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姗正在出神，刚好被姜柏宣回头看到。

    姜柏宣：“嗯？你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叶姗双手紧摇，生怕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早上的事，你不用太在意。”姜柏宣正经说道。但在这个事上，越是正经就越令人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叶姗也连忙附和道：“早上什么事？我都忘了，哈哈！”

    “是吗？”姜柏宣倒反问一嘴，眼神落在叶姗身上，就像看猎物一般，这让叶姗很是不自在，但却对了眼神主人的兴致。

    “是啊。”叶姗假装硬气，实则目光在姜柏宣那里停留不超过一秒，就不敢再多的停留了，又大步走在前面去了。

    两人从颐和园回来，又在楼下的生鲜店买了些蔬菜。到了下午六点把晚饭做好，席桦楷刚好赶着晚饭回来。

    “怎么样？今天找工作。”饭桌上，叶姗先开口问道席桦楷。

    “……”看席桦楷眉眼间的景色就可以猜到，今天发生了很多啊。

    “主要是什么问题？”姜柏宣问道，姜柏宣总可以问道一些关键点上。

    席桦楷：“今天主要去面试了两家公司，他们给到的薪资都在4k左右。”

    “4k！”叶姗一直都觉得计算机行业，薪资排行是数一数二的，在BJ这种城市，应该更多才对。何况BJ的房租还那么贵。

    姜柏宣：“是什么类型的公司。”

    “给大厂做产品对接的。算不上什么大公司。”席桦楷说道，“刚在回来的路上，我又看了两家公司，已经投了简历了。过两天打算去看看。”

    姜柏宣：“那估计不是什么大公司，效益也不好。你是计算机专业，虽然是双非二本院校的，在BJ还是可以找到薪资比较可观的工作的。你不妨试一试比较大型的公司。”

    席桦楷：“我也是这么想的。像我今天面试的公司，虽然说愿意要我，但薪资确实太低了，这在BJ，基本生活都成问题。还不妨去试一试大公司。”

    第二天一早，叶姗起得很早，想着第一天上班，留个好印象。刚从厕所洗漱出来，就看到姜柏宣从外面回来了。看样子是去晨跑了。

    叶姗：难怪他要早上洗澡。

    “啊？！”叶姗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席桦楷，倒把自己吓一跳，“你偷偷站在这里干嘛！”

    “我？”席桦楷真的是百口莫辩，“是你一直挡在前面不让路~”

    叶姗收拾好，刚下楼，就看见姜柏宣在跟门口的大爷聊天。

    叶姗：他怎么这么快？！

    看到叶姗过来了，大爷识趣地走开了。

    姜柏宣还没有走，看样子是在等叶姗。叶姗想避开他，但就那么几步距离，确实没有理由岔开。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了。

    叶姗：“你，出去啊？哈哈！”

    姜柏宣：“嗯。”

    叶姗：“那个我，着急上班。我就先走了，呵呵~”

    姜柏宣：“我们，顺路。”

    叶姗：哦~是吗~

    “你去哪里？”叶姗试探性地问道，看能不能，自己换个道？

    不过姜柏宣却没有回答叶姗，而是自顾自地在前面走。

    叶姗：哎，何必多问。

    下一站，市图书馆站的时候，姜柏宣开口说道：“我去图书馆。”

    “嗯。嗯？好。”叶姗本以为姜柏宣会一路跟着自己呢。

    第一天上班，叶姗很快就熟悉了本职工作。下了班还去近处的五家门店，跟他们的门店负责人打了照面，顺便熟悉了一下店铺的环境。按照之前在落城家学到东西，自己分析了一遍附近的消费群体。这样在后面分配物资的时候，可以略有侧重，不至于太盲目。

    从最后一家门店离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走进老BJ胡同，很能感受老BJ人的生活。胡同里的生鲜店、副食店也有现在才关门的。更有二十四小时的连锁便利店，这是传统与现代的结合。

    走过一个转角，叶姗看到前方，似有一个黑影在微微动弹，有些渗人。

    “这可是BJ，是首都呢。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叶姗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慢慢挪动脚步，走过去。

    凑近一看，却是个老婆婆在口吐白沫，像是癫痫。

    “你好，你怎么样了？”叶姗赶紧上前查看，但老婆婆已经神志不清了。再环看四周，都没有看到人，屋里也没有灯光。叶姗只好叫救护车了。

    救护车来了，给老婆婆做了简单的救治，但老婆婆还是没有清醒，是要送医院去的。

    “你好，你得跟我们去一趟医院。”护士说道。

    叶姗：“啊？我不认识她，我就是过路的。”

