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图志

第六章 悠游闹市

    翌日余会秋起了个大早,站门前伸了个懒腰,不由得神清气爽,这古代的空气就是好,闻着比美利坚的空气都香甜,没有温室效应更没有空气污染和雾霾,晴空万里,洗练一碧。

    余会秋看着这早上的美景,精神不禁一震,感到精力充沛。

    匆匆吃过早饭,就告辞父母出门了,临行前余父叫住余会秋,给了他一些铜钱,说道:“孩儿,不必急着回来,但也不能乱闯,注意安全。”

    余母则是走到余会秋面前替他整整衣襟,虽然没说什么但眼中充满慈爱,余会秋心中一阵愧疚,昨天自己想着逃跑时完全没有想过余父余母怎么办,现在看看,自己太自私了。

    自己脑中还残存余会秋的记忆,但之前却很难融入进来这个社会,也没把余父余母真当成自己的父母,现在慈父慈母当前,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温暖,暗暗决心:一定要报答余父余母生养之恩,让他们安享富贵。

    余会秋出门后,余母才向余父抱怨道:“孩子才刚好,为什么要他出门乱跑呢?晚些不是更好?”

    这句话说明余母确实是个表里如一的贤妻良母,虽然未必同意丈夫的做法,也只是私下提出怀疑。

    余父答道:“我昨晚也是这样想,我原来以为这孩子温顺怯懦,能够谨守家门就好,不过你看到没,我昨天我跟他一说要送他佩剑,他那副喜从天降的神色?我看我们这孩子跟以前大大不同,如今天下局势行将大变,将来或有一番造化。”

    这句话也说明余去劫并非一个普通的小士绅,眼光颇为独到,随机应变,有因势利导之能,昨天余会秋小心提防,没想到还是被探出了一些底细。

    。。。。。

    出得门来,余会秋本来想再去南门看看榜文,还没走到呢,隔着百十米远就看到城门前又是一群人围在看热闹,喧哗者众,跑到招贤馆报名的一个没有。

    看来看热闹是炎黄子孙的共有特性,换个宇宙都没变,正想迈步上前,陡然间看到陈梁的背影,站在那左瞻右顾,似乎在找人。

    余会秋心中一紧,难道是在找自己?如今天子变法革新,安知不会派人下来打探民情舆论?如果说话不慎,被朝廷抓起来定个诽谤之罪那就太冤了。

    赶紧溜吧,这样想着转身就走,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叫余公子留步,不由的更是加快脚步,过了一个墙角就狂奔起来,急急如漏网之鱼,茫茫似丧家之犬。

    街上人群纷纷闪避,不少人更是大声喝骂,余会秋完全不顾士人形象了,直奔里许地才敢停下少歇。

    等缓过来劲,余会秋发现已走到南市街口,大街上熙熙攘攘,尽是人来人往,卖菜的、吃饭的、逛街的、耍猴的,甚至还有吹吹打打做戏的。

    余会秋这走走那看看,甚是高兴得意,这可比看电视过瘾多了,虽然问得多买的少,被人嫌弃,心里却非常放松,这是穿越来之后第一次专心出来逛街呢。大街上人来人往,不仅有老少爷们,更有无数年轻的姑娘间杂其间。

    这可都是纯天然的呢,余会秋边想边看,然而也不敢多看,虽然大家闺秀们不会来这种地方,就算是大户人家的婢女,小家碧玉,也不能盯着人家一直看,大夏虽然风气开化,但礼教之防也是颇为重视的。

    走着走着肚中有些饥饿,走到卖糖葫芦的地方问道:“糖葫芦咋卖?”

    那卖糖葫芦的大叔热情的说道:“公子,你可来对地方了,俺这是山东出产的大山楂,安南出产的上好红糖。。”

    余会秋心里道:原来你这还是进口货,便又问道:“多少钱一串?”

    大叔说道:“公子你的心里想的价位是多少呢?”

    余会秋:“。。。。?这一串多少钱?”

    大叔:“公子您预算多少呢?”

    余会秋:“这一串多少钱?”

    大叔:“公子您喜欢什么口味呢?”

    。。余会秋一阵愕然,难道这大叔是卖车的穿越过来的?

    最后掏了两文钱买了一串糖葫芦,想了想不能白白领略大叔的销售技巧,于是把最上面的一个山楂拔下来,递到大叔手中道:“小费。”

    余会秋强忍笑意转身就走,留下大叔在风中一阵凌乱。

    寻了一阵开心,也不过是苦中作乐。

    想起去东市取佩剑,路途尚远,腹中空虚,刚好又碰到卖烤肉的,于是又买了两串烤肉,这会卖肉的摊主倒是没贫,肉串考的也是外焦里嫩,鲜香味浓,皮酥肉嫩,肥而不腻,美中不足的就是余会秋喜欢的孜然,摊主却说没有,还说没听说过,倒是颇让余会秋感叹,这古代绿色食物就这点不好,连佐料都配不齐,真是吃货穿越者的坟墓啊。

    吃完烤肉信步往东市去了。

    却说南门喊余会秋之人确实是陈梁,他眼看着余会秋逃窜也没有去追赶,沉思片刻走到城门内招招手,一个黑衣年轻人幽灵般从街角飘过来,陈梁耳嘱片刻,便转身向城内走去,进到一家高门大院,只见占地广大,楼阁叠嶂,廊腰缦回,显是高官显爵府邸。

    陈梁走到一间屋外,说道:“主人,陈梁无能,没能请到余公子。”

    室内一个声音道:“进来说吧。”

    陈梁进屋后先是拱手行礼,将今日情况大致说完。

    那主人道:“请不来就请不来吧,不怪你。”

    旁边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人接道:“一介孺子而已,毫无胆量,无可无不可,招贤馆人才所在多是,足以为依仗。”

    陈梁深深看了儒生一眼,转头向那主人到:“主人,余公子出口不凡,或有良策可以帮我主人成就大业。陈梁一介武夫,只会舞刀弄枪,只希望能尽力网罗人才,帮助到主人。”

    显然陈梁也只是将余会秋所说重点说了一遍,最后粗俗之言并未全部转述。

    那主人面色略有苍白,似乎大病初愈,说话间时不时以手揉额头,听到这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忠心,以后有机会再请余公子吧。”

    说罢看见陈梁又要说话,举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转头向那儒生道:“先生,陈梁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不如后面施政以缓吧。”

    那儒生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主人似有迟疑,却还是缓缓点了点头,陈梁看的着急,想要进言劝阻,又不知从何说起,况且自己是个武人,建言议策本非自己所长,抬头见主人挥手,只得退出房间,耳边尚听见主人与那儒生讨论。陈梁呆立屋外半响,心中虽然担忧彷徨,也无法可想,真要转身离去时,身后却不提防有人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