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着修行成大仙

第二章 一个忙

    落日的余晖洒向了海洋,波涛不绝的海浪泛着淡淡光辉。

    李秉孺缓缓睁开双眼,扭了扭脖子,站起身来大开大展地做了几个舒展运动,骨头噼里啪啦的发出脆响。

    终于啊,暂时拥有了修为,虽然实力不足以往的亿万分之一,但起码能够短暂的施展一些手段。

    灵气不再像刚刚那样有着符文的牵引疯狂涌入体内,而是开始慢慢地像个老大爷过马路一样,十分缓慢的进入体内。

    李秉孺估算了下,最多,按照现在这情形,最多半个月后便会重新沦为没有修为无法修炼的凡人了。

    而且,要是再用奇法重新获得修为,就必须再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找特殊的引子。

    如果真这样的话,就本末倒置,陷入死循环了。不用再寻找修为为何消失的答案了。

    因此,李秉孺必须在这半月内去到新的大陆,那里是让天地灵气动荡的根源,也是最接近修为为何会消失的答案的地方。

    李秉孺苦笑了下,“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啊。”

    时不待我,现在时间非常紧,他不能在这沙石地消耗时间了,得赶紧回去客栈美美地睡上一觉先。

    没错,就是要睡觉,老李的作风就是越紧急就越冷静,越冷静就越不会当回事,那么既然都不当回事,事情不也就不那么紧急嘛。

    那既然不紧急,何不睡上一觉,让今天劳累的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呢?人嘛,苦谁都不能苦自己。

    想着,老李便大摇大摆地朝着自己的客栈回去。

    ……

    铁牛村是两面靠山的,东面向着海洋,北面也只有一条小道是通往小镇的,西面和南面则是连绵不绝的大山。

    深山老林从来都不缺精怪和妖兽,但是它们却都很默契的没有招惹铁牛村的村民,仿佛铁牛村有着什么令他们无法涉足其中的存在。

    外来修士其实一般都不知道这一点,只当这里十分偏僻,偏僻得连精怪妖兽都不曾发现这里。

    而原本生活在这里的村民们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过着自己安逸的生活,就连小镇也不常去,除非要购置一些生活用品或者建筑材料,所以,他们也并不知道自己村子的特殊性。

    在仙家门派发现铁牛村并大发善心地派送钱财建造和完善村子的基础设施之前,他们一直处于信息落后,贫穷的状态。

    但是,他们却很知足,欲望需求非常低,能活着便是好事了,况且还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所以他们过得还算有好盼头。

    仙家门派也并没有打扰村子的意思,在修建好村子的基础设施后,留下些人指导指导村民,启发一下民智,顺便讲讲这些设施是哪哪哪的门派或宗门出钱投资的,给村民们留个印象,便也离去了。

    这不,铁牛村村民们顿时感觉未来可期啊。

    云徳镇,也是铁牛村北面一条道路通往的最终地。

    这里可比铁牛村繁华许多啊,人来人往,酒楼、集市、商行等等,那可是应有尽有。

    有的人乘坐妖兽拉的马车,有的人脚踏飞剑在空中飞驰,有的人更是直接聚集在一起切磋道术仙法,一时间引得众人纷纷围观,好不热闹!

    其实在千年之前,这里也是一处贫穷的小渔村,但是新大陆的出现,让整个修仙界沸腾了起来。

    因为这里离着海岸还算近,而且大致方向与新大陆一致,久而久之便成为修仙者的落脚点。

    但是有懂商机的人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便纷纷落脚此处,落地开枝。

    无论哪处都会有行业竞争,在修仙世界里的竞争,可是真的会流血出人命的,因此经过百年的野蛮竞争,逐渐形成了较为稳定的格局,因此贫穷的小渔村开始快速地发展起来,成为了如今的云徳镇。

    无望楼,百川望海宗的一处产业。无望楼的一层大厅内,人声鼎沸,无不抱怨其供应的票子少的问题。

    “我说你们无望楼是干嘛吃的?一张小小的船票至于这么供不应求嘛?”

