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无中生有
到屋子的时候天色已黑,黑色的天空幕布像是能吞噬一切的光,小小的房间在这片天空下就像一根粗壮一点的野草。
“埃?没有两个月亮嘛?”
秦锋看着漆黑一团的夜空,有点失望,他看到白天的两个太阳还挺想见识一下两个月亮的天空。
不过没有看到他心中期待的两个月亮,秦峰倒没感到很意外,他现在有正事要办,没看见以后有的是机会。
如果真有两个月亮的话。
夜空下,屋子外边。
秦锋将鱼拿出来穿好,配合登山杖搭好一个简易支架,然后把精心挑选回来的干燥木材铺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他准备再去烧一点水给待会要醒的丫头。
我真的是太贴心了,第一次当哥的秦锋不要脸的在心中默默臭屁。
这次临时起意的狩猎,秦锋凭着运气和极强的个人能力,收货到是颇为丰硕。
出发前,他还提心掉胆,生怕遇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是什么都没有遇见。
他后来主动吸引,有几次都快面对面撞到了,但对面都惊慌而逃了。
警觉性差,胆子贼小,不足为惧。
这是秦锋对那片黑色森林里动物的评价。
搞得他差点以为他才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秦峰动作轻微的打开木门,屋子里的忧悠还在睡觉,被窝里的蜡黄小脸此刻倒显得颇为恬静,被子和他离开时候一样。
确实,她可不是秦锋那边认知的被宠爱的小孩子,没有长辈替她收尾,如果乱踢被子的话,冻死了也就冻死了,没有什么人会去在意的吧。
无人问津。
“不过现在有了。”
看着睡的正香的忧悠,秦锋面上染色笑意,将桶轻声放在地上,拿走烧水的器材。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重视这个认识不过一日的小丫头。
可能是她什么都不懂但又出奇的懂?救了自己一命?还是那一碗水?
秦峰不再去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按照自己的内心来。
他盯着眼前的木材堆,有了新的问题,一切准备就绪,但是该怎么生火呢?
“钻木取火?”
秦锋想到求生节目里那个钻木取火的光头被折磨出的痛苦面具。
不行,成功率太低。
想不到办法,秦锋眉头紧紧皱起,像是能夹死苍蝇,他开始有点烦躁。
他回来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没想到这茬,不然也会留意一些生火的石头什么。
那忧悠是怎么生火的呢?他没有忘记之前那堆器材下的黑色痕迹,现在天气这么冷,只能试一试钻木取火了。
秦峰无奈的做到地上,拿起木材,突然感觉到与手中的木材有一种神秘的联系感,似乎正是来自于自己想要生火的念头。
这个感觉很奇妙。
像是与生俱来,秦锋驱使心中的念头,眉心开始发烫,同样发烫还有手中的木材,它越来越热。
眼前的木材飘上来一缕青烟,然后在他的面前直接烧了起来。
骚起来了。
“纳?纳尼(ÒωÓױ)!??”
不是?这我干的?{目瞪狗呆秦峰脸}
看着眼前的已经彻底点燃的火堆,他有点不敢置信。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能力?
但秦锋感受到眉心的热量还没有结束,这一次像是开始了就无法停止。
一股难以抑制的热量从秦锋的眉心源源不断的融合到他身上的骨骼里,再从血管到皮肤的毛孔里渗透出来,红色逐渐覆盖到全身。
百分百二十倍云能增幅!冷酷的机械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锋没有一丝恐惧,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身体上的东西,样子很像记忆中那个将他扶起来的身影。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这个样子了吗,他没有一点映像。
“那道声音又是什么?”
没有人给到秦锋答案。
他感觉是系统。
感受这如同沐浴一样暖洋洋的感觉,秦锋心中庆幸,这次终于不是那个该死的钻心的疼痛了。
他不想再多来几次了,那是会死人的。
秦锋看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红色凝固成某种坚硬的东西,红色蔓延到他的面庞上,眼中的视野逐渐被覆盖,但周围的一切反而更加清晰。
如果有面镜子,秦锋便可以看到他身上如同穿着上了一层造型怪异的金属甲胄,配合旁边的火堆,闪出妖异的寒光,腰间有一条银红相间的腰带。
(模样参考刑天,我最喜欢的铠甲,没有之一,腰带设定就是空我那种体内的。)
这是?我的身体?我的金手指,你终于到了?
你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宿主了?
你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嘛!
秦锋激动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躯体,血红色的光泽印着金光,被遮住的眼睛是如此清晰,体内那股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在蓄势而发,令人心悸。
带了和没带一样,这就秦峰现在的感受,好像这幅甲胄是为他量身定做,不对,这个好像就是长在他身上一般。
系统?
