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切正常啊，年轻人。”

    “抱歉医生，今天我没有做梦。”

    居然没有做梦了，真是奇怪。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早上，眼睛布满血丝的医生对我发飙了：“你不会是来蹭睡觉的吧？还是来玩我的？我看你的脑电波，很正常，你也睡得跟死猪一样。明天不用来了！”

    他确实应该发飙，因为我耽误了他四天的睡眠时间。

    以及五一的假期时间。

    没办法，谁让我送了东西，又好说歹说苦苦哀求呢。

    不过也好，总算是确定我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又包了个红包给医生，算是表达我的歉意。

    “形势越来越严峻了，zrvtho国已经发了最后通牒，如果我们国家在20天内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就会发动致命打击。

    但是到底是什么条件，除了会谈的高层人物，没有一个人知道，至少我这个级别看到的是这样。

    越来越刻不容缓了，我在想，这个原因，以及需要答应的条件，应该是紧密相连的。

    我向好友布兰德提议去神话中的万能石那，去问问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兰德笑我是个傻瓜，说都2230年了，还相信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天真，那不过就是个赚钱的旅游景点罢了。

    他接着说，你以为它真能说话？即使能说话又怎样？说不定里面就是个智能人。如果真有那么厉害，怎么没见大家说解决了他们的问题？

    我悄悄告诉他，我的父亲说有人从万能石那获得了启发，所以我才提议要去那的。

    然后布兰德答应我了。

    现在我们要出发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画面消失。

    怎么一回来就开始做这个梦了！我真是冤啊，明明我就有问题，到医院却没有问题。

    我开始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了，因为如果我只在医院呆了一天，没有检测到就算了，我可是连续检测了4个晚上，都没有做这个梦。

    没有也就罢了，我一回来就开始做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不容我多想，5点50的闹钟就响了起来。

    6点，洗漱，背上书包，戴上耳机，下楼，买了最爱吃的烧卖和豆浆，边走边吃，在到达地铁站前全部解决掉。

    刷卡，乘上地铁，沉浸在音乐之中，保持半睡状态。

    1小时后，到站，继续步行10分钟，来到公司，刷脸打卡，坐到工位上，开始工作。

    “艾卢，来我办公室一趟。”卡内在微信上发消息给我。

    我去到他办公室。发现还有王童，蔡鹏。

    “现在产品已经接近尾声，需要设立一个实施组，我叫你们三个来，是希望你们能承担起这个新设立的小组的工作。主要工作是到客户那，进行配置，教客户怎么使用我们的产品，以及后续的解答及维护。你们干这行应该都知道的。你们三个，是我和项目经理、开发组长一起讨论出来的人选，觉得你们对产品非常熟悉，很适合做这个工作。先问问你们意见。”

    我顿时一怔，糟了，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看向另外两个同事，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或者压根就不在乎吧？

    那我也只能表示没有什么意见。

    “如果你们没什么意见的话，人事那边晚点会将你们的组织和岗位调整，就是实施工程师。同时，可能薪资会比现在低一点，但是能比现在轻松不少。”

    搞了半天，是为了降薪。

    卡内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手上的活还是要好好交接和收尾，具体由奎因负责。”

    “没有其他问题你们就先出去吧。”

    果然是前阵子来灵感突破了一个技术难点，现在就要卸磨杀驴了。

    资本家啊资本家。不过做实施就做实施吧，至少不会掉头发了。

    掉头发！

    我突然灵光一闪。

    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大，我逐渐有了脱发的症状，所以试了一些治疗脱发的手段。

    现在随身上携带的一款设备叫“生发仪”，据它的广告说是能通过电磁波刺激头皮神经，从而达到生发的效果。

    他的工作原理是将配套生产的特制生发水涂抹到头皮，然后启动生发仪，生发仪发出电磁波，与生发水产生反应，生发水刺激头皮神经，激活生发因子。

    那么会不会我的这个生发仪，发出的电磁波，干扰到了我的脑神经，从而使我乱做梦。

    而在医院检测时候，我是没有使用该仪器的。

    这就完全说得通了！

    至于那天早上突然袭来的梦，应该就是我忘了关生发仪，而头皮上的生发水还有残留！

    我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兴奋，手舞足蹈起来，就像命中了绝杀球一样！

    “就是这样！”

    “哟，调出开发组这么兴奋啊？”奎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我身后。

    “领导跟你说了吧？听说要搞个新的组，实施组，有三个人，看你来你要荣升组长了啊。”

    我正兴奋着，然后被他吓了一跳，听他说完，我好像又有点开心，原来是这么安排的？因为确实目前实施组的三个人当中，数我年龄最大，工作经验最丰富，如果要设立实施组，那确实需要一个组长，那么我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哪有哪有，我这不是一直在想咱们产品的技术难点，现在不是被攻克了嘛，为大家感到高兴！”

