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衙门当差的那些年

第一章

    我是一个仵作。

    我之所以是一个仵作,是因为我爹就是一个仵作,而我爹会成为一个仵作,是因为我爹的爹,也就是我爷爷,也是一个仵作。所以你看,这份职业在我们家可谓是传承有序了。

    我很喜欢我这个职业,因为我们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城,最近最大的案子也就是城西的刘姥姥家丢了只鸡,城东的张大爷家的养的两只鸭不见了,所以衙门的衙役每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到处去找丢了的鸡,不见的鸭。而我也落得清闲,这份职业大概就是这样子,你可以不用,但你得有。

    唯一不怎么让人欢喜的一件事就是俸禄确实有点低,只能勉强糊口,尤其是家里还有一个叫唐三的人,唐三是我爹在十几年前从外面捡的一个孩子,打小跟我一块长大,两人亲的跟兄弟似的,只是唐三执拗地以主仆身份区分,平时都叫我少爷,你见过这么穷酸落魄的少爷嘛?而且你既然叫我少爷,为什么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抢我的鸡腿呢!不要误会,这不是刘姥姥丢的那只鸡,我虽然穷了点,但还不至于偷鸡摸狗的说。

    我爹?我爹过世了,所以我顶上了我爹的缺,做了一个非常有前途的仵作,我现在住的城外的这处宅子就是我爹留给我的,至于为什么不去城里买一套,哼!说的轻巧,银子会从天上掉下来吗!还不是因为穷,所以只能在城外落脚,城里的房子买不起,也住不起,我总安慰自己,城里的月亮和城外的月亮不都是同一个吗!何必计较那么多。

    县里的县令是我爹的旧识,所以我平时都是喊他张叔的,只有在正式的场合我才叫他张老爷,只是这个便宜老叔答应给我涨俸禄的,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没见涨过薪水,害的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这么久,哎!看来这得是随缘啦!

    我?你问我叫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嘛!什么?我根本没说过?好吧!我记得我是说过的啊!

    我叫唐师,字不惑,是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这还是我爹花了6个鸡蛋请旁边私塾里四十多了还只是个秀才的教书先生给取的。哦!不能不敬,毕竟这教书先生也是我的老师,没错,我后来也是在这私塾里上的学,具体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教书先生的戒尺打在手上的感觉,很痛。不说还好,一说怎么感觉手心又隐隐作痛了。

    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打了个哈欠?并且认定我是一个话痨,不是的,其实我不说话的时候,也挺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