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牛仔

36 杜克

    牛仔迪诺是弗拉姆小镇镇民,和工人们大多都认识,心肠很好,镇上很多上了年纪的人来找工作,他都会收下并且分配到能拿工钱,又能给安得利把事做完的岗位。

    只是。

    当唐歌看到牛仔迪诺的那一刻,有些不太相信,长相粗犷,甚至可以说是狂野,看着就不像好人的黑胡子大汉,在人们口中居然是一个灵魂有趣的人!

    唐歌看人眼光并不世俗,英雄人物不一定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奸诈之辈不一定长得猥琐至极,可这与描述的相处的也太远了吧!

    牛仔迪诺有着完全遮住下巴的胡须,带着老旧的牛仔帽,穿一件灰色衬衫,腰带上别着一把锃亮的左轮手枪,脚上穿的是一双正宗牛仔靴,脚后跟有着一个悬空能够转动的齿轮。

    唐歌突然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叫他牛仔迪诺了,他本身就是一个牛仔。

    “你是来找工作的?”

    声音和长相一样粗犷的牛仔迪诺坐在椅子,看了一眼唐歌低头裹着他的旱烟。

    唐歌回答:“是的牛仔先生,我需要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名字?年龄?之前干什么工作的?”

    牛仔迪诺继续裹着旱烟。

    “唐歌,十六岁,之前和叔叔一起工作。”唐歌接着补充道:“叔叔是一名铁路工人。”

    “铁路工人!”

    牛仔迪诺明显感觉到诧异,他点燃旱烟翻开一个有些历史的老旧本子,经过一番交谈后,给唐歌介绍了拿钱最高最累的活儿。

    卸货和装货。

    能够做的修建铁路那种重活儿的,他想这些都是小问题。

    唐歌也没打算长久工作,不管开价多少工钱他都会做,得到想要的答案就会离开,所以很爽快答应下来。

    一天工作六个小时,不仅供饭吃还有一美金五十美分工钱拿,唯一不好的是,工钱每天会扣十五美分,用作保险金。

    这样,凡是在工厂工作出了事故的工人,都将会得到一笔补偿。

    最后算下来,到工人手里的工钱一美金三十五美分。

    休息期间,唐歌变着法询问一些安得利和黑西服帮派的情况,所有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有人甚至好言提醒这是一个他们不能讨论的问题。

    唐歌觉得这些人小题大做,直到一天工作还未能顺利完成,牛仔迪诺就找上了他。

    “开始我以为是我失职,没能告诉你这些,后来我发现,你小子另有目的!”牛仔迪诺靠在椅子上看着唐歌,“说吧,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我自己好奇……”

    某些角度来说,唐歌说的是实话。

    “没人?”

    牛仔迪诺显然不太相信唐歌的话。

    表演的时候开始!

    唐歌立刻装作犯了错的样子开始解释:“听说黑西服帮专门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我想找到他们……”

    “你小子之前还说和叔叔一起工作,别告诉我……”

    “是的牛仔先生,我叔叔他……两个月前……”

    “行啦行啦,滚吧,就当做我没看见过你。”

    牛仔迪诺自掏腰包,支付唐歌五美金,算他一天工钱。

    “一天工作量还不到给五美金是什么意思?可怜我!”

    拿着两美金刚走出门,唐歌又折返回来,“牛仔先生,其实,其实我还有一个姐姐,几天之前有人绑架了她……”

    不等唐歌把话说完,牛仔迪诺大吼一声:“让你滚,没听见么?”

    “滚就滚,凶什么凶嘛!”

    经牛仔迪诺一吼,唐歌老实了,揣着轻松挣来的五美金回到小镇。

    傍晚。

    本该各回各家准备晚饭的时间段,小镇街道上某个地方确实围满了人,嘈杂的说话声中隐约传来委屈的哭泣声。

    无论走到哪里,人总是有着看戏吃瓜的习惯,唐歌亦是如此,他加快脚步靠近。

    “这匹马叫宝莉,是我花二百五十美金向基尔巴特买的,被人偷了出现在手上,还说不是你偷的。”

    “他撒谎,这匹马是老大的,老大花两百美金买的,基尔巴特大叔可以作证!”

    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他看见一男子牵着一匹深黑色马匹,在和某人在争论着什么,又看不见和他争论的对象,只能听见沙哑的哭泣声音。

    “你不能带走宝莉,宝莉是老大的……”

    “松手,再不松手,我可要报警了,让华特警长把你这个小偷抓起来!”

    声音沙哑的男孩紧紧抱住男子的脚,无论男子掐他还是推他的头,就是不肯松手。

    “追风!”

    唐歌越看越不对劲,穿过人群来到男子跟前,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领狠狠一拳打了过去,骂道:“你个盗马贼,这他么是我的追风!”

    男子遭受重重一拳直接懵逼,向后退去又因为汉斯抱住他的脚,身体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股热流顺着鼻孔流淌出来。

    “啊,你他么敢打我!知道我是谁么?”

    男子捂住鼻子站起身来,若不是心里没底宝莉是否真是对方的,指定大打出手。

    “老子管你是谁,就打你怎么了。”唐歌拉起来地上汉斯,生气地问:“你小子干什么吃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追风差点让你养丢了。”

    “对不起老大,是我没用……”

    汉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

    和往常一样,汉斯牵着追风去郊外吃比较新鲜的草,傍晚回来牵回来拴在马厩里,没想到经过镇上的时候,弗拉姆北镇的杜克·马多科斯非说马匹是他的。

    每个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很不巧,杜克、马多科斯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汉斯牵着追风经过镇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虽然不知道马匹是谁的,但是汉斯是镇上每家每户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不相信汉斯是小偷。

    又因为杜克、马多科斯是镇长大人戈尔登、马多科斯的亲戚,大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当个看戏的。

    “这是我的马,还有从现在开始,她有一个拉风的名字追风,不是什么宝莉。”唐歌抓住缰绳轻松一跃骑在马背上,“汉斯我们走。”

    号称倔驴的宝莉也不反抗,唐歌的脚轻轻拍了一下肚子后,慢悠悠走向酒馆的方向。

    本来杜克还想争论一番,不过再看到这一幕后,彻底放弃了。

    他包括弗拉姆镇上的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宝莉是一头驯服不了小倔驴,如果那个叫唐歌的人不是她的主人,宝莉根本不会让他骑。

    几分钟后,华特警长和两名警员姗姗来迟,从哪些目睹整个过程的镇民们口中,他大致猜出,那个东方面孔能让宝莉乖乖听话的少年,正是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