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向虚空领主致敬!

01.0023:『异议!庭势逆转!』

    [法务部仲裁官……?]霍雷肖架着枪微微探头。

    那个威严的男人就像有蜘蛛感应般,隔着黑色镜片的尖锐目光穿过无数人,一眼盯中只从穿梭机后探了个头的霍雷肖。

    霍雷肖从那一箭穿心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那是出于大义凛然的厌恶,让他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

    虽然眼神中满含着敌意,但霍雷肖不卑不亢,保持警惕与他对视着。

    反正自己又没犯法,原主杀的那些人都是动手不成被反杀,自己作为古泰拉执法者心中坦坦荡荡,何惧之有?

    “嗯,来得正好,仲裁督察官阁下。”

    治安检审官乔治仍是一副傲然的模样,手背在背后,淡漠说道。

    “仲裁督察官沙威向您报道。”男人向检审官行了一个极其规范的天鹰礼。

    霍雷肖被眼前的情况整蒙了,小声对法莉妲喊道:

    “嘿,那人不是你导师吗?可他这毕恭毕敬的样子,怎么就像那家伙的下属一样,真的没问题吗?”

    法莉妲正在专心观察外场狙击火力小组的动向,面对霍雷肖的担心,她相当淡定地说道:

    “帝国官序表职级分为官员与非官员两类,治安检审官是第19级官员。

    而仲裁督察官是最高等级的非官员,虽然待遇上仲裁督察官高于治安检审官,但从职级上,治安检审官更高一等。

    即便如此,仲裁官和检审官仍是两套体系,相对独立。”

    前世身在军警体制内的霍雷肖面对法莉妲的复杂解释,很快会意。

    这就相当于警长和警官,士官与军官间的区别。

    “阁下,既然有人质挟持事件,为何不叫仲裁官。”

    沙威仲裁官从霍雷肖身上收回视线,又看了一眼探出小半个身子向他打招呼的法莉妲后,目光回落在治安检审官身上。

    “我本以为是死刑犯挟持了胡德小姐,但刚刚我们才弄清楚,是胡德小姐为死刑犯提供了庇护,现在我们正谈判要求她将死刑犯转交与我,这种小事我觉得不必劳驾仲裁官们了,毕竟……”

    乔治的声音慢慢变得低沉:“这种事情闹得太大,对胡德小姐的名声不利。”

    “那现在呢?”沙威问道。

    “现在?”

    乔治冷笑道:“也不知道那个死囚对尊贵的胡德小姐下了什么套,她居然哪怕公然抗法也不肯把那小子交出来!”

    “阁下,这当中一定是有误会。胡德小姐出身茅港最受世人敬重的豪门家族,怎么会平白无故为了一个普通的死囚赌上家族名誉”

    沙威无动于衷,他显然不相信乔治检审官的一面之词。

    “她是不是在来的路上跟你说了什么?仲裁督察官阁下。”

    “胡德小姐在押运任务中遭到伪装成巢都法警的邪教徒袭击,勉强从魔窟脱身,而这个任务,正是您派给胡德小姐的吧?”

    “仲裁督察官先生,注意您的言辞!”

    乔治目光冰冷:“您是在暗指,是我将胡德小姐推上险境的吗!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现在就以诋毁帝国委任官员的罪名,扒了你这身警皮!”

    “……”

    沙威沉默了,他信任自己的学生,但眼下自己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眼前这位治安检审官有问题。

    从表象上来看,法莉妲的确站在理亏的一方,但她既然坚持等这么久,等第二批法务部人员到来,肯定自有道理。

    沙威转身看向穿梭机,以及躲在后面的两人。

    “督察官阁下,我们的通讯受到了未知干扰,执法记录仪也无法正常传输到法务部网络。”

    一名仲裁士向沙威敬礼汇报道,两名仲裁士正在蹲在装甲车旁边检修车辆上的中转信号基座。

    “继续检查。”沙威从车辆上拿过讲话器,对着法莉妲喊道:

    “胡德小姐,现在能否将死刑犯霍雷肖·柯克伦转交我手?我将护送他到法务部要塞的监区。”

    “只要能保障他的安全,这不是问题,沙威仲裁官。”

    “沙威……?”霍雷肖表情古怪,向法莉妲问:“你导师不会是特别讨厌下巢人吧?”

    “你怎么知道?”

    “……”

    [玛德,你知道我把文学圣遗物《悲惨世界》看了多少遍嘛!]

    “导师他自从被策反的下巢引路人带进伏击圈而失去了师傅和所有战友后,就对下巢人毫无信任可言,一旦涉案都会毫不留情地就地法办。”

    得,那个占卜师故事里面说的法务部仲裁官不会就是这个家伙吧。

    霍雷肖顿感头皮发麻,谁能想到自己竟成了以往毫不在意的故事中的漩涡焦点,那些本应当与自己毫无交集的人,现在竟然全都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而且这位仲裁官当年调查的不就是袭击事件的线索吗?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以致于邪教徒们伏击了整支法务部小队。正常来说,除非活腻了,否则没有势力敢主动招惹法务部。

    再仔细想想,那位占卜师真是隐喻到位了……

    如果能活过这茬的话,下次一定要去找那家伙再问问,肯定能扒拉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证据!那个证据还在吗?”法莉妲慌乱地看向霍雷肖,问道。

    霍雷肖竖起大拇指,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被女猎爵消极乱扔的密信,此时正被他叠的整整齐齐。

    “仲裁督察官阁下!”

    霍雷肖躲在穿梭机后喊话道:

    “我们在邪教徒的老巢里面发现了一封密信,上面的信息显然只有安排任务的内部人士知道,我想,只要能查明信息源,就一定能排查出究竟谁是隐藏在法务部里的内鬼。”

    霍雷肖摸到女猎爵身边,将密信交给她。

    “导师,他说的话确切属实,那封密信现在就在我手里。”

    沙威看向法莉妲从穿梭机后伸出的长手,纤指间夹着一叠棕褐色的羊皮纸,遂立即让一名仲裁士上前,将密信领了过来。

    此时此刻,那名原本态度傲慢的治安检审官突然失态地大喊道:

    “那是诡计,胡德小姐已经被邪教徒洗脑了,现在很危险,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我对您的话表示异议!治安检审官阁下,胡德小姐没有任何敌意动作,你担得起动武的责任吗?!”

    沙威目光冰冷地瞪了他一眼,竟直接将这位上司呵住。

    沙威派来的仲裁士离法莉妲越来越近,直至从她的手中拿到那张羊皮纸,向开始往回走。

    治安检审官的神情愈发激动,他紧抿干渴的嘴唇,眼珠紧张到不自觉上下扫动着,仿佛那张纸条里的内容能一招击碎他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