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过多少拐角，恍惚间前方出现一丝光亮。

    这束光亮的诡异，这里明明没有光源。

    再往里走就看见一个被铁链圈住的木质方棺，上面也满是奇怪的红色符号。

    这个房间亮堂堂的，地上还堆积着许多动物头颅。

    没错，只有头颅，堆满了整个房间，起码上千个。

    “那里面是什么。”赖小言指了指方棺。

    正方形的棺材，他还是头一次见。

    三人不语，默默注视着那口棺材。

    “你们倒是说话呀。”

    玉澜拍下这里的照片，她当然知道那些血符是什么意思，这些头骨，或多或少是她曾经的战友。

    蓝光又起，从方棺中，从白骨中。

    就是现在，玉澜伸手捏决，她不擅长这个东西，这也是头一回用。

    不一会，那些想往外跑的蓝光纷纷聚集成一条大蛇，模样怪异。

    也不知道玉澜输送了多少灵力才能见它们一面。

    这又是什么，赖小言注视着这一切，那头巨蛇拱了拱方棺，露出的一角让众人看清里面的东西。

    “十一！？”

    躺在里面的除了一个巨大头骨，还有十一。

    他怎么……

    “申禹，如果你能听见……”

    满地白骨导致众人不敢向前，看着棺中的十一，似乎正饱受折磨。

    “玉澜。”

    幽灵说话了，幽灵居然能说话。

    “抱歉，没想到你们被困在这，我居然才发现。”

    “三年，最多了。”

    还好申华没跟过来，不然看到这一幕他得多难过。

    还有那条大蛇说的三年，什么三年。

    “外面交给我，我一定会……”玉澜刚想开口，就被那条大蛇打断了。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没想到那幽灵说出的唯一完整的话，居然是关心故人。

    “那当然了，我过得很好，我还要跟你们分享我最近的学说呢。”

    她是在笑着的吧，大抵是。

    “啊哈哈……那就好啊，那就好……”

    受血符的影响，那幽灵汇聚不了多久又散了，房间里的蓝光也渐渐暗了下去。

    “十一怎么了。”

    赖小言伸手清理脚下的白骨，勉强开出一条路来。

    恰好这时十一也苏醒了过来。

    “我，我看见了奇怪的东西……就追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玉澜，救救我，我看见有人杀了我……”

    “可能是幻觉，先回去再说吧。”玉澜低着头，金发盖住了她半张侧脸。

    “你怎么了。”赖小言关心地问道。

    “我很好。”玉澜却头也不回地离开洞窟。

    赖小言和小白又花了一阵功夫将这里复原。

    “小白，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申华的哥哥，死了将近一百来年吧，当初找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妖冢在哪……没想到居然就在蓝山。”

    蓝山很大，没有人会特意跑到这偏远的禁区来，而且这一块也不适合养殖灵物。所以几乎没有人来过。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相信玉博士自有打算。”

    “那刚刚说的三年是什么。”

    小白似乎不是很想回答。

    “可能又要打起来了，”过了许久她才说道，“小言，你站哪边。”

    “我可以不站边嘛……”

    他得想个办法，三年之内再穿越回去，万一打仗打死了可怎么办。

    “呵呵，那可不行，小言，如今的玉澜已经有点迷糊了，你应该站出来，宣判人妖共和，你必须，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是他的错觉吗，小白似乎变聪明了不少，还是因为刚刚的场面，也让小白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太阳渐渐升起，索性不回去了，赖小言和她坐在高处，安安静静地看着日出。

    “蓝山埋葬着这么多冤魂……小言，玉澜的观点不一定对，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朋友走向殊途，你会对他动手吗。”

    小白的这番话耐人寻味，但赖小没回答。

    没多久，警察厅的人就找了上来，似乎是因为劫狱一事。

    “我说无罪就是无罪，”玉澜不耐烦地跟他们解释。

    “玉博士，你别为难我们呀…”

    “为难？那你就凭着调查的名义调查个百八十年的好了，嗯，就这样，一边去。”

    两个警察被玉澜轰了出去，正好碰到赖小言。

    “切，滥用私权。”

    两人气轰轰地走了。

    “玉老师，我有事情想问你。”

    里面的人听到了，但久久不语。

    “昨晚的事就免了。”

    “不，是关于……。”

    赖小言看了看周围，十分犹豫要不要问长生诀的事。

    “进来，说。”玉澜放下手中的实验。

    确定了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后他才开口。

    “玉老师，你知道长生诀吗。”

    此话一出，玉澜战略性咳嗽了一下。

    “谁告诉你的。”

    “梁雯，陆无渊他们说的，我路过听到了一下，”可恶，在强大的压迫感面前根本撒不了谎。

    “这个啊，是有，怎么了，”玉澜居然承认了，“他们怎么说的。”

    “说你拿灵宠和活人……实验……”

    赖小言越说越没底，毕竟经历了昨晚的事，玉澜对妖怪可是有着特殊的情感。

    谁知玉澜直接笑了出来。

    “所以你怕我？怕我把你和小白抓了去？”玉澜毫不掩饰地嘲笑他，“做活人实验的是御灵协会，是十一，真是的，怎么什么罪名都安到我头上了。”

    “他们还说要弄到你的永生诀呢。”

    “哦？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注意，”玉澜漫不经心的样子真令人担心，不过在她眼里，两个小孩能闹出多大事啊。

    “对了，赖小言，今天你来的时候有在路上遇到学生吗。”

    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没遇到。

    赖小言摇摇头。

    “今天月考啊，你这……补考的话可是苏容监考。”

    靠！把这事忘了，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吧。

    “赖小言，扣学分，还是让苏容监考，你选一个吧。”

    他两个都不想。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或许是考试结束了。

    “要不你去求求梁段云让时间回溯？”玉澜笑得更大声了。

    梁段云的回溯只能让她一个人带着记忆回去，算别人的话，很麻烦的。

    忽然门又开了，正是申华，似乎不太高兴，看样子玉澜已经把昨晚的事都告诉他了。

    赖小言已经无心管这个，等待他的将是一场不一样的考试。

    浅浅体验一次被仇人监考的感受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