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着修行成大仙

第九章 危机

    李秉孺从床铺底下,翻翻找找,最后找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长条木盒。盒面上积慢了尘埃,他拿着一块布轻轻擦拭,擦干净了之后,盒面为龙凤呈祥图样。

    他凝视着手中的木盒,叹了叹口气,往事如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可以回忆,但没必要沉沦进去。

    他打开了木盒,一柄破旧的鱼竿静静地躺在其中,鱼竿上充斥着岁月的痕迹,它像是属于丢在路边上也没人愿意捡的那种。但现实是这柄鱼竿来历惊人,若是遇到识得此物的人,恐怕会拼了老命也会出手抢夺。

    李秉孺拿起鱼竿,轻轻抚摸,就像是抚摸自己媳妇那般温柔,随后,手中灵力乍现,鱼竿一下子便换了个样貌。

    开玩笑,老李这么稳健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傻傻地拿着原貌的鱼竿出去垂钓,哪怕现如今识得此物的人少之又少,但是万一呢?万一真有人识得此物,老李的命还要不要了?

    李秉孺站起身来,拿着鱼竿,径直地下了楼,随意道:“我可走了喔。”

    屋内依旧无人应答,只是在老李还剩一步就踏出客栈大门,他一个踉跄向前扑了出去,仿佛有人朝着他身后狠狠地来上一脚。随后,客栈大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李秉孺揉了揉屁股,嘀咕道:“小妮子还挺记仇……”

    他还没走出几步,邓武便出现在老李眼前。

    老邓跟老李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老邓率先说道:“老李,你可真是……这些天我那叫一个提心吊胆啊,你说说山上的野狼咋就没把你叼走了啊!”

    老李撇撇嘴,随后想起了一件事,问道:“我之前是不是答应过你们要去趟云德镇的?”

    老邓回答道:“还去个屁啊,老张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说说他一个病得不能下床的人怎么就没了影呢?这些天找都找不到。”

    李秉孺不以为意道:“哦,找不到就找不到吧,这么大个人呢总会自己找饭吃的。”

    老邓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老李心想这老张估计真没了。

    老邓看见老李拎着个鱼竿,问道:“咋啦,穷得揭不开锅了吗?怎么想去钓鱼了?”

    李秉孺淡笑道:“闲来无事,随便钓钓罢了。”

    话落,他便自顾自地朝前走。

    老邓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大声道:“老李,之前的那个条件可不作数啊,该还的酒钱你可得一分不落地还给我啊!”

    李秉孺一听这混账话,气不打一处来。途中经过老邓的酒铺子,连忙溜了进去顺走了两坛酒,便撒开腿往外跑!

    邓武一看见这行云流水的操作,顿时傻了眼,反应过来之后,抄起旁边的板凳追了上去,没追着,便气急败坏地大骂道:“老李你个混账,敢这么对我,小心真有一天我抄家伙干你丫的!”

    远方传来老李的回应,“先赊账!”

    邓武见此只能作罢,返回店铺时却发现桌上有着一封信。

    ……

    李秉孺来到铁牛村南面的那处大湖泊,湖水随风浮动,波光粼粼,是一副钓鱼的好去处。

    这不,湖边上正好有个老者在树荫底下垂钓,眯着眼躺坐在藤椅上,等着鱼儿上钩,好不惬意。

    他来到老者身旁,就这么席地而坐,手中鱼竿拉着个鱼线抛了出去,也不挂鱼饵,主打的就是一个愿者上钩。

    老者也没有说话,任由他到自己身边垂钓,仿佛眼中世界并没有老李这么个人,就这么静静地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李秉孺不会没话找话地去尬聊,等久了鱼竿没有反应,便呈大字状躺在草坪上,树影落在他的脸上,随着太阳移动而缓缓移动,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

    如若有人经过便会诧异地看着这两人,因为两人的气息已然同天地自然一般吻合,仿佛天地是他们,他们便是天地,真正达到了天人合一境界。

    湖面中鱼漂微微动了动,两人都一下子惊醒了,他们看着各自的鱼漂,两者的鱼漂都在起起落落,貌似鱼儿咬钩了。

    老者经验老道,眼疾手快地抄起了鱼竿,一条肥美多肉的胖鱼儿就这么到了老者手中。他老脸笑出了花来,掂量掂量着手中的鱼儿,似乎对自己的战利品很满意。

    而老李过了一会儿抄起鱼竿,没有鱼儿上钩。

    老者仿佛现在才注意到李秉孺,又看见他没有钓上鱼,有了对比脸上的喜悦又多了几分。

    正要在老李面前嘚瑟地说上两句经验之道时,忽然嘴到边上又说不出来了。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老者定睛地看着李秉孺,越来越看不透,仿佛他本应是天上仙,但举手投足间却又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

    李秉孺发现没鱼上钩,又继续抛出,静静地等着鱼儿上钩。

    只是,老者死死地盯着李秉孺,似乎想把他看出个花儿来。

    李秉孺无奈道:“老人家,有事吗?”

    老者没有搭话,过了片刻缓缓说道:“小伙,你有点不简单呐,老夫我识人无数,唯独看不透你。”

    李秉孺淡笑道:“是吗?我不过是一介无法修炼的凡人罢了,反倒是我看透你了,老人家。”

    老者听闻此话,顿感好奇,说道:“小伙,那你说说你看透我什么了?若是说不出去一个所以然来,小心老夫把你扔进湖里泡澡。”

    李秉孺不以为意道:“老人家当然是一个喜欢清净,不喜世间纷扰的人,我说的可对否?”

