌芽,是千古以来反反复复发生的正常之事。
而天道的考验也正在进行,所谓天命,注定与普通之人陌路。
“公主阿公主……形丹可忘记服下了……”
掌风室内,一年四季紧闭,即便如此也时常有暗风涌动。
非常人可晓的天下之局正在酝酿成长。
“意念之间,吾来送药。”
“知道了,让我再观察观察他。”
“男人可不只是有他阿……”
琉璃窗边黑影消散,海风树啸,有人痴酒深醉于街。
更有巷狗吠叫,掩人耳目。
“没有谁像一般符合帝王之礼待遇,我得好好研究一番。”
拿起药瓶,吞下一枚形丸,又变回了书生模样。
看着睡在隔壁床位的悠鹤,又蹲下身好奇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要想成就,必要忍受……”
“你似乎居住比女子更大方一些,确实值得深学。”
“但早一些的拍肩却让我感到别样的滋味……兴许是在那个地方待久了吧。”
回到自己位置,推来了枕头,拿出身上的一把钥匙插入洞口中转动。
“呼……”
寒气逼人,一把宝剑与大盒子存于其中。拿出最下面垫着的金色书籍,再将暗格锁上隐藏好。
“以后我就知道走什么道了,鹤兄,也多谢有你在我身边。”
将书放于胸前,潜在的模样最后流露出一丝坚定来。
夜月很明亮,透过半遮物,悠鹤体内的紫圈发动,将自己的白金提魁体分成了两千多个。
在山林之中,陪伴着自己的夫人们。
“既然在岛内发生这样的事情。”
思暗对教会的惨样感到悲哀,同时也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质疑。
“暗儿,无论如何,那样的事情早已经结束了。”
“原本作为天道主不应该对你们说这些……”
“不,夫君,我们都是天道主的拥护者,也是命运的拉扯者。”
抓住思暗的手,二人心心相印,在船上悠鹤甚至傻笑起来。
只因为春梦给他讲的许多林中小故事。
“密林的鹿居然有一次不小心掉在了野猪拱过的泥坑里,过了好久好久天海人都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食物。”
“最终居然都去找野猪要鹿!”
“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夫君,你说蝴蝶小姐为什么一直飞那么高?”
“为什么?”
抱着自己夫人,二人互相依偎在一起,悠鹤的眼神也变得宠溺。
“因为蛤蟆先生觉得她就是天上的北斗星,可蝴蝶小姐却觉得是有蛤蟆在追求她!”
“噗……”
卧龙一脸茫然,看着时不时傻笑的悠鹤还以为犯了痴症。
“这是怎么了?”
大半夜的,声音都传到了下层的火轻与鲁大房内。
“我早听说在班索那样的国家里经常会有商船妖精……”
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什么……火轻你不要吓我!”
鲁大感觉世界末日了,这船中诡笑实在太吓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日买货。
“哈哈哈哈哈!”
“噗哈哈哈哈!”
“要命……”
天一亮,悠鹤就被用麻绳绑在了床上,浑身动弹不得。
醒来时还一脸无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日船上之人都被你吓坏了,难道在林中是有什么危险?”
卧龙洗漱着牙,房内还有一间小暗示,与房门对齐。
“什么?我有点累……”
昏昏欲睡,功法“后遗症”还是存在的,毕竟现在修炼得离完全适应还需要境三实力。
而按目前来看,还是太早太早。
“你又睡?赶紧起来。”
漱了漱口,故意吐得大声,以便学所见的男子一样。
“用魁气就好了,这是什么东西?”
送绑,艰难站起,看到了一根竹节棍,上面多有纤细刚毛,旁边还摆放着一种伴有清香的软黏体。
“一个是竹刷,一个是洁理膏。”
“两个加起来,再沾下水,就好了。”
递给了他一根差不多的,与原先竹刷同款的龙凤纹体。
“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你拿着这个,我拿着这个。”
“好,但是我还是第一次有兄弟。”
悠鹤接过凤纹竹刷,有模有样地学起他来。
“对着牙,像刷东西一样,一下两下。”
“比不上魁气,却同样能让人保持清洁。”
卧龙做展示,隔着空气一点点刷着,没有碰到牙齿。
“噢,虽然有点麻烦,不过也挺有趣的。”
露出的泡沫让像胡子一样围长在了嘴边,让本就俊俏的脸又多几分成熟帅之气。
“嗯,等吃完早食随我去好好逛逛街吧?”
