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诺顿了顿，思量半天还是继续开口：“这止戈牌牵扯到天下武运和国运。”

    “我以前听过，确实是有这种说法。”老马也应道。

    这下轮到张诺诧异了，刚才在书房凉王还说涉及隐秘太多，怎么自己一提老马就说知道。不过转念一想，以老马的身手，确实是会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山巅隐秘。江湖和朝廷，自始至终就是联系在一起的。

    “既然你知道这些，我也就说了，大齐颁发这止戈牌，就把这些山巅修士武学宗师绑在大齐这边，以此反哺大齐国运。因为天下武运就这么多，大齐多一个山巅人物，国运就强一分。止戈牌就是这个朝廷和江湖的契约桥梁啊。”

    张诺一口气说完，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老马则犹豫道：“凉王没有说如果不领这牌子会如何？”

    “凉王只是说大齐会尽全力争取这些山巅人物。”

    “那先生的意思呢？”老马向张诺问道。“如果老马你不愿意，咱们就挑个日子连夜就走，天地这么大，处处都是落脚地嘛。”张诺说道。

    老马摆摆手，“没有这么严重，既然大齐要发这止戈牌，我领了就是，哪里还需要咱们东躲XZ的。”

    “到底还是不自由了啊。”张诺感叹起来。“天地为樊笼，何处求自在。去哪里都是一样的。”老马安慰道。

    老马知道这是张诺在安慰自己，都是多年老友，哪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张诺不是武夫，不清楚一个九境武夫的能量有多大，说句不客气的，如果齐皇逼得紧了，老马不介意到皇宫去和他谈谈，到时候是谁坐着谁站着还不一定呢。

    也正是如此，张诺还愿意陪自己浪迹天涯，这份情自己不能忘！两人又聊了一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敲定还是接下这个止戈牌。

    见事情谈的差不多，张诺笑着问道：“那我把小宁喊来，老马你看看如何。”

    “行，不知道这小子今天的书抄完了没有。”

    张诺到门口喊了一声，张宁就兴高采烈的跑来了，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老马，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张诺打声招呼，“你们两个聊，我去看看书。”老马知道张诺这是在避嫌。这种东西传授都是很有讲究的，江湖上说“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就是这个意思。

    老马挽留道：“先生没事也可以听的，不是啥要紧东西，正好帮我查漏补缺，看看有没有说漏的地方。”

    于是张诺也就不急着走，留下来听老马讲话。

    老马清清嗓子，缓缓说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句话你听过吧。”

    “嗯嗯，我知道，是《道德经》里面的，我之前抄书的时候见过。”张宁赶紧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冲气以为和’，在我们武夫眼里，世界处处都有‘气’的存在，所谓武夫，在我看来就是练气罢了。而气也分两种，一种是‘氣’，另一种是‘炁’。正因为这两种气的不同，所以也就形成了你所问的外练和内练两种门路。”老马一边说，一边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两种‘气’的写法。

    张宁则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看着，生怕错过什么。

    “咱们顺着往下讲，‘气’分为先天之‘炁’和后天之‘氣’，二者其实没有高下之分，只是两种不同的说法，现在江湖上指的练气，就是练先天之‘炁’，通过道诀法门引气入体，通过积少成多在体内修炼出一颗内丹，也就形成了人身小天地。另一种外练之法说起来也很简单，后天之‘氣’存在于粮食谷物内，所以外练的武夫就通过食补药补，把这些后天之‘氣’吸收进体内，然后通过打熬身体，把这些‘气’留在筋骨之内，像凉王应该就是这个路子的修炼方法。”

    “那哪一种厉害啊？”张宁赶紧问道。

    “如果外练筋骨的话，前期厉害，因为一下子开发身体，会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变化。但到后期就艰难了，人体开发的差不多，再往上走就很困难。而内练一口气的话，一开始可能变化不大，但是越往后走潜力越大。这也是现在江湖上看重内练而轻视外练的原因，其实都是走登山路，没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老马笑着回答道。

    “那老马叔叔是内练还是外练啊？”张宁眼珠子转转，感觉问到，心中打定主意，老马叔叔怎么练，自己就怎么学。

    这时张诺出声喝道：“小宁，不该问的别问。”张诺虽不是习武之人，但也知道这样直白地问是犯忌讳的，所以喊住了张宁。

    老马倒没有犹豫，笑着说道：“我是内外兼修，最苦的那种。”

    张宁一听是最苦的，心里一下子就打退堂鼓了。老马一眼看出这家伙心里想什么，又故意开口诱惑道：“内外兼修也是最厉害的，如果你不想学的话也行，强身健体也好嘛。”

    老马这么一说，张宁反而不服了，挺着腰大声说：“好！那我也学这种，要学就学最厉害的。”

    张诺知道这是老马的激将法，笑着看向张宁。

    老马也配合的大喊一声：“有骨气，咱要学就学最厉害的！”

    “我这里有两本入门功法，你拿回去好好看。”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两本破书，递给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