    老者一听,说到心坎上了,哈哈大笑,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说到点子上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姓李,名秉孺。”

    老者喃喃道:“李秉孺……李秉孺……”他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人名,没有找到答案,随即轻笑地说:“好名字,好名字。”

    说罢,拍了拍李秉孺的肩膀,起身收竿走人,临走时不忘回头道:“小友,不妨闲暇时常来此处,咱们互为钓友如何?”

    李秉孺回了句好的之后又呈大字状躺在草坪上。

    老者回头瞄了一眼,嘀咕道:倒是个妙人。

    其实只有老李自己知道钓的不是鱼,醉翁之意不在酒。

    ……

    深山中,那道裂缝逐渐稳固了下来,空间波动涟漪慢慢消失。裂缝的口子也在不断地细微地撕裂开来,口子逐渐增大。

    其中似乎还能听到裂缝里面隐隐传来嘶吼声。

    阿尔法站在裂缝旁,抽取着周围的生命之力,周围林木花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它将生命之力汇聚在手中,口中吟唱着某种深奥的法决,那洋溢着生命之力的绿色光团缓缓融入裂缝中,而那裂缝得益于生命之力的融合,愈发地稳固了起来。

    阿尔法很满意这道裂缝的变化,只是从这些植物中抽取的生命之力太少了,还不足以满足稳固这道裂缝的需求。

    伽马长时间的没有出现,阿尔法有理由地相信它已经被一些强大的血食给消灭掉了,它不屑的撇撇嘴,暗骂一句蠢货,只会耽误主上的伟大计划。

    因此,阿尔法行事也谨慎了起来,毕竟这道裂缝只能传送它和伽马出来,已经死了个伽马,那么它也就小心翼翼地抽取着周围林木的生命之力,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

    只不过它貌似忘记活死人这一事,而这些活死人已经将整座大山的生灵全都感染成类似于活死人的生物,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生物了,而是一个个只会杀戮的魔物。

    这些魔物寻着气息,盯上了离它们最近的铁牛村。

    铁牛村,危矣。

    ……

    原本风和日煦的天气,一下子乌云密布,乌云中隐隐有闪电划过。

    黑云压城城欲摧,冥冥中似乎有着大事发生。

    一位汉子在山的附近捡了些柴火,看了看天上的乌云,神情显得格外惊异,奇怪道:“天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一下子变了天了?”

    眼看着天空就要下起大雨,他也不作停留,连忙收拢了地上的柴火,忙了一上午的,可不能让它们淋了雨,然后往背上一背,起身欲走。

    只是他的眼睛瞟了某一处,发现有个人站在那里,他也没在意只是提醒道:“天要下雨咯,兄弟赶紧溜吧,一会湿了身,说不定就会惹上风寒。”

    向前走两步,发现不对头,刚刚附近不就自己一个人嘛,这人哪蹦出来的?

    他又转身想问问他是哪儿出来的,这一转身可把他吓坏了,那人可不是老张嘛?若要平常,他肯定上前打个招呼,只是这老张失踪了这么多天,突然又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现在一点也不正常。

    只见老张衣服破烂不堪,服装上沾染着发干的鲜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巴一颤一颤的,口中嘶哑声不断。

    汉子一看情况不对头,转身就跑。

    只是已经成为了活死人的老张速度更快,一下子将汉子扑倒在地,惨叫声与撕咬声交织在一起,奏成了一首死亡乐曲。

    与此同时,观海宗的两位内门弟子也到达了铁牛村附近,本来接近目的地想稍作休息的,只是天公不作美,天欲下雨,只能强行赶路,在下雨前到达铁牛村。

    ……

    顷刻间,狂风大作,天色愈发的昏暗,阴沉压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似的,银龙在天地间不断穿梭,雷鸣声响起。

    李秉孺睁开双眼,抬头望了望天,铁牛村的劫数马上到来。

    他起身将鱼竿抄起,鱼钩上挂着一条银白色的小锦鲤,就这么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老李将它捏在手中,轻声说道:“别装了,知道你没死,赶紧将东西吐出来。”

    小锦鲤一听到这话就知道装不下去了,摇了摇轻纱般的鱼尾,滴溜溜地睁着个鱼眼,让人一看竟是这般地楚楚可怜。

    李秉孺可不吃这一套,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嗯?”

    银白色的小锦鲤只好妥协了,小小的鱼嘴吐出了鱼钩,它就这么离着水飘浮在半空中,轻灵地游动着。鱼嘴微微张起,吐出一道宝光,宝光落在老李手中化作一柄品相极佳的宝剑。

    这柄宝剑通体晶莹雪白,剑身上镌刻着繁复晦涩的符文,剑柄雕刻着鲤鱼入龙门,化作青龙腾入云霄的图案。

    宝剑浑身散发着肃杀森然之意,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李秉孺手持宝剑随意地甩了几个剑花,满意道:“还不错,这柄就叫做银鱼吧,至于你嘛?小家伙,愿意跟着我吗?”

    小锦鲤自是愿意的,虽然眼前这个坏家伙抢走了自己的东西,但是它能感受到此人的不凡之处。

    它欢喜地在老李身周游动了几圈,亲昵地蹭了蹭老李的脸颊随后便钻入了他的衣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