“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折腾了几天,终于来到了西流岛,显然悠鹤有天责在身是不能和他人闲逛的。
乔装打扮,出现在了深巷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本土人。
基本上每一处地方都存在着妓子,对于这个国家是一直极其正常的现状。
混入街边的小吃外店内,几位年轻之人在讨论,这也是获取信息的一种方法。
“什么国家阿现在?”
“当年被一股力量就逼退到了这里,还霸占我们的土地!”
明显喝醉酒的男子大声喊道,连忙被在旁的男子们起哄。
“对,滚出去!”
“唉,你们可不要再说了……”
“都是东流皇的,都是一家的人。”
店长怕被牵连,没事开口阻止。
没成想,几个人酒意未尽,围着他就是一顿毒打。
等打累了,还看向了在一边帮忙的美丽妻子。
“这几年那老家伙让我们多生孩,特地强调这些骚妇的无关紧要。”
“今日算我的,在场所有人都有份!”
悠鹤发现,这些路人有的是没多少岁的孩子,有的则是思想萌芽期的青年,最年长的更有将入土的老头。
但是他们不仅老一辈没有达到教育子孙的作用,反而助长了或者带歪了其余人的思想之路。
实在是可悲,又多叹。
“可惜你们不会得逞。”
悠鹤心中想,躲了起来。
果然还没过多久,副寺卫就带着一群犬鹰封锁了这里。
但抓他们绝对不是因为欺负妇女,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在“污蔑”东流皇。
只要抓回去,没准自己还能得到一些奖励。
“说什么呢,让我大田丰富好好听听。”
差点连一起的眉毛,粗狂的胡子生长让人感叹是有多潦草。
“我……”
“大白天就喝起酒来,显然你并不走运,来人,给我统统抓回去!”
“是!”
“放开她!”
店长还有一口气,看到这些官兵连自己老婆都抓,肯定是不让的。
“放心,我允许你再娶。”
丢下一张书,上面只有两个字“再娶”。
之后店长即便全身疼痛也是开心得不行,护着这张纸如对祖宗一般。
“可恨……”
捏紧拳,身上的怒火如平静海面突然凸起的连绵喷涌火山。
但悠鹤明白,作为暗客还不是时候出场,在完成目的时依旧要忍耐。
即便他时常教导自己的夫人们不能见死不救,但都受到批评。
“如果夫君可以不改变局势,刺客们也不用担惊受怕,忍辱负重。”
是阿,作为刺客谁又不想救,可是背后的国,更多更多的百姓。
难道应该放弃他们,反而去救一人吗?可是不救,又算什么正义。
“很多人都不存在能力,但是我可以,所以我来。”
等他们将妇人拉入一处妓楼时,他早已潜伏其中等候。
“来啦,客人~”
妓婆是这里的管事,也对官员十分殷勤,甚至还献身于其中。
“大婆,找一间房,等完事这东西送你。”
“好嘞!”
没有不开心,作为女性只是觉得往后又赚了一笔,正好弥补了每天都会有损失的女子人数。
好巧不巧,就在大婆安排房间时,下方另一位副寺卫瞬间引起了悠鹤的注意。
他是这片小街的执行官,身上有前往天府的令牌与地图。
至于为什么说存在地图,主要是在天府之中还有许多不该看的东西。
即便很小,可没走一处都需要闭眼关耳,这种变态的举动也只有这几处烂岛上才会有。
“来吧,副寺卫先上!”
十名官兵并列一排,等候也是想看眼福。
妇人长得水灵丰润,因为国家要求也只能穿得露而少,随便几下就能扯掉。
“不要……”
无力的乞求,显得太过微弱。
“哼,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丈夫已经把你放弃了?”
“别做无意义的事情。”
话语击穿人心,显得受害者更应该受到侵犯,反而是他们的胜利。
轻易抓住了她的手,对方已经身体麻痹,无法再做出抵抗。
“啊……”
暗纹的气弥漫了整处房间,根本来不及恐惧就已经有人倒地。
“呃……”
捏起副寺卫的身体,直掐脖子。
“你是否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十分伟大?”
“但天道所行,我便是天理。”
副寺卫倒地。
悠鹤蹲下身,拿出一件外衣递给了她,再望向窗外。
“你……”
“无须害怕,跟我来,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嗯!”
妇人流下感动的眼泪,她也是店长刚娶但是没娶成的未婚妻。
只因为她的家中已经没有几人存在,就免了婚礼拿了金钱直接扔给了他。
所以当店长拿到那一张纸条时,无疑是一种双好处。完完全全可以同时娶两位而不被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