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婚约之事
释。
春意渐退,四月的天显得畅意了许多,这偌大的苏州城如天国一般,美丽繁华鼎盛人间。而这苏州城的大街小巷,百姓议论纷纷,畅谈着苏州城的大事。
是何等大事……
怨带着一行人在苏州城四月时光的美盛景象间游历。他的身后的侍从里,打头的是一个老人家,虽苍老白鬓,却净面无须,虽瘦枯如木,却步稳气足。外行人看上去是一个健康的老头,内行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个绝世高手。这还不是那种可以隐藏的特征,这种级别的高手可以说,没法完全隐藏掉自己的实力,想必是天下间难逢敌手的存在了。
另一侧,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三五个年轻小伙子。小伙子们个个身强体壮,虎背熊腰,每个都是能以一打十的样子。这都不算啥,比起中年男子来说,这些个可都不入眼。中年男子虽然不是猛汉身形,但是那种高手的气场属实已经脱离了现实可以理解的范围。这周身的气势似乎如同微光渐溢,这足下的步伐带出的行风几乎狂扫避沿街的尘泥。前面怨公子的衣角也被这个高手的步履行风所拂动。
老先生冷漠却有礼地对领头中年人低声提出要求:“屠护卫,内功压一下,别惊扰到‘公子’。”
怨停步转身,抬手制止,慷慨地对老先生及那个中年人屠护卫说道:“无妨,本宫……本公子正觉这苏州城燥热,有这阵阵风动,那也是凉快。”
老先生回想着刚刚怨的背后衣襟被屠护卫这气势行风吹得宽服贴身的尴尬,有些想坚持自己的意见,却由于怨的旨意,扭捏地不知如何开口。
屠护卫点头弯腰,表示遵命,这弯腰也没有收住内力,导致怨和老先生的头发都被吹下去垂了一会儿。他低着头答复二人:“是。”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只有屠护卫双脚并拢,用着奇怪的轻功挪步,掩饰着高强的内力所造成的行风。
当他们路过一家布店,门口的两个富贵人家在闲谈。
绿色华服的胖子和那红色华衫的瘦高个娓娓而谈:“这杨老爷可是应了一门好亲啊!从此以后咱们可就得顺着杨家做生意了啊!”
瘦高个不以为然:“这呀,常太尉家的千金,和杨释家那弱子?成不了~”
胖子断然不信,辩驳几句:“你是不知道,这杨老爷手里有多少油水生意么。偷偷告诉你,这常太尉,能发迹得那么快,站得那么高,那可皆是因为有他杨家的鼎力支持啊!”
瘦高个一副不以为然:“那你是不懂这背后啊,有的说道呢!”
胖子来了兴致:“呵,那您倒是给我指点一下。”
瘦高个不紧不慢,仰俯身姿,可就真真地像个说书人一样气质了:“你有所不知啊,这杨老爷的儿子,文采是各家公子中的顶流不错,但太尉的身份岂是杨老爷这商贾之流能高攀的。就算借那已故的杨太傅的身份,这身份之事能牵上,那杨家这公子,太尉家定是瞧不上的。为啥呢,因为这杨公子,他呀……听说他,那是真能招惹风尘女子啊!”
胖子大惊:“喔!”惊讶地捂住嘴,观瞧四周,小声压手低语:“还有这事儿!那看来这杨老爷是打错了算盘啊。”
两人诡谲地笑了。不远处的怨让身边的老人家解读唇语,这两人咬耳朵的内容,被怨这一行人解读地一清二楚。
得知这些消息的怨陷入沉思:杨太傅……
怨似乎想到了什么,和大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那这事我得去瞧瞧。”
一行人在苏州城内找了一家客栈,屠差遣自己的一两个手下打点入住,自己随众人一并守在“公子”轿旁。
这天春末未夏,阳光之下淡透湿凉。
手下的护卫也不敢墨迹:“屠大人,卫公公,小人已经办妥,二楼已经包下来了。”
卫公公一下子不淡定了,带着有些阴柔的语调,压着声音责骂:“住嘴,怎可如此大声,不顾当前形势,在外可万万不要暴露身份!”
