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有云

第二十章 回到上京

    上京来信了,叶羽打开一看,脸色大变,连忙去桃林找他们,

    “你说什么?父皇被洛温他们挟持了?”听了叶羽的话萧珩震惊的问,

    “是,我父亲给我的来信说现在宫里都是皇后和太子说了算,任何人不得进去见皇上,只说皇上病重在床,我这次来接应你们虽然是秘密过来的,想来洛温耳线众多,还是被他有所察觉了,他正打算拼个鱼死网破。”叶羽说道,

    “如此一来,那我们更要快点回去了,只怕皇上会有性命危险,到时太子顺理成舟登基,只怕一切就都来不及了,他们也会对我们赶尽杀绝。”容姝想了想说道,

    “如今局势真是紧张,北幽和东临也已经准备打到上京城,那时我原本在东临平定叛乱,皇上把我叫了回来护送你们回去,公主,事到如今我就说了吧,上京之前倒是也写信给南枂支援过,南枂的态度却并不明显,也不回信。似乎有想坐山观虎斗,好收渔翁之利的样子。”叶羽看了看容姝原以为她会惊讶,她却是只是皱眉而已,

    “王兄打猎从马上摔下来,治不好去了后,我侄儿登基,他年龄小不过今年也有十七了,一直是太后垂帘听政,想来那是她的主意,这样的情况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容姝说道,

    这时萧廷玉走了进来,看到萧廷玉叶羽很是吃惊,

    “你还活着?”叶羽开口问,他们都是在上京的王公贵子,从小就认识,他和萧廷玉年龄也相当,

    “哎,一言难尽,我收到了四弟的信,说要回上京了,我就过来看看,或许我也该回去了。”萧廷玉说,

    “只是如今局势却紧张,只怕我们没那么容易进上京城去,洛温他们一定会派人拦着我们。”叶羽说道,

    “哼,我这里有五万兵马,我跟你一起护送他们,决不能让洛温奸计得逞。”一说到洛温,萧廷玉就发恨,

    “你哪里来的五万兵马?这事我怎么一直不知道?”萧珩问。

    “真当我这七八年一直在闲着,我一有时间就偷偷联络父王以前的部下,倒是那时也逃出了一些人,我们聚在一起重新招兵买马,顾当家知道我的身份,倒是很愿意支持我再回上京,会父王讨个公道,也让他在天有灵。因此帮了我许多,顾武跟顾玉又都跟定我了。他们的大恩大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萧廷玉说道。

    “这次皇上也想到了洛温会派人再路上拦住我们,再加上又战乱的,怕路上危险,也让我派了五万兵马来,再加上叶家军的一万精兵铁骑。十一万人,若是洛温真的让人在城门拦住我们,只怕我们拼死也能护送他们进去。”叶羽说着,

    “既然如此,刻不容缓,我们须得赶快动身。”萧廷玉说道,却看着萧珩一言不发,在担心什么一样。

    “四弟,你怎么还犹犹豫豫的,”萧廷玉看着萧珩问,

    “唉,现在娘子怀有身孕,已经三月有余,路途遥远,我实在不想她受累。我想让她在这里生产后再过来接她,一是不放心,二又舍不得夫妻分离,真是进退两难,上京情况又危急。让我不知如何是好。”萧珩说道,众人都看着容姝,还没显怀,看不出来,被众人这么一看,她有些脸红起来,

    “如今国家危难关头,自然我们是先要回去的,再说了,太夫我胎象稳定,哪里就那么容易出事了,你真是杞人忧天。若是真的让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奸计得逞,到时我们哪里就会安全了,现在不管你怎么选,走哪条路,都会有危险。”容姝职责萧珩,

    “既然娘子这么说了,我就顺从,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萧珩说,

    听了这话,萧廷玉看到叶羽深情变得落寞起来。

    “末将定会誓死保护你们安全进京。”叶羽说道,

    “多谢将军,”容姝说,

    “公主不用谢,这是我来这里的使命。我之前去南枂迎亲,护送不周,曾让公主受伤,命悬一线,这一次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公主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就算为你战死,也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誉。”叶羽坚定的说道,既然不能跟她在一起,那就一生一世守护她,听了这话容姝说不出话来,又不敢看他,他的目光令她感到哀伤,深情,还有绝望。萧珩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

