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再掩饰，无外乎是多余的。

    他就这么出现了，带着他所谓的能力对她开始新的报复？

    “是你啊申先生。。”她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因为她知道，按照情况来说，他会毫不犹豫地拉住自己，然后不管接下来做什么，都令他生厌。

    她真的是申子凛？

    一切不会是猜测的，她的直觉从未出错过。

    “你比我想象的要勇敢一点，否则我那天就开枪了。这几天，你应该寝食难安吧？”他讥笑道。

    果然，果然是这样。

    他不会放过自己的，不论现在他可能是谁。

    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四下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了。

    “别闹了，这三年你比我不好过多了。”她随便发了个今天临时有公事的消息给了厉嘉勉，这才收了刚刚的震惊又悲泣的眼神。

    转而变得坦然了些。

    这好像是她不得不接受的。

    何一一开始就提醒过她了，会有人拎着刀子来找自己。

    毕竟曾经有一双肮脏的眼，是她长达六年的梦魇。那是一双充满迷惑性的眼，盯了她六年。

    “省点力气。”他沉了口气，挠了挠他的头。

    他当即起身拿上她的包走向那辆车，不忘冷冷的讽刺句，“准备让多少人为你的任性陪葬？”

    他了解苏曼秋，她是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洞察力和直觉，但是她毕竟无法变回从前，根本算不上是对手。

    车门刚锁，油门也就踩到了底。不一会儿就到了一栋复式公寓的楼下。

    直至出电梯的前一刻，她还在消化这个男人刚刚做过的事情。

    她没等申子凛拎着自己的衣领试图控制自己的走动，而是安安静静的顺着他，看着他，等着他。

    他不屑的坚韧，是她内心深处的英雄主义。

    一进门

    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的坐在审讯椅上，旁边是不计其数的刑具，和满满的一缸水。那种味道实在令人作呕，无所适从。

    门窗都是锁死的。

    他可真会报复。

    他一只手将她推进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地方还能听见回响。

    在他转身回了监控室之后，灯也关上了。代替它出现的，是一段又一段令人焦虑的旋律。

    “艾薇小姐，这才是我给你的报复。感受一下，还满意吗？”

    苏曼秋刚刚被他摔得生疼，在什么都看不清的房间里，她不由得发现了一件令人绝望的事情。

    就算是38度的中午，这里也透不进一丝阳光。

    无奈，只能靠着墙壁坐下。

    她熟悉这个男人的心理，哪怕逐渐走向变态，起码她有一定的安全保障。

    “林天哲！”她几乎用尽力气的吼道。

    巴不得骂的他体无完肤，但她一时间竟还想不出什么词语配得上他这样的变态杀人狂。

    不知道是在侮辱他，还是在侮辱形容词。

    “这才只是开始啊......放轻松。”话音刚落，音乐声大了三倍不止。

    她感觉这个房间的四个角落都被他安了一个音响，这声音像是一种猎人对猎物的炫耀，也是他内心深处的毁灭心理。

    他想就这么耗着自己？

    她的性格里没有以牙还牙的习惯。当然，这并不影响申子凛继续觉得他是在报复。

    这样的手段不足以让她心死，他是知道的。

    “你让我生活在地狱，我就毁掉你，你们的天堂。”

    这话现在是应验到自己身上了。

    拜你所赐，如今的我烟酒脏话样样不差？

    他想多了........

    这条短信她从未遗忘。现在想想，他此生的信守，无非是他的那点骄傲，和自负。

    她是没有和他正面反击的能力了，她现在的大脑经不起这样的使用和折腾。

    甚至于无法预料到他内心在预料什么形式的疯狂。

    这是个性的悲剧。这悲剧会延长一生，因为这个性无从改变。

    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即使夜里音乐关上了一阵，可外面的惨叫和大哭的声音她听的真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竟是那样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停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了几次。

    一声枪响，

    灯才亮了。

    随着门被打开，并没有她想象中刺眼的阳光。他拿着一把枪，或是故意放慢了节奏的走进来。

    “到底有多少人，选择了黑夜放弃了白天？”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