“小人知错了,请您责罚。”
卫公公见此人认罚,却不对他屈身恭敬,是有点不自在,倒也不至于有生气:“罢了罢了,我若罚你,那以后还能有谁敢勇于行事啊,下去吧。”
“是。”侍卫退下了。
怨一行人安顿好,稍作休息,便开始随着怨的意思,仅有怨和屠以及卫三人开始游起了苏州城。
苏州城内街巷宽阔,人潮相错,却井井有条,相向之人都各靠右行。
怨徜徉在苏州的繁华和秩序之中,心情是美好无限:“这苏州城,可真是文韵佳深啊!”
卫公公习惯性地奉承:“这多是亏了当今圣上和您……”
怨及时打断:“唉~唉~,可以了,在我这不用这样说话,卫先生你就自然一点吧。”
卫公公躬身回命:“是……”
卫公公他心里却怯怯思索: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改变什么么,还是不要我改变什么。要改变的话,我本身也习惯了,这属于叫自然么?还是要我别这样,好像是吧……
远远就看到华贵的酒楼冠绝方圆。就算三人没有打算前往,但也不自觉地逛到了此地。如此大的酒楼,并无人吆喝,却一个劲地进人。
怨看着源源不断涌入此店的客潮,好奇心油然而生:“此中之客,如街上这般。这苏州城怕是有一半的人,是在这处畅游吧,我们三人入内一探吧。”
卫公公意识到不对,瞬间一脸别扭,连忙制止:“万万不可啊公子,此乃花柳之地!”
怨听到这话,有些惘然,尴尬地眨眨眼,仿若儿童受教,接着掩饰地憨笑一下:“原来如此,这苏州之民可真是体魄健朗啊。”
屠与卫两人相视,继而低头向怨躬身以作回复。
此刻,从这花柳之地内传来绝响,琴丝动颤幽然,旋律却融转丝滑,一曲好似柔水,如勾魂之音,让门外的人不自觉地慢下脚步,仰头高寻其源。
屠运气控制,暂停自己的听觉避免被其乐的悠扬所感染。
卫眼泪已不自觉,点住自己心上穴脉,定下心神。
怨,已经进去了。
屠和卫公公缓过神,慌忙之中发现怨殿下已经入内,赶紧为难地跟了上去,人潮之中,两人朝着向内走去的怨拼命地呼唤“公子。”
这店内很多公子哥一脸嫌弃地回头看着大声叫唤的他俩,让这二人尴尬地无地自容。
于是二人相视点头,默契地双线行动。
趁众人不注意,屠轻巧地纵身,沿着梁柱飞上二楼。这轻功带风,已把一楼二楼与他相近的客官发饰发型都吹糊弄乱了。这些个文人雅客愣是沉浸在这天仙纵曲般的琴音之中,都忘乎生死一般的陶醉,丝毫没有注意。
卫公公那边下盘回转腾挪,上身始终稳定,旁人根本都看不出这人在人群中使用轻功。不知不觉,他也快速且自然地挤到了怨的身边。
这琴音引客太多,店家不得不拦门拒客。
门口塞着耳塞的小二顶着木板把门掩上,板高到人脖颈,只能传出琴声却不让人再往里进了。
人满为患的室内……
琴曲来如杯水,渐若江涛,顿停便是湖泊,骤来似泄天河,声走好比溪流,音回静同山涧,曲终涟漪推心澜,如梦难醒漾人间。
一曲终了,门口小二收板挡门,过了良久,客官陆续退去。有的是赶午归家,有的是心满意足。人人脸上洋溢着美好,人人似乎都能幸福满足一天了。
老板娘却一脸愁容,撑着头哀怨:“这琴弹的好有什么用啊,赚这些客人的散钱,还不如两个姑娘一晚上的打赏多,今天怕是又留不下几个客人吧。”
人潮散去,映入老板娘眼帘的便是一个老熟人——杨才。
老板娘哀声叹气:“害,又是杨公子啊,天天来听曲,到头来,一个姑娘也不点。”
杨才也没有理她,喝着茶安静地坐着。
渐渐,这见钱眼开的老板娘又发现今天有三个新客,这下可来劲了:“快,姑娘们上,招呼上。”
一群姑娘便往杨才那边去了,老板娘连忙制止:“不是去那,边上不是还有几位公子么!”