    “对啊对啊,我看那只岛龟不是很大吗?足足有半个云徳镇的大小,怎么可能船票这么少?是不是你们在暗箱操作刁难我们?”

    “什么?!暗箱操作?!大伙们让让,容我往前面多走两步为大伙们发发声!”

    “别挤别挤,哪个王八羔子使劲往里挤,老子要出去!妈的,老子的鞋子都被你们踩掉了!”

    在无望楼一层大厅的偏后方,有一老一少,老的满脸愁容,少的则是眉毛紧皱,一脸烦心事的样子。

    “吴伯,照我们现在这个位置是不是抢不到去往永霜洲的船票啊?”

    新大陆,在人们用近七百年的时间去前赴后继的探索与付出了无数生命的代价后,终于探索出三条安全系数较高的航行路线以及能够在其沿岸建立几处根据地。

    在之后,因为其是由坚冰组成的巨型大陆,气候严寒,常常降下冰晶和霜雪,所以被起名为“永霜洲”。

    “小少爷,请别急,容老奴到前方问问去。”

    “哎,算了算了别去了,问了也白问,我们是后来的肯定抢不到票了。”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五十六岁的少年,身穿华贵锦服,穿着白紫相间的长靴,眉宇间傲气微露,脸庞略显青涩,眉毛紧皱,一只手拉着一位中年人的衣袖。

    而在少年旁边的中年男人名为吴正立,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猥琐的地痞,但双眼却炯炯有神,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情况。

    吴正立内心一阵愁云,满脸歉意地轻声说道:“抱歉,小少爷,是老奴的过错,没能及时帮小少爷抢到票子,让你无法去到永霜洲,请少爷责罚。”

    林峰则是摆了摆手,淡淡道:“不怪你,是我的问题,耽误了些时间晚来到这里,算了,没有票子就没有票子吧,我就不信十天后的票子本少爷还能抢不到!”

    吴正立舔着个老脸,赔笑道:“是是是,小少爷出手必定旗开得胜,小小的票子哪能让小少爷困扰。所以,接下来的安排,小少爷是要去找个地方住下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听个小曲喝点小酒呢?”

    林峰摸了摸下巴,默默思考着,随即便走出无海楼的大门,大声说道:“先找个地方住下先。”

    “好嘞,小少爷。”

    吴正立连忙屁颠屁颠地跟在林峰后面。

    ……

    月上枝头,悬挂碧空。

    天涯客栈,李秉孺花钱建造的客栈,有着四层楼,第一层作为大厅接待客人饮食,第二第三层是供给客人居住的,第四层则是李秉孺个人居住区,顶部还有间舒适的阁楼和小阳台。整体建筑古风古韵,雅致秀气。

    可惜,铁牛村偏僻,几乎少有人来此打尖住店,众多村民也是纷纷都说李秉孺瞎了眼,选在铁牛村建客栈。

    邓武抓耳挠腮地站在天涯客栈门前,他倒也想进入客栈里讨杯茶水喝喝,可是客栈大门却是上了锁,栓头上还挂着一个“客栈已关,闲人勿扰”的牌子。

    “该死,这老李头怎么还不回来,老王,你说他会不会被野狼给叼走了啊”邓武急着说道。

    而被称作老王的则是上午与李秉孺搭话的挂晒鱼干的汉子,王猴子。

    王猴子一脸淡定地说道:“安啦,老李可精的很,要是真有野狼,叼走你的可能性更大吧。他或许是有些事给耽误了吧。”

    邓武一听这话可是急了眼,“王猴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身体虚容易被野狼叼走咯?来,拿起你的家伙和我对打!”说罢,便四下寻找可以拿来做武器的。

    王猴子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

    “你们两个大晚上的怎么在这里,咋地,要洗劫我的客栈?”李秉孺缓缓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打断了王猴子说话。

    邓武看见李秉孺脸色一喜,大声说道:“老李,你死哪去了?王猴子刚刚还问我你是不是给野狼给叼走了!”