    众人说罢连忙收拾择准备择日动身,

    萧廷玉和叶羽漫步在桃林中的河岸上,枝枝蔓蔓桃花朵朵,清风徐徐,花飞花落,河边又有翠柳小桥,是个适合生活的好地方,叶羽想着他们二人在此处生活了几年,不禁心里有些艳羡。

    萧廷玉把这几年来发生的事都和他说了,叶羽听了也叹息不已,七王爷为人圣明,忧国忧民的,却落了个谋反死后不得葬入皇陵,不得受香火。

    “七王爷是个圣明的人,只是君王却如此糊涂。”叶羽忍不住说,

    “自古帝皇都是性格多疑的,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信过别人,他的皇权太过诱惑,总以为别人接近他都是另有目的。”萧廷玉说道,

    “正是,”叶羽说,

    “俗话说,有军队就有力量,有力量就有权力,军队在哪里,权力在哪里。叶家手握重兵。也容易让人忌弹,只希望叶家不要步我家的后尘。叶将军有些心思也该收收,有的爱只能藏心里,”萧廷玉不阴不阳的说道。

    “些?小王爷为何这样说?”叶羽问,

    “我听说是叶将军去南枂迎亲的,公主貌似天仙,叶将军动心也难免。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萧珩只怕不会手软。你应当克制些。”萧廷玉缓缓说,

    “我,之前让她受了伤,总是心里愧疚,今天这才忍不住说了那番话,多谢小王爷提醒。”叶羽想了会道,

    萧廷玉正要说什么,却看到夏棋和容姝走了过来,要回上京了,夏棋手里还拿了用六枝编的花篮,放了许多桃花枝在里面,桃红柳绿的也是好看的紧。

    “叶将军,兄长,你们都在这里呢,”容姝看着他们笑,

    “是,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廷玉问,

    “夏棋给我编了花篮,放新鲜的花儿,真是好看,这几年朝夕相伴的,我来这里也只有她时不时过来和我说说话,我真是挺舍不得她的。”容姝说道。

    “这样,”萧廷玉说,

    “这个给你我刚编好的,”夏棋把手上的花篮送给萧廷玉,萧廷玉有些犹豫,

    “她给你你就接了吧,我们都还没有哦,刚才原本说给我编的,见了你却给你了。”容姝无奈道,

    “多谢夏姑娘,”萧廷玉接了过去。

    “容姝姐,不如你也把我带去上京吧,我还没见过那里呢,我从小一直长在这里,对了,我可以做你的丫鬟服侍你,只要你不嫌弃。”夏棋说道,刚刚容姝已经跟夏棋说了她的真是身份。她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夏棋,我不会嫌弃你,只是我们可能会有性命危险,我不能害了你,”容姝慎重的跟她说,

    “容姝姐,我不怕,遇到了你们这些人,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多姿多彩的,你也说了路途遥远,你身子不方便,我在也可以一路上服侍你,帮忙照看若风跟若容。”夏棋不死心的说,

    “他们两个倒是很喜欢你,罢了,你心意已决,我若是再回绝你,也显得我太不通情达理了。”容姝无奈道,

    “多谢容姝姐,我一定会一心一意服侍你。”夏棋说道,其实容姝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喜欢萧廷玉呢,她只是想能每天都看到萧廷玉罢了,或许知道他们身份差距太大,夏棋一直不敢说出来。容姝想让他们单独说说话,

    “叶将军,我们到那边去吧,那一处桃花开得比这儿艳,”容姝向叶羽说道,叶羽巴不得能一直看着她跟着她,就跟了她去。让萧廷玉和夏棋单独相处。

    春风徐徐,满树桃花灿烂而开!他们在郁郁葱葱的花林里漫步,地上有些小木枝小土块的,叶羽知道她身怀六甲,想扶着她,怕她一不小心的,又不敢去扶,内心纠结。

    “叶将军,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的目光就觉得很哀伤,绝望,叶将军可是有什么伤心事?失去过心爱之人?”容姝开口问,

    “公主,我心中确有一心爱之人,只是我们没缘分,我为之哀伤,”叶羽说,

    “原来如此,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般福气,能得叶将军如此爱慕,念念不忘。”容姝笑着,

