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抱歉,你说得是啥,能再说一次么?
冰天雪地的荒野上,在一处深邃无比的山洞之中,因为地热让这里拥有了较为恒定的温度,看起来一个极为瘦弱的人形生物,正跟在另一个更为巨大和强壮的人形生物后面,在漫长的隧道中行走。
不过和人类不同,他们得到身上覆盖了厚厚的甲壳,同时全身都像是充斥着蓬松干燥的须发,哪怕是脸上,除了那对亮晶晶并可以转动的四对眼眸之外,雪白的毛发彻底遮掩了他们湛蓝的肌肤。
同时,这些人形生物,他们并非是如同人类那样站立,而像是奇虾般,又或者像是人类曾经相信的半人马,是六肢生物,大部分身躯,包括两对间隔很近的四肢都是趴在地上,唯独不知道该说是腰部,或是胸部,甚至可能是脖子的部位直接翻折上去立了起来,让最挨近头颅的两个肢体解放出来,并演化出了可以进行抓握的双手。
甚至,此时的他们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文明的语言。
就像是此时,较小的智慧生物问着,“父,灵真的存在么?”
而握着像是骨矛和甲壳盾牌的成年智慧生物回应着,“是的,每一个灵族的孩子,都是伟大的灵赐福而生的,我们都是灵的孩子。”
然而作为这个小小灵族孩子的父亲,其他的回答并没法完全解释孩子的好奇。
“可是,可是,为什么灵从不回应我呢?”
“哈哈,因为嗗你还没长大,如果成为巫的话,或许就可以和伟大的灵进行沟通了。”
“真的么?我也可以成为巫?”
成年灵族没有在回应小灵族的问题,而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之两人都尽可能收敛着自己的脚步声,来到了一个较为巨大的岩洞空间,而这里已经有了不少和他们外形差不多的灵族人,也基本上都是一个成年灵族人带着一个或是多个小灵族,而他们围着的是一个看起来须发都要掉光,并露出了内部湛蓝外壳皮肤和像是年轮的条纹,而这个看起来就快要死了的老灵族,这是他们的巫,连接伟大之灵的巫,沟通天地之意的巫。
不过此时被叫做“嗗”的小灵族人,正好奇的看着周围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们,相互用着脸上的触须做着各种古怪的动作,似乎像是在逗趣,不过很快他们的目光就被已经起身并大喊了一声的老灵族,巫的声音吸引过去。
对方像是在颤抖着,舞蹈着,恐惧着,崇拜着,幻想着,癫狂着,然后继续开口,用着远超于老年灵可以说出来的巨大声音喊着,甚至在这个岩洞之中,巫的声音在叠加,甚至不断的重叠着,让所有的灵族都不由跪下……准确来说是弓下上半身彻底趴了下去。
小灵族们也被成年灵族给按下了身体,装模作样的跪着。
并听到巫喊到。
“我能感受到,伟大的灵就快要苏醒了!”
随之,成年的灵族人们纷纷发出了喜悦般的高吟声音,小灵族们也学着一起喊到。
“灵会让我们的族人的一员得到更为强大的赐福,他将会是我们未来的首领,为我们找到更多食物,带领我们驱赶严寒回到地上!”
然后又是更响亮的高吟声,似乎都可以把这些灵族嘴上雪白长须给吹起来。
“来了,来了!祂就在那里,让我们感受到祂的伟岸和慈爱,让我们得到灵的赐福!”
而在第三声似乎就连岩壁都要共鸣的高吟声之中,突然巫睁开了彻底混沌的眼睛,而后,他的眼球爆了出来,蓝白色的东西也跟着一同喷涌而出。
然后……巫死了,甚至这里的灵族们也都全部昏厥了过去。
与此同时,像是被吵醒一般,易湮尘第三次意识苏醒了,只不过他的感觉很不好,虽然冻结不至于像是被极热烧灼那样痛苦和强烈,但就像是宿醉般头脑很不清醒的感觉,甚至这段清醒的过程,他还和总觉得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叮着他,就像是蚊子还是蚂蚁,虽然不太明细,但痒痒的也很烦。
不过在清醒过来之后,他却发现,似乎甚至身上的生物圈并未像是之前那样完全恢复,起码他现在还挺冷的,不过也不是彻底冻结的程度,而且在他的视角之中,自己身边也有不少小光点存在,甚至比起之前他昏迷前,出现了更为大也更为明亮的光点……不,应该可以说是光团了。
甚至有些光团都不用自己去注视,居然在主动慢慢靠近自己,然后——砰的一下,当然没有声音,只是易湮尘如此感觉的,就像是泡沫一下炸掉了,不过似乎又变成了一堆小光点。
同时似乎留下了一个痕迹,在他这里,但很淡甚至很快就消失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忍不住又去看了一下较为明亮的光团,这一次它像是能多撑一段时间,不过很快还是摇摇坠坠炸掉的时候,易湮尘连忙收回了视线,有些不明就里。
倒是在他身上的某个洞窟之中,一个老灵族一下子变得癫狂起来,“是灵!伟大的灵看到我了!是灵!是灵!!”
“巫,巫,您怎么了?!”
看着对方一开始手舞足蹈,后面就不断用头撞着墙壁,甚至就连头上的外壳皮肤都撞裂了,其他灵族人听懂这里的动静,连忙去按着对方。
可着老灵族却大吼着,“不要拦我,是灵,伟大的灵在召唤我!灵想要和我沟通,我要回应给灵,我要回应!我……举办仪式,现在就举办仪式!”
“可是巫,您还没有到大限的时候。”
“不,已经到了,在灵注视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到了,我要回归于灵的怀抱~!”
很快,洞窟中聚集了不少灵族,只是相比之前嗗所在的仪式场所,这里的人较为稀少。
“巫,您提前了仪式,现在并没有多少孕育出来的灵族,还是稍微延迟一下……”
“不,现在就开始,仪式只是附属,我马上就能和伟大的灵沟通了,他一定可以赐予我族更为强大的祝福!”
于是,在巫的意志下,最终仪式开始开始了。
和之前在嗗的部落一样,或者说有些不太相同,应该是跳大神的步骤或是仪式的过程之类,但也可能是这个巫太过迫不及待了,于是很快易湮尘那边有感觉到了一刺。
他还没意识到这是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到刚刚自己注视的那个光团像是流星般发出了有些亮的光,然后就朝着他刺过来。
原来刚刚的刺痒是这些光团主动靠近自己造成的?
不过就在此时,砰的一下,当然也没什么声音,然后这个光团又炸了,弄得易湮尘都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刺激到了这个小光团,但这个时候,他似乎看到这个小光团之中蹦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并喊出了一句,“灵!伟大之灵!请祝福我族!”就又消散了。
而易湮尘这个时候彻底懵了。
啥?我身上已经有了智慧生物?!而且……他说得是啥?能再说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