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雍努力升官的日子

第五十八章 另有其人

    回到自己班房处,陆远之的眼神有些幽然。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徐二介的死,王道远的隧道,本以为与香莲案是两桩完全不同的案子。

    谁能想到,居然如同麻花一样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缠绕的他心中一团乱麻。

    王道远究竟是京中哪家的死士?

    如果真如大舅所说,威武侯的边防儒阵那么浑然不破,那他逃往北地挖那一条隧道的目的何在?

    香莲那个罗刹族的人妖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

    连破两件悬案并没有让他觉得情形有多美妙,反而随着时间的酝酿,变得越来越崎岖复杂。

    躺在床上,陆远之有些失眠。

    他难得没有加班去青鸟阁巡查治安。

    横竖睡不着,他干脆拿出自己的日记手册,坐在桌前,点燃一盏蜡烛。

    歪歪扭扭的在日记上写:

    威武侯,边防儒阵。

    王道远,铁匠铺,隧道。

    徐二介,莲子。

    香莲,异族。

    写完之后,他搁笔一边,轻轻摩挲着下巴,皱眉看着自己写下的日记。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还未出现的角色?

    他们分别在这里面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持笔,把香莲与王道远圈起来。

    然后在徐二介的名字上划了一个叉。

    崇北县就这么大一点,王家偏院与王道远的铁匠铺离的还那么近,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如果徐二介的死,是因为撞破了这二人的密谋。

    那香莲与这个王道远到底在密谋着什么?

    陆远之的眼神极为锐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审问一下香莲。

    但此时的香莲还在县衙的大牢里昏迷着。

    那罗刹族的低级种姓天赋的副作用确实很大。

    本来应该早就能审问了,偏偏这香莲一直在昏迷,这几日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弄醒!

    陆远之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首先要弄明白香莲跟王道远到底有什么联系!

    然后再伺机决定这个案子要不要追查到底。

    如果牵扯甚大,那他就必须要提前给自己想好退路。

    想好之后,陆远之把自己的魅力值手动增长十倍,然后就放到枕头下,熄灯睡觉。

    冗长的一夜。

    ………………

    京城。

    佩寅郎衙门。

    张慎行一路舟车劳顿,率领着一队人马缓缓行至一扇大门前。

    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

    衙门前大路上热闹非凡。

    正热闹的人群突然一个停顿,紧接着声音明显比之刚才小了许多。

    因为佩寅郎衙门的大门,开了。

    在大雍京城之中,百姓与百官之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受府尹百杖刑,休去诏狱半炷香。

    诏狱,就是佩寅郎衙门中的地下诏狱。

    传闻,但凡被关进佩寅郎诏狱,不管你是朝廷高官,还是江湖豪侠,只有四个字:生不如死。

    “头儿!”

    张慎行那坚毅的身姿刚出现的佩寅郎大门的一瞬间,里面就窜出一个同样黑锦白玉的年轻人,此人身高七尺,气宇轩昂,就是脸上的轮廓着实有些浑圆。

    张慎行看到来人,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神色淡然道:“去卸车。”

    说完,头也不回的今日佩寅郎衙门。

    他本就是一丝不苟的性子,回到自己的班房,整理好衣服。

    缓缓来到一间屋子前。

    他静静站立了一刻钟。

    一刻钟不多,也不少。

    踱步来到屋子前,轻轻扣门。

    “上官大人,属下已从北境归来,前向大人述职。”

    平淡的脸上浮现出无比的恭敬。

    随后,门后传来一道淡然,威严,如同冰块撞击的脆响声音:“进来。”

    张慎行深呼吸一口,他轻轻推开房门。

    身子如同机器,一步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少走,用步子小心的量着距离,一步,两布,三步。停。

    “说。”

    那威严空灵的声音又响起。

    张慎行这才抬头,看向那坐在主坐上的女人。

    那是一道无法用人间言语去描述的曼影。

    一身霓裳换做黑色织锦长袍肩上绣着红色的虎头,虎头双目中镶嵌两颗血红色的宝石,浓墨重彩的张扬辉煌。

    那虎头怒目须张,犹如直欲冲上九霄。

    负手扬眉,天下群雄折腰,巾帼不让须眉。

    如蝶翅欲飞的火红衣袂。

    绣满了璨金色的纹路。

    飘曳在素雪纷纷的花间,直直晃了张慎行的眼。

    仙姿玉色的面容上,浓睫投下的阴影犹似宣纸上的淡墨洇染。

    那一双灵瞳空灵绚烂,滢滢如水,璨若晨星。

    轻轻一扫了,刹那间就叫人遽然间失了魂魄,为之神魂颠倒。

    发丝犹如黛色泉水流淌而下,飘舞的发丝,激荡起层层墨色流光。

    巧插七彩琉璃发簪,宛如祥云飘浮。

    她的身上胜过牡丹的贵气,多过雪梅的傲然,赛过墨菊的素雅,直叫万千粉黛尽失颜色。

    芸芸众生,百媚千红,唯有她一袭独芳!

    一把手柄血红的匕首,犹如配饰,轻巧的挂在他纤细有力的腰间。

    腰间另一边,是一枚醒目的白色玉佩,玉佩上透着云纹

    这是她在佩寅郎衙门中身份的象征。

    她是佩寅郎六大云佩中唯一一个女人。

    也是整个京城里唯一一位女性高品武者!

    “启禀上官大人。”

    张慎行只抬头看了一眼,赶紧压下头,神色紧张,严肃道:

    “叛逃伥卫队王道远已经伏诛,尸体正在衙门中。”

    上官云佩脸色平淡,她没有做任何动作,那绝美如冰的眸子里看向张慎行,微微颔首。

    “做的不错。”

    简单的一句夸奖,张慎行这九尺高的汉子只觉得自己浑身压力随之一松。

    他抱拳躬身道:“属下执行任务途中,在崇北县遇到一个好苗子,想把他引到自己麾下。”

    上官云佩身形动都未动,没有任何动作,他扬起黑色锦衣的袖子放在桌上,只是食指在桌前轻轻扣了三下。

    这是让张慎行解释的意思。

    佩寅郎衙门的任何一个官员,哪怕是区区一个峦佩,都必须要经过严格的筛选才能通过考核。

    张慎行此言已经涉嫌任人唯亲。

    上官云佩绝美的眸子里依旧没有一丝波动。

    她耐心的等张慎行点解释。

    张慎行赶紧道:

    “想必徐州魏长青传来的信件大人已然知道,但是根据属下得知,那罗刹异族案,还有王道远冰锥案。”

    “破案者,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