    “她是个金枝玉叶的贵人,我身份太过低微了,只能作罢,”叶羽说,

    听了这话,前面又有个小石块,容姝不小心踩到了,竟差点向前摔去,千钧一发之际。叶羽见状惊慌不已,连忙伸手过去抱住她,“公主,小心,”

    容姝还有些惊慌的看着他,她真是太不心了,若是这一摔,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她定定的看着他的脸,感激他,他还戴着银质面具,虽看不到他的全脸,可是她觉得她好熟悉,好像在她深深的脑海里一样,她竟能自己想象出他的五官面容。

    “叶将军,我能不能看看你面具下的脸?”她问,

    “末将面容有些损伤,实在丑陋不堪,只怕会让公主厌弃,”叶羽不情愿的说,

    “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容姝说道,“只是你实在让我深刻熟悉,我总是感觉认识过你,”

    “公主,还是罢了吧,”叶羽说道,

    “不强人所难,”容姝笑道,

    萧珩正来找她,却看到二人如此亲昵,叶羽还把手放她腰上抱着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好像她是叶羽娘子一样,萧珩心里又气又急,又不敢当场说出来伤她脸面。只得平复了内心走过去。

    叶羽也察觉到有人来了,连忙将她放开,

    “娘子,原来你在这里啊,真是让我好找。我去了河边只看到夏棋他们。”萧珩说道,

    “我出来走走,只怕再难回到这里来了。”容姝缓了缓脸色说,不知道刚刚叶羽抱住她萧珩看到了没,萧珩面上也没有任何愠色,她只当他没看到。

    “是啊,我倒是喜欢我们在这里过一对平常夫妻的日子,生儿育女,看天山上云舒云卷,看林中花开花落,春夏秋冬,周而复始,”萧珩说罢,又道“娘子,你为我生育真是太辛苦了,孩儿在肚子里可有闹腾你?上次怀了那两个可是时常在肚子里踢你调皮的紧。”

    “这才三个月,哪里会踢了,还要几个月呢。”容姝笑着说,萧珩看到她头上落了一片叶子,便替她拿了下来,动作轻柔,看着真是恩爱非常。叶羽看他二人一问一答的,如此亲密,心里也觉不是滋味。像刀割般隐隐作痛。

    “公主,四皇子。末将先退下了,”叶羽作揖,

    “叶将军有事就去吧,”说话的是容姝。

    夫妻二人在桃林走些时候说话,才缓缓回去。

    择日,他们出行了,一群人浩浩荡荡气势如虹的走满了整条大道上。他们母子三人坐的是一辆大轿子,还有夏棋,萧珩跟萧廷玉叶羽他们三人骑马走在前面。

    容姝从轿子后面想回头看陵洲,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密密麻麻的将士们。而前面不知是万丈深渊的死路,还是光明大道在等着他们,她心里担心也有无畏的勇气,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她想,不管怎么样,萧珩都会拼死保护他们的吧,出发前她已经写信给了南枂,不知道十七岁的南枂王会不会收到,就算收到了能不能帮她一把。她也在赌,赌人性,赌亲情,赌上天这次会不会让他们成功。

    他们走到上京城的时候已经来了两路兵马了,加上他们三路,几乎将整个城给包围住了。盛势浩大,大军压境。不过却各为其主,各谋己私。一路是北幽和东临,他们联手了。沈重润和沈重沛高高的坐在马上,北幽军队的旗帜是银白色,绣了一只展翅的雄鹰,东临的是海蓝色的旗帜,绣了一只大鱼,由镇东候的儿子陈廷带领。

    还有一路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坐在马上,鲜衣怒马,穿着浅紫色的华衣,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长相十分俊美,贵气逼人。他们是浅紫色的旗帜,上面绣了一只大神鸟。他自己一路,

    看到萧珩他们,他架马走了过来,

    “这是南枂的军队,只是南枂之前态度不明显,不知他是敌是友。”说话的叶羽,他看着那少年似乎见过。七八年他去南枂在乾阳宫的朝堂上拜见南枂王的时候可不见过了吗,那时他才十岁,是南枂国的太子,慕连城。听说他登基了四五年了。萧珩也看着他,是个美男子,只怕他此刻的面容也要被比下去了,他已成为人父没有多年轻,又经历沧桑的,不比那少年春风白马的样子了。

