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突然暴怒，一把揪住马季的衣领，怒喝道：“你他妈敢动我妹妹一根手指头，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马季讥笑道：“露馅了吧？原来齐王背后还有靠山啊？”

    他能说出让马季死无葬身之地的话，就证明他外面还有人。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林云想要揪出来的神秘人。

    齐睿眼眶红了，一副要被逼疯的表情。

    他松开手，缓缓后退了两步，双手抓住满头发根。

    “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如果说了，他们会杀了冰儿的！马大人，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只要你让陛下放过冰儿，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银子！”

    看着他那疯癫的样，马季最后一点耐心也耗光了，眼底闪过一缕杀机。

    “齐睿，看在咱们相交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替你保护齐冰！”

    “你做不到！”

    “我是做不到，但陛下能做到！实话告诉你，待会儿刑部和户部会联合执法，前往宗人府去抄李淳的家！别怪我没提醒你，一旦齐冰落入福临安或是李贞的手里，你说什么都迟了！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吧，马季转身就走。

    抄李淳的家是真的，但刑部和户部联合执法却是假的。

    他奉林云的命令，要撬开齐睿的嘴，将那个藏在暗中的神秘人揪出来，就一定要做到。

    马季明白，这既是林云对他的考验，更是他进入权力核心的敲门砖。

    所以，哪怕齐睿口中的势力再可怕，他也要硬着头皮去做。

    齐睿目光死死盯着他，眼看着马季即将走出牢房，齐睿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变的萎靡不振，而且脸上布满了汗水。

    “我说…”

    马季停下身，回头望着他，满意一笑。

    “那就说吧！”

    齐睿沉声道：“告诉你可以！但你千万别后悔！并且，做好被追杀的准备吧！那个神秘人，就是佟湘柔！”

    马季倒吸一口凉气：“是他！！”

    “桀桀…”

    “马大人想不到实属正常，毕竟…你级别不够！但如果佟湘柔暴露，被林云抓了杀了，那你就等着大乾城皇司的报复吧！这帮人和陛下培养的锦衣卫是一类！同样不讲道理，同样杀人不眨眼！”

    马季喘着粗气，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虽然很轻微，却让他有种虚脱的感觉。

    “齐睿，你应该知道撒谎意味着什么！这是你拯救齐冰唯一的一次机会！”

    齐睿嗤笑道：“我比你更清楚这其中有多么危险！好了，人我已经说了，马大人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可以得到五千万两银子的报酬！”

    马季问道：“你先说说看吧！”

    “安排一下，让我与小妹再见最后一面！事后，冰儿会告诉你如何获得这笔报酬！”

    马季眉头紧锁，本来是打算拒绝的，但一想齐睿很可能是要托付什么，他点头道：“好！本官就满足你这个心愿！等着吧！”

    说吧，他拂袖离去。

    当走出大狱的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样？马大人，那齐睿招了吗？”

    马季回头一看，李贞不知何时来的，就靠在一侧墙上，嘴上还叼着一根稻草。

    “没有！”

    齐睿说出的佟湘柔，事关重大，马季可不敢随意乱说。

    他必须要第一时间汇报给林云。

    当初佟湘柔是被当做人质，被交还回来的。

    林云看在李牧的情面，并没有为难佟湘柔，只是将其软禁在冷宫。

    等将来他与大乾龙帝正面对抗的时候，才是体现佟湘柔价值的时刻。

    但林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大乾龙帝如此老谋深算。

    居然将计就计让佟湘柔成为大乾的间谍细作，而且，还是林云亲自下旨，安排她进宫里的。

    冷宫平时虽然没什么人，但毕竟也是皇宫里，就凭佟湘柔的手腕，想传递个消息实在是轻松加愉快。

    一想到这件事背后存在的巨大风险，马季面色就愈加难看。

    李贞将叼在嘴角上的稻草扯下来，来到马季身边，意味深长道：“陛下就没提醒过马大人吗？”

    “提醒我什么？”

    马季皱眉。

    “提醒你不会撒谎啊？”

    马季心里咯噔一下，暗叹这李贞果然变厉害了。

    连忙躬身行礼：“没什么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看着他离去背影，李贞微眯起眼。

    直觉告诉他，这个马季刚刚肯定刺探出什么重要情报了。

    想到此处，李贞转身进大狱，直奔关押齐睿的牢房而去。

    这边，马季第一时间来到御书房。

    小太监曹少青正哼着小曲，用扫帚扫地。

    “曹公公，陛下在里面吗？”

    曹少青陪笑道：“原来是马侍郎啊！您来晚了一步，陛下去坤宁宫看皇子殿下去了！您要是有事，可以再等一会儿…”

    马季一拳打在自己左掌心，沉声道：“曹公公能否去禀报陛下，就说下官要十万火急的大事汇报！”

    像他这样的外臣是没资格进后宫的，马季再着急也只能干瞪眼。

    但这曹少青不一样，他可是林云身边的太监，倒是可以进后宫办事。

    曹少青将扫帚撂下，拍了拍手说道：“行，既然马大人赵吉，那奴才就去一趟！”

    昨晚林云还安排他去给马季送密信，所以知道马季在林云心中的地位，不是用官大官小赖衡量的。

    又过去半个时辰，就在马季等的心焦时，终于看到林云乘坐龙撵回来了。

    他一路小跑上前，抱拳道：“陛下，卑职有要事禀报！！”

    林云走下龙撵，直奔御书房走。

    “什么事这么着急？难道是齐睿说了什么秘密？”

    “没错！陛下，卑职这次钓上来一条大鱼！！您提到的那个神秘间谍，齐睿说出来了！”

    林云眼前一亮。

    说话间，主仆二人走进御书房小红门。

    齐睿将红门关闭，林云坐在龙椅上，问道：“说，那神秘人是谁？”

    马季一脸凝重：“是…被陛下幽禁在冷宫的佟湘柔！”

    “什么？是她！！”

    饶是林云早有准备，可还是被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