    “啧啧啧，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交接材料啊？领导说最好这两天就交接完。”

    “好的好的，正在准备，我尽快。”

    终于到了晚上，我没有涂抹生发水，也关闭了生发仪，将它拿到了客厅。

    还特地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尤其是脑袋。

    果然，没有再做那个梦了！

    第二天醒来，久违的神清气爽。

    果然是那个该死的生发仪，我这么有科学素养的人，怎么会相信什么电磁波能够生发这一说呢？

    就好像wifi会对胎儿有影响一样。

    所以说，还是要相信科学，不可病急乱投医。

    我怎么也说了和萨科一样的话。

    6点，洗漱，背上书包，戴上耳机，下楼，买了最爱吃的烧卖和豆浆，边走边吃，在到达地铁站前全部解决掉。

    刷卡，乘上地铁，沉浸在音乐之中，保持半睡状态。

    1小时后，到站，继续步行10分钟，来到公司，刷脸打卡，坐到工位上，开始工作。

    今天的工作任务是整理之前我开发的代码。

    正工作着，卡内又将我喊到办公室，问我之前为另一款产品开发的客户端的一些问题。

    “这个客户端，为什么不能和XX产品兼容？”

    “领导，这不是我们不能和它兼容，是那家厂商开发的客户端，不能和我们兼容，他会检测同类型的客户端，并视为冲突软件。”

    “那怎么搞？”

    “这个之前上会讨论过的，您可能太忙忘记了。最后的解决方案是用他们软件的时候，就将我们的客户端卸载，用我们的时候，同理，也将他们的卸载。”

    “是吗？大家一致通过了？”

    “是的，领导。”

    “刚刚王总打电话来跟我吐槽，说我们的软件根本用不起来，和XX产品不兼容，你意思是卸载了就可以用？”

    “是的，领导。”

    “你先别走，我打个电话给王总。”

    说完，他便拿起手机拨打起了电话。

    在等待对方接起的过程中，他已经从呵斥我的愤怒表情切换到了微笑谄媚的表情。

    “喂？诶，王总，是我，是我。

    诶，对对对。

    关于我们客户端和XX产品冲突的问题，我咨询了我们的技术人员，他说将XX产品卸载了，就可以用了。

    嗯，对对对。

    啊？

    不是这个意思王总，我们这是临时解决方案，到时我们会再升级一版能够兼容的客户端。

    对对对，一定一定，我们会尽快开发的。

    不好意思王总，耽误您使用了。

    诶，诶，好的，再见，谢谢王总。”

    挂完电话的瞬间，卡内又变成了愤怒脸，并且比刚刚更加愤怒。

    “你们怎么回事，把客户当傻逼吗？哪有产品是这么设计的？赶紧做一个能够和他们兼容的产品出来。”

    “领导，这个对方搞得我们也没办法啊。另外，这个方案是开发组长奎因提出来的，他说教客户比自己开发省事，把麻烦丢给客户。”

    “他这么说的？那别人能检测到我们，我们就不能检测到XX产品吗？”

    “这个功能当然是可以的啊。”

    “你检测出来然后把它卸载了不就行了，这你们也想不到吗？天天养你们一帮废物。”

    “卧槽，那不成病毒了吗？”我实在没忍住脱口而出，外行人就是如此搞笑。

    “你怎么说话的？能不能干？不能干滚蛋！”

    “领导，不是不能干，我现在不是调到了实施组嘛，工作都已经在交接了，这个东西奎因也能搞的，您可以找他搞。确实不是一个很难的技术。”

    卡内还想发怒。我赶紧接着说话堵住他。

    “那我把他喊过来？您交给他肯定可以放心。”

    “出去吧，把他喊过来！”

    出去之后，我告诉奎因领导喊他。

    过了一会，他出来了，走到我身边。

    “呵，你小子可真阴啊，你给我等着。”

    “没有啊，我就是实事求是实话实说的嘛。这个方案就是您当时为了紧急上线提出来的，让客户卸载了自己玩，和我们没关系。您忘了？”

    “草，那你就这么卖了我？我还不是为了产品尽快上线，让大家不被领导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不知道吗？”

    我微笑不语。心想：我可从来没和你在一条船上。抢功劳、邀功的时候，我们好像就是下面的水，被你这艘大船狠狠压着呢。

    “这事就这样吧，都过去的事了，还这么纠结。正好你在这，我把这部分材料给你交接一下。”

    又是愉快的一天。

    晚上到了家里，准备睡觉的时候，我突然纠结了起来。

    一方面我不想再使用生发仪了，因为我想睡个好觉。

    另一方面我还是心里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也许确实能生发呢。

    不过，我就这么定性原因来自它，是不是太过仓促了？是太想找到原因结案了吧？

    于是，我决定今晚再使用生发仪，看看还有没梦，如果有，那就是这个仪器的原因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