    “姑母可在这里?”慕连城走进他们问,目光看向他们中间富丽堂皇的大马车,萧珩,叶羽,萧廷玉都看着他,南枂人以花养人,貌美异常,却不想连男人都可以这般俊美,眉眼跟容姝有些相像。

    “参见南枂王,不知…”叶羽始终没有说出口那句话,

    “我知道姑母要回宫了,特来相护她进宫。”南枂王有礼貌的说,听了这话,他们纷纷给他让出一路去见慕容姝。

    “连城,我在这儿,”慕容姝下马车,带着她的两个孩子,

    “娘,这是谁啊?”若容看着骑马过来的南枂王问,

    “这是你们的王兄,”容姝笑着看慕连城,她离开的时候他才长到她肩膀那里,现在只怕是她高到他肩膀上了。

    “侄儿拜见姑母,姑母离开南枂的这几年可安好?”南枂王下马给她行了一个南枂的礼仪,

    “多谢王上记念,我一直安好,孩子们,快拜见你们王兄,”容姝打量着他,长得十分俊美,少年风发的。

    “拜见王兄,”两个孩子向他行礼奶声奶气的说。

    “这两个孩子可真好看,姑母好福气,”慕连城笑,抚摸两个孩子发角,萧珩也走了过来。

    “这便是四皇子吗?我却从未见过,记得那时去迎亲的是前面那个将军,我虽才十岁,可作为南枂太子,父王还是叫我朝堂会见了。”慕连城对萧珩的态度没有对容姝他们那般温和。但面上却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

    “说来惭愧,我这辈子有幸娶到了容姝这么好的一个娘子。真是三生有幸,”萧珩说道,心想这南枂王对她们母子那么温情,怎么对他态度却淡了下来,想来他那时没去迎亲他年纪虽小也记得了,罢了,他是南枂王,如今他过来给他相帮,给他行个礼就当赔罪也无妨。

    “参见南枂王,”萧珩说着就给慕连城行礼。真是给足他面子了,他怎么说辈分还比他高,

    “姑父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见他如此,慕连城才温和了些,

    萧珩想这南枂王果然和容姝姑侄感情深刻,还好他没对她如何,不然只怕今天慕连城就那些剑对着他了。而不是跟他们站一条线上了,

    “连城,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只是我听说太后一直态度不明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怎么如今又肯给你带兵过来了?”容姝看着他问,

    “姑母,我是南枂的王上,南枂的一切我说了算,我再过几天就成年了,没人可以左右我的决定。”慕连城说道,

    容姝看着他,他淡淡的语气目光下好像深不可测一样,这就是一个帝王之道吗。看来他学会了。

    “如此甚好,你长大了,”容姝笑道,

    传来了一陈惊呼的声音。众人几乎要叫骂起来。

    “今儿可都聚在这里了,看这天下最后落在谁家。”说话的是沈重沛,他还是玩世不恭的笑,又看着容姝,“看到公主没死,我真是心里高兴,”

    容姝看着他却不认得,

    “沈重沛,你们这是要反叛吗?还是来跟我们一起的?四皇子已经是皇上暗定的诸君了。”萧廷玉过去说,

    “你是哪个?”沈重沛问,

    “明王之子萧廷玉,”萧廷玉淡淡开口,

    “你没死?听说你七八年前从南边消失了”说话的是沈重沛旁边的徐将军。

    “我还没为我父王讨一个公道呢,怎么死去?”萧廷玉说。“倒是你们,不知道追随谁。看到诸君为何不拜?”