秦锋尝试着呼唤那个机械的声音,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但他感觉,身上长出来的这类似于铠甲的东西是有生命的,只不过它好像在休眠。
看来白天森林里,它们惧怕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这个吧。
秦锋没有高兴太久,因为随铠甲而来的,则是他更大的疑惑。
为什么?他有好多的问题。
秦峰想不明白,用木材去熟悉着自己的能力,原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引燃的木材,眨眼变成灰烬。
他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量,做完原本需要做的事情。
秦锋任由被强化的感知向四面八方袭去,思绪扩散良久,直到身后的门发出酸牙的声音。
“丫头要醒了。”秦锋身上的铠甲随意而动,直接消散在原地。
他想了半天后,得出来一个结论。
那就是他这个金手指…似乎忘记强化他的大脑了。
很多想不通的事情那就是想不通。
就像人被逼急了也做不出来的数学题一样。
…
屋内,忧悠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她推开门。
火光旁,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屋外,是她的哥哥手里正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火上转来转去,散发出浓烈的香气。
“醒啦?”
“嗯。”
“那就过来吃饭吧。”秦峰侧身准备将手中的烤鱼递给她,却见丫头裹着棉被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哥哥先吃吧,我现在不是很饿。”面前的丫头摇了摇头。
听到这个回答秦峰一点也不意外,他指了指身边的另一边地上,是几具吃的很干净的鱼骨头。
“我早就吃过了,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来!拿着,烤都烤了。”
秦峰将烤鱼强硬塞到她手里:“这两条就是为了你烤的,慢点吃,我还要烤下一条,提前吃完我可续不上。”
听着秦峰不容质疑的语气,忧悠被迫接过烤鱼,看着便宜哥哥印着火光的面庞,模糊的视线转向别处,开始小口小口的啃起面前这个很香的东西。
秦峰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她,这丫头每一口都吃的很小很细,像是品尝又像是舍不得。
没有盐巴,其实不会好吃。
他当然不知道,一个从小靠垃圾堆长大的孩子,能吃到这些会有多么幸福。
他只愿意是忧悠饿坏了。
忧悠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是什么,但她的肚子已经不会再等她问清楚了,所以她小口小口的吃不是因为礼仪。
很香,这是忧悠心中的第一感觉,香到很不切实际。
忧悠的视线转向天空,越来越模糊,今晚的夜色和昨天的夜色有了一点点区别,昨天漆黑一片,暗淡无光。
忧悠是一个拾荒者。
拾荒者是靠着垃圾度日的一群人,挣半瓶罐头,就有人要人头落地,血溅三尺,没有法律会触及到这里。
当时富民区的垃圾已经翻的差不多了,平民区的也都被翻的差不多了,她本就是是最瘦小,即使翻到了好东西也藏不住。
有些拾荒者就像是贪婪的鬣狗一般,伺机而动,浑浊不堪的眼光从不放在垃圾堆里。
毕竟找哪有抢来的快。
所以她只能最后趁他们都走掉后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去,虽然拿不到什么东西,但是胜在安全。
至今为止,她捡回来最好的东西也就是那床破烂不堪的被褥和两块打火石,顽强的求生意志依旧让她悄咪咪的收集着过冬的资源。
事与愿违,她什么食物都没有找到,忧悠想,自己大概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拿走一张报纸,但报纸之下是一张死不瞑目的惨白脸庞,死死的瞪着她,如同厉鬼索命。
忧悠当时就被吓的尖叫出来,直往后退,倒在地上,听到一声闷哼,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她确实坚强远超一般人,但那种场面是极为少见的。
那群鬣狗听到动静到来了,毋庸置疑,在忧悠惊惧的目光下,他们拖走了那具尸体。
直到他们完全离开,忧悠这才寻着声音的来源,她扒开垃圾,发现了埋藏在里面的秦锋。
碎发盖在他的额头上,眼帘禁闭,眉心纹着诡美的血色符文,她朝着面前的男人伸出了手,是温热的气息。
活着,男人,强壮。
所以她将秦锋从垃圾场拖回来了,她当时只是想着这个人还活着,看起来很强壮,如果多了一个人的话,两个人应该可以很好的生存下去。
日子会好过一点——起码捡垃圾的速度也会快一点,也不会再有人抢她辛辛苦苦半天搜寻过来的宝贝了。
秦峰看着吃完鱼默默留着泪的忧悠,也没说什么。
他总觉得哭是一件好事,是释放压力的最好机会,心里长时间憋着或者压着什么,那是会出事的。
直到火堆逐渐熄灭,秦峰这才开口:“吃完就去睡觉吧。”
秦峰的话将忧悠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她这才发现自己颊边的凉意,而秦峰已经用刚刚的火烧了一些水出来。
他盛出来递给忧悠。
“外面冷,喝了后进去睡觉吧。”
“嗯,谢谢哥。”忧悠柔柔的应了声。
这一声哥叫的差点让他的幻尾摇起来。
秦锋忍不住皱起眉头,真该死,压得住悍匪AK,却压不住这嘴角。
狭小黑暗的房间比之前暖和一点了。
“哥?”
“嗯?”
“明天可不可以不去了?”
“为什么?烤鱼不香嘛?”
“香...但那边很危险....”
“哥明天带你去看个宝贝,你就睡吧,别想太多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