    护士：“患者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你必须跟我们去一趟医院。”

    叶姗：“没有手机吗？可以给她家人打一个电话。”

    护士：“没有找到。患者现在十分危险，现在需要尽快到医院进行救治。”

    “好吧。”叶姗只好跟着上了救护车。

    姜柏宣：怎么还不回？

    “啊？”叶姗看到姜柏宣发来的消息，感觉挺惊讶的。

    叶姗：遇到了一点事，可能要晚一些。

    姜柏宣：嗯，好。

    到了医院，老婆婆就被拉进了救护室。医生进去了十多分钟后，就有个护士拿着几张单子过来。

    “家属是吧？去交一下费。”护士将单子递到叶姗手上说道。

    “啊？我不是家属，我就是半路上看到老婆婆昏倒在地而已。”叶姗解释道。瞟了一眼单子上的费用，3000加5000，自己哪有这个钱啊。

    护士：“患者现在情况非常紧急，需要马上接受治疗。你现在需要去缴费。”

    “这~，没办法联系到她家人吗？”叶姗不是没有善心，只是自己也囊中羞涩，确实没有这个钱，能力有限，“不能联系派出所，根据指纹什么的，找到她家人吗？我这~”

    护士：“这个我们可以稍后联系派出所，但是患者现在急需治疗，等派出所查到她家里人，再过来缴费，时间可能来不及。”

    护士：“你需要现在去缴费。”

    “时间来不及也不是~”还没等叶姗说完话，护士就离开了。

    这比钱目前对叶姗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在辞职给自己存的钱，也就够自己在家再待两三个月的。自己是励志再不向家里伸手要钱的。

    可是，这是一条人命，再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正当叶姗在现实和良心之间作斗争时，姜柏宣又发来消息。

    姜柏宣：怎么样了？还没有忙完吗？

    叶姗这才给姜柏宣打电话过去。

    “喂~”

    姜柏宣：“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叶姗：“我刚才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一个老婆婆昏倒在地上……，现在老婆婆在医院接受治疗，情况比较紧急，但需要我先垫付费用。”

    姜柏宣：“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

    叶姗：“不远，就在……”

    姜柏宣：“好，我马上到。我来垫付费用。”

    在姜柏宣到医院时，叶姗已经有些泪眼蓬松了。感觉自己被良心狠狠地谴责了。

    姜柏宣接过叶姗手中的单子，看了看，就往缴费窗口去缴费了。

    一路上，叶姗就默默地跟在姜柏宣的身后。那感觉，说不上委屈，也不是很心安。

    把收费票据交给护士后，老婆婆马上得到了救治。

    叶姗坐在窗口的座位上，看着窗外，整理心情。

    “你做得很好。”姜柏宣开口安慰道，“做善事，我们尽力就好。”

    “嗯。”叶姗轻声应道，但依旧望向窗外。

    姜柏宣只好安静地在她身旁坐下。

    不一会儿，好像是派出所的人来了吧，说是他们可以找到老婆婆的家属，但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有结果。

    民警走后，姜柏宣到护士站接了一杯热水，走过来递给叶姗。

    “嗯~？哦。”叶姗这才有了反应，接过热水。

    姜柏宣：“刚警察说了，可以找到老婆婆的家人。到时候就可以把我们垫付的医药费拿回来了。”

    叶姗：“好。”

    “BJ人，不会差钱的。哈哈~”姜柏宣故作轻松地，想要逗叶姗笑。

    “好。”叶姗微微笑道。

    姜柏宣：“你这笑怎么比哭还难看。”

    叶姗：“你又没有见过我哭！”

    看叶姗还能贫嘴，姜柏宣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再等了半个小时，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医生：“幸亏救治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姜柏宣：“那老婆婆大概多久可以醒来呢？”

    医生：“晚上应该是不会醒的了。情况好的话，看明天早上六点会不会醒。”

    姜柏宣：“哦。”

    医生：“哦对了，晚上得有人在这里守着。”

    姜柏宣：“……”

    叶姗：“不是说不会醒吗？”

    医生：“患者目前情况还不稳定，加上年纪又大了。虽说是个小手术，但难保不齐会出现其他什么危机的情况。晚上最好可以留个人，实在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发现。”

    医生说完就回办公室了。

    “要不你先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姜柏宣说道。

    “不了。人是我送来医院的，我应该负责到底。”叶姗说道，“还是我守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