    “真是对不起了表哥,我们要追随我们选的君主,萧瑜的儿子也有皇家血脉吧,萧瑜又是你们的长兄,按理说皇位应该给他才对,”沈重沛说道,原来那时临安王府萧瑜的亲随竟然冒死把他的儿子送去北幽,怪不得那时皇上让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真是笑话,皇上可没传位给萧瑜,你们这是叛军。”说话的是叶羽。

    “叛军叶好,正军也罢,只要赢了,历史就由我们胜利者来写,到时我们会把你们写为叛军,”镇东候的儿子陈廷说道,沈重润始终没开口看着萧珩,萧珩也看着他。

    “不好,若是我们两方就这样先在城门下打了起来,到时两败俱伤,只会随了洛温他们的愿,只是现在却各为其主,谁也不肯相让。这可如何是好,”容姝看着他们和萧珩说道,

    “舅舅和镇东候的死,让他们十分记恨,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放下仇恨了,他们对上京城皇家很失望,如今以选择二哥的儿子为诸君,不就是看他年纪小,掌控他,不然他们若是明抢着当王,吃相太难看,名不正言不顺的。堵不住悠悠之口,也没人臣服。”萧珩说道,

    “我们的兵马倒是跟他们差不了多少现在,只是若是两方真的打起来了,损失惨重,得不偿失,若是能先联合对付上京内宫内的敌人,倒为良策。”南枂王说道,

    “连城说的对,”容姝说,又看了看这城墙,坚固如铁桶,高耸入云,就像半垛城墙竖在那里。这城墙修得这样高。据说修建城墙的君主认为,高耸的城墙给人以坚不可摧的印象,高大即是力量。

    这时洛温一行人出现在城墙上面,太子,还有洛云洲,还有被挟持病榻上的皇上和旁边的月妃等人。洛温望着城墙下站着一群黑乎乎的士兵,人满为患,若是他们进来了,绝对会把他五马分尸,现在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勒令皇上让他们退兵。

    “皇上,你看,你的臣子都在背叛你,只有我一直在你身边。我才是你的忠臣,”洛温对皇上说道,皇上冷哼一声没理他。

    “皇上,快叫城墙下这帮乌合之众叛军退下,你看到萧珩和公主了吗?那些南枂人一定是来帮他们的,还有萧廷玉,皇上你快下令让他们退兵,”洛温说道。若是他们不互相打个两败俱伤的,那么能退一方,还有一方就不会攻破城来。他在城内的军队也不少,见皇上无动于衷不理他,只得高声道,

    “萧珩,你们这些叛军聚集在这里干什么?皇上让你们退兵回去。”洛温高声说,

    “笑话,我们是来铲除奸佞的,我看你才是乱臣贼子。”萧珩说道,

    “洛温,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雪恨,”沈重沛说道,

    “你父亲可不是我在朝堂逼死的,是皇上逼死的。”洛温说道,

    “少不了你的手笔,”沈重沛说道,

    三方一时各立其主,互不相让。各有各的理。对骂,都不先出手,害怕后的一方坐收渔翁之利。

    “廷玉,是你吗?”皇上突然从病榻上起来看着萧廷玉,“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朕有罪啊。对不起你父亲。”

    “正是我,我今天来为我父亲讨一个公道,”萧廷玉说道。

    “朕误信小人之言,疑心你父亲功高盖主会有异心,竟对他下手,也成了朕的心病,如今朕卧病在床,夜夜梦到你父亲,镇北候,镇东候朕确实对不起他们三人的期望,也对不起他们的忠诚和信任。就连瑜儿在梦中也是怪恨朕。如今天下都反了朕了。朕是一个失败的君王。你父亲他确实比我圣明的多。”皇上悔不当初痛彻心扉的说道。

    “我父亲对您一向忠心耿耿,忧国忧民的,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还累的镇北为他送了命。”萧廷玉一陈痛心。

    “那时你们在南边的前线,洛温收到了书信,说你们一路南下,众人竟高呼你父亲明王万岁,更有为他立宗庙供奉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军队在哪里,力量在哪里,力量在哪里,权力在哪里,朕心里也是十分担心的紧,这才出此下策,害他性命。朕为此时常自责不已,成了我的心结,如今要死了,朕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只求到了下面见他,他能原谅朕。朕不是好的哥哥,我们年少的时候感情也曾那么真赤,可是权力,它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让人迷失自我。让人变的狰狞可怕。”皇上说道。

    “我父王知道你的想法,他到死竟连一句怨恨都没有,只让我逃出性命。”萧廷玉说道。

    “他是真正贤明的人,朕只能到下面再和他赔罪了。”皇上说,

    “父皇。”萧珩叫道,

    “珩儿,你回来了,你跟瑜儿说的对啊,洛温会掌控皇权控制朝廷,朕总以为能有法子克制他可是朕低估了他的野心和他的能力。罢了,朕今日下最后一道圣旨传位给你。你要做一个好皇上,不要像朕一样,残害忠良。”皇上说道,让王公公上前宣旨,

