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衙门当差的那些年

第五章

    白驹过隙,光阴如梭,才见梅开腊底,又见早春回阳。正是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时,巧儿正打扮光鲜倚在二楼窗户前,摆弄头上昨儿刚买来的珠钗,一脸欣喜地模样。

    该说这世上无巧不成书,姻缘合当凑着,那巧儿一不留神,却是将发簪碰落,好巧不巧地,一男子却正从窗户下经过,那发簪不偏不倚地正是掉于该男子头上,那男子一脸怒容,还未抬头,口中已是出口谩骂。

    怎的,不知这高空抛物,容易伤着人啊!

    只是逋一抬头,却是正好看到巧儿风姿妖娆地倚窗而立,但见那妇人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玉纤纤葱枝手儿,立时便消了怒气,刚被发簪砸中的不快一时早已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这人道是谁?原来却是一外地富商公子,姓徐名望,此番贩茶北上,回程之际,却是歇于此处码头,许是一路上风餐露宿地,便离了码头,径往此处小县城闲逛。但见他约莫二十一二年纪,生得十分浮浪。头上戴着缨子帽儿,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长腰才,身穿绿罗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越显出张生般庞儿,潘安的貌儿。可意的人儿,风流倜傥处自不在话下。那妇人只怕少见得生人,却是一掩嘴,含羞带怯地关上了窗户。

    此番动作却是惹得徐望一阵心猿意马,惆怅呆立,好会儿才回过神来,弯腰四下寻摸,终是看见了那个砸中自己的罪魁祸首,一只银色发簪,徐望捡起那发簪,四处张望,却是看到了此小楼的院门,举步上前。

    “哆哆”院门轻敲,不过一会儿,那院门便是开了一条缝。开门者不是那妖娆妇人却又是谁!

    娘子,你的发簪掉了。徐望擎着发簪往前递去,一脸笑意迎迎。

    谢过官人。那妇人微微一福,接过发簪,却是复又带上院门。

    徐望收回刚握着发簪的手,凑到鼻前,一番轻嗅,手中清香萦绕,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只是看着紧闭的院门,又是一番怅然若失的模样。

    徐望行至小楼旁边一处茶屋,这开茶屋地不是别人,却是早先丢了鸡的刘姥姥,刘姥姥的儿子去年染了风寒,钱花了不少,人却没救过来,去了,她儿子的婆姨也是改嫁,独留下一个三岁小儿,刘姥姥便是独自带着孙儿,开了个茶屋,平时卖卖茶水,挣得些银两贴补家用。

    老板!来碗酸梅汤与我吃吃,消消火气,这天气,还是早春,已这般闷热了。那徐望逋一坐下,便是叫嚷道。

    刘姥姥端来一碗酸梅汤,置于徐望桌上,正待离去,却是被徐望叫住了。

    大娘!这小楼却是谁家院落?徐望指着刚刚的小楼问道。

    哦!那是张大的家,可叹那张大一往来行商,每月总有好些天要去往别处收些山货,独留新嫁娇妻巧儿独守空房。刘姥姥一番絮叨,却是将情况和盘托出,省了徐望一番打探功夫。

    徐望四处张望,却是瞧见了一处针线篓子,几件衣衫,便问。

    大娘平时还做些针线活?

    哦!平时得空就做些针线活,挣些钱财贴补家用,只是这年纪大了,一些精细活儿却是要央张家婆姨巧儿来弄弄了。

    哦!徐望却是心中一动。

    大娘!这不马上换季了,身边却是没些薄一点的长衫,不知可否请大娘代为缝制?徐望笑着,捧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银锭出来。布料就从铺子里采买些绸缎布子,不知这些银钱可够?

    够了,够了。刘姥姥话都说的有些哆嗦了,无他,从未见过如此银元宝了。不但够买布料,还能剩下许多来。

    余下的便算作大娘的手工费了。徐望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