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看清了上面的字之后，她也不再有什么心情在当下回到那个房间去听更多的对话了。

    这些她怎么都不记得？

    苏曼秋四下打量了一眼，没有像盗取机密文件一样刻意打开防窥模式，只是有些心虚的坐在了厉嘉勉的椅子上继续看着那条信息。

    苏临木果然不仅仅是一个有着少爷般的傻气的人，更是和她有着来自一个父母的基因的兄妹，太相似了，太不同了。

    “上次那事儿其实是这样的。我妹她的确是自杀过一次，但是她和那个Alex不清不楚这件事纯属扯淡。她多清高一人啊，就是那天灌了自己春/药也不会跟一个没钱没脑的货色上床的。”

    “那次她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满嘴嚷着自己害怕，差不多七八分钟吧，输了镇定剂她才好一点。我那时候也是犯贱，寸步不离的看着她。也是因为我去了纽约一个多月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所以莫名的有些愧疚，虽然很快这个感觉就消失了。”

    “她的改变让我很不舒服，确切来说让全家人都不是很舒服。虽然我很想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也确实那么干了。结果这孙子转眼就去向爸妈说，我那月的零花钱全没了。”

    “没过几天她像是间歇性失忆了一样，对于这件事完全不记得了。（继父）Ed在路上还说过她拿这件事博关注，就是在戏弄所有人。我当然是不信这种鬼话的，她虽然那时候挺傻的，且不是一般的傻，似乎停留在八岁了一样。指望她想到这么绝妙的一招？除非猪会上树。”

    “话说回来，就那次自杀事件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不说话，不过时常还是笑得铿锵有力的，在家里几乎没什么表情，除了带着鄙视的看着Ed之外。上课下课都带着耳机，学习成绩逐渐一落千丈，八门学科，都在‘D’徘徊着。”

    “上次我虽然是胡说的，但你看在我这次这么乖乖告诉你这件事的份上，你要不就告诉我，我现在投家加的话，能有收益吗？”

    只见厉嘉勉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太理想。”

    她双手垫在桌子上，头缓缓趴了下来。这几天忙着别的事，甚至不敢顶着这一副样子，去趟医院送篮水果。

    她倒是去看了眼林安沐，除了受了点惊吓之外，别的看起来都还算正常。

    虽然苏曼秋自己对于自杀这件事毫无印象，也不必恢复刚才手机的样子了。看都看了，又何必伪装成自己毫不知情。

    02

    林志已经清醒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杯温热的乌龙茶。随着他的恐惧一点点的变少，他已经可以平静的回答一些问题了。

    万年工作状态的赵涩言也郑重的发了条邀请，明天晚上去一趟她家看《豪斯医生》，看这架势是又跟她的男朋友分手了。苏曼秋转念一想，其实那样和墙差不多大的电视，看汉尼拔四部曲估计也不错。

    “对，我当时就觉得杜雅肯定不是自杀的。不过也太邪乎了，当年谁都解释不明白为什么她连挣扎都不肯挣扎，就像是接受了她的死亡一样。”

    “而且她身上也确实有火烧痕迹。肺部，鼻腔，都能证明她是被.....”

    话音未落，似是不想让苏曼秋听着这些，急忙打断了他，“好，谢谢。还是说说你觉得这个案子的疑点吧，法医还有哪些问题没有解决？”

    03

    代吴在一片喧嚣的混乱中还是不由得四仰八叉的瘫在沙发上，手上紧抱着一个档案袋。

    “这案件怎么越查越像鬼故事了？”代吴抱怨道。

    “这幅画只是证明了‘红与白’系列不只一幅画，可能也不只两幅。”厉嘉勉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碟甜点，强迫症般的摆上了餐勺，三份几乎是分毫不差的整齐。

    “我总觉得杜老师可能有过什么童年阴影。”

    好吧，又是一种直觉。

    代吴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就现在这些工作量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为了努力转移话题，他的眼便盯上了苏曼秋这双红底的高跟鞋。

    “你刚刚就是穿着这双鞋从楼梯间下来的？”

    这鞋跟起码有七厘米，还是细跟，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要是被踩上一脚非得疼死不可。

    看着厉嘉勉也有些好奇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心说自己前面下楼的时候一直光着脚，但这不妨碍在她推开一楼的门之前再次穿好这双水晶鞋。

    虽然她已经舍弃它很多年了。

    她故作回应的点了点头。

    今天那个电梯坏了起码有两次了，她是起心理阴影了。肯定不是偶然事件，那就是故意的。万一自己前脚刚进电梯，后面电梯突然间失控了怎么办？还不如带着耳机跟读专业书呢。楼梯间要是万一遇到危险还能打个sos。

    “以后出门拿双袜子，今天回家得泡个脚。”

    不出意外的，他又猜到了。

    她莫名有种自己忽视了原配妻子的感觉，看着厉嘉勉现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她也欣然接受了。

    “好，那要不明天还是去李然东家里看看，他们肯定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干净。”

    “不用麻烦了，现在就去吧。苗田调查的时候发现李然东就在事发前不久买了‘红与白’系列的第四幅，现在正挂在客厅呢。”

    苏曼秋转过身来才发现代吴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正上下翻着手机屏幕。

    “男孩。系列的第三幅叫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