    “够了,你应该传位给太子,他才是诸君。”洛温狠狠的叫道。王公公正拿出圣旨念,却被洛云洲一剑杀死,千钧一发,王公公将圣旨丢来城来。众人去抢。

    “不要让萧珩拿到,不然他就是名正言顺的诸君了,”陈廷说道和沈重沛一起抢那道圣旨,萧廷玉叶羽等人也过去抢,叶羽还是拿着他的剑向沈重沛打去,陈廷去阻止萧廷玉拿,使出长矛向他打去。萧珩正要去接,也被沈重润拦住,

    众人看着他们六人打的火热,招招致命,都怕被谁抢了去。容姝心里担心萧珩他们,又不敢让孩子看到那些,只得让夏棋把孩子抱在这里不给他们出来看,这么小的年纪,看了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始终不好。夏棋心里也怕他们这边抢不到圣旨,又怕萧廷玉有危险。她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若容有些害怕,若风却不怕,只是他母亲让他不许看了,他只得坐在车里。

    沈重润把萧珩打的步步紧退。他没能多还手。只得死死的抵御着,

    “表哥,我们真的要这样兄弟相杀?”萧珩看着沈重润问。

    “道不同不相为谋,”沈重润说道,又向他打去,容姝担心不已,万一沈重润不顾亲情,将萧珩杀了她可怎么活下去。过于担心,肚子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萧廷玉和陈廷不分上下,两人一招一式的打,一个拿长枪,一个拿长矛,谁也不落下风。直打得对方没占到点便宜。

    沈重沛跟叶羽这是第二次交手了,他们都熟悉对方的路术。也是打的火热,不过叶羽这几年在东临却是十分刻苦的练剑。沈重沛兵器比他长竟然也无法取胜,他心里知道若是此时叶羽用的是长兵器,只怕早已将他打的落花流水的。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突然,叶羽的面具因为打斗剧烈掉了下来。容姝这次看清楚他的脸了,左边脸有一道柳叶大的伤疤,从太阳穴到儿耳边。伤疤已经愈合了,留下了与脸上肤色不同的疤痕。那道疤痕有些难看。

    她看着叶羽和沈重沛在打斗,这个场景她好像见过。是在以前?还是在梦里?她有些头疼起来,一看到他脸上的疤痕她心里就很难受,脑海里浮现了许多画面。

    “真是个好看的公子,”她揭开他的面具说,

    他说“我们一定会化成比翼鸟在天际一同飞翔的,越过漫山遍野的繁花,越过白雪皑皑的雪山,越过荒无人烟的大漠。越过川流不息的海域,飞到天涯海角,去看世间的种种,去到世界的尽头。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然后他们十指相扣跳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去。

    “是他,原来是他,”她想起来了,所以她每次看到他的目光总觉得那么难过。为什么让他看到她这样子,

    众位将士都看着他们几人打的激烈,没人下令他们都不敢轻取妄动,省得便宜了那城墙上的敌人。

    “哈哈,你看他们,最好打的两败俱伤,”洛温笑道,

    “是啊,最好他们都互相打死了,省得我们还要自己动手。哈哈哈。”洛云洲也大笑起来。皇上和月妃看着二人如此,又看下面人打成那样,又是生气,又是担心的。竟气急呼吸不上来,重重的咳了几下,咳出了许多血,

    这时沈重润一招将萧珩打下,正要去夺圣旨,却被一个少年打了过去,正是慕连城,那圣旨滚在他们中间的地上,互相打着都不给别人去拿。慕连城眼疾手快的将那个圣旨夺到怀里。丢给萧珩,自己则是去对付沈重润。叶羽也将沈重沛打下了。陈廷也被萧廷玉打退。他们见到萧珩已经把圣旨在手。回陈营去。

    沈重沛等人则是遗恨不已。莫非真是天意让他们如此败北,三人竟只有沈重润打过萧珩,而萧珩本来就不是上陈杀敌的将军。他们心里都又恨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