    李秉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邓武,“你被野狼叼走的可能性比我大吧。”

    王猴子一听这话,不自觉得嘿嘿一笑。

    邓武听着这话又急了眼,正要说话时,李秉孺则是扯开话题,问道:“说吧,你们俩找我干啥?大晚上的,不会真有闲情雅致的在我这里赏月吧?”说完,将客栈门前的牌子一摘,插上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王猴子和邓武连忙跟着进去,一进去便有一阵莫名凉风吹起,俩人直接冷得直哆嗦。

    但是他们却仿佛没有感觉到这凉风,而是一进去就找个靠着柜台位置坐了下来。

    邓武急匆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咕噜咕噜地给自己一顿灌。

    李秉孺则是走进厨房端出两盘小吃和一壶酒水,坐在两人身旁。

    他给两人各倒了一碗酒,然后边吃边喝随意地问道:“说吧,找我有啥事。”

    王猴子正要说话时,邓武则是抢先一步说道:“老李,你欠我的酒水钱是不是该给我还清啊?要是再不还钱,我可就要赖在你这白吃白喝白住了啊。”

    王猴子听到这话,白了白眼。心想:这个榆木脑袋,求人办事是这么求吗?

    李秉孺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说道:“老邓,你这话见外了啊,咱俩之间的交情能用金钱衡量的吗?你说话伤感情了啊。”

    邓武端起碗,一口给它灌完,打了个饱嗝,摆了摆手说道:“少讲这些,这几年听你讲都讲腻了,说点新鲜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今天你要么给我酒水钱,要么帮咱哥俩一个忙,之后酒钱一笔勾销,老邓我啊,还能让你在我这里再佘佘账,咋样?我那的味道你可是知道的。”

    王猴子听了听则是微微点了头,老邓可终于精明了一回啊。

    李秉孺摸了摸鼻子,皱了皱眉毛,说道:“可以啊,老邓。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跟着王猴子学精了啊。说吧,啥事,可别把你兄弟给坑了啊。”

    邓武用胳膊肘顶了顶身旁的王猴子,王猴子开口说道:“老李,其实是这样的,隔壁老张得了奇怪的病,大夫说此病可医却无药可用,说是要去云徳镇的药铺子寻几味草药,而且大夫忙得不可开交离不开身,当然我知道他曾经跟你闹不愉快,但是他也曾在我和老邓困难时帮助过我。”

    “本来嘛,我和老邓想结伴去云徳镇,但我们俩个就一粗夫,啥也不懂,所以想拉上你一起去,老李你气质一看就是个文化人,懂得肯定比俺们多。事就是这么个事,所以你看……”

    李秉孺一只手捏着下巴,沉思了一番,不答应也不拒绝。

    王猴子继续道:“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去我们也能理解,毕竟曾经是他不对在先。”

    李秉孺摆了摆手,说道:“哪里的话,我刚刚思考不是因为老张得没得罪过我的问题,我是有其他的考虑而已。而且当年的事是小事,也已经过去了。我又怎么可能因为已过去的事而不顾他人之性命?”

    王猴子面露喜色,问道:“那这么说,老李你是答应此事了?”

    李秉孺缓缓点头,说道:“可以,陪你们去趟云徳镇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之后我可能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到时候你们找到几味草药可以先行离去。”

    邓武粗大的眉毛一挑,直言直语地问道:“你在那能有什么……”

    王猴子在桌底下踩了他一脚,打断了他接下的问话,对着邓武不满道:“你是老李的婆娘吗?问问问,一大老爷们咋跟个坐在村口处的老娘们八卦似的?”

    然后,王猴子连忙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过两天咱们收拾好东西,然后我和老邓在客栈门前等你。天色也不早了,俺们就先走了。”

    说罢,干完了身前的一碗酒,拉着邓武起身就走。

    邓武见此,也只能无奈告辞,走前还嘟嘟喃喃道:“老子只是好奇罢了,怎么就像个老娘们了?”

    李秉孺也不阻拦,微笑地看着他俩勾肩搭背地走出客栈大门,消失在门外的黑夜中。

    随后,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碗,眼神刹那间变得深邃了起来,仿佛眼中藏着无上大道,令人难以摸清他到底思考着什么。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还得回到自己舒适床铺上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连忙跑去将客栈门给关了,噔噔噔地上楼回房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