……
怨的心思可不在这些美女身上,挥挥手,卫公公便给这些个姑娘发了些银子,支开了。
屠被几个姑娘包围,却置之不理,纹丝不动。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关注着怨的安危,时间久了,姑娘们也没了耐心跑开了。
……
从午前听到了入夜,足足听了六曲,每弹一曲间隔半个时辰。
杨才和怨两人愣是没离开,也没有花钱让这里的姑娘做陪,只是这“怨公子”花钱阔绰,每每等下一曲之际还会点了各种食品美酒,还给同驻听曲的杨才点了些吃喝,他更关注这台上台下男女二人。比起这台上抚琴的女子,他觉得这台下的公子更懂得这乐曲之美。虽弹奏已是手法天成,乐中琴意也恰到好处,可总觉得不能自然抒发。虽是出神入化的技法,但差一种人琴合一的仙意。而这位公子,听曲的姿态,却浮现出琴曲真正的高雅及悠然,喝水也好,静听也好,纵是一如游乐淌身心,一如优雅寄琴丝。
这弹奏的琴师今也是下工了,这二人才意识到该回了。
两批人走出店门,天已黑,外面行人只比白日微微少了一些。热闹的大街此时已然灯红酒绿,回头看,这店的生意也是红火些了,达官贵人这个时候才正要来吧。
怨这才想到了今天是有事出门的:“对了,今天正事还没办!”
三人便往杨府方向去了。
走过集市,行至人烟稀少处,才发现有一人与他们同向而行。
怨和杨才对视一下,便开始有些自来熟了。
怨、杨才:“你是……!”
怨:“阁下是今日。”
才:“梦音楼……”
怨:“赏乐……”
才:“知音……”
两人豪放笑谈,忘却了文人风骨。
怨:“人间难觅啊,至今想来这琴声,依然是激荡胸怀,穿透心神让人汗毛直立啊。”
才:“此中之奥秘,便是手法和用心了。”
怨:“请阁下赐教。”
才:“不敢当,在下略知一二罢了。”
怨:“愿闻其详。”
才舒展豪放浅笑一声:“这姑娘的琴艺原本就高超,可琴技练成之时由于过于苦练,毫不洒脱。似乎能听到一些异邦的手法,难消磨细节上的习惯。而如今,这琴丝之中充溢了一些她的无奈之情。此情便是……”杨才稍许有些犹豫,似乎是此事让他有点思索。
怨:“便是?”
才:“这般之情,乃苦命之情。有缘无分,人间不称意吧。自是惆怅抒于指,爱恨忘于弦。”
怨:“先生高见!”
才鞠躬行礼:“殿下谬赞。”
怨笑容满面:“没有没有……”
话音未落,怨意识到了不对劲惊慌后退。屠和卫公公护身在前。
怨抬手指向杨才:“你是何人!”
才:“殿下不必惊慌,在下区区草民罢了。”
怨:“草民~你知道我的身份,还说你是草民?”
才:“只是在下得到了应证。”
怨:“什么意思?”
才躬身行礼,接过话解答:“殿下,您的周围尽露线索。这二位高手世间罕见,同时跟随您。其中一人内功阴柔,似是练的某些阴柔功法,当是内侍官之类,另一人气场强劲,光是看他压制内力还能扰乱周身气象,便已然知道他为何许人了。那么自然,您也已经暴露身份了。”
怨:“你靠这个确定?你考虑过我可能是替身么?”
才:“殿下,有些东西替身是不具备的。”
怨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下身,虚荣地皱皱眉头:“你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才清清嗓子:“殿下您误会了,在下是看到殿下带着这两个明显的标签却不对他们置气,感受到的胸怀,如同传闻。”
怨似乎有些信任他的话了。他指着杨才,有些许严肃,也带着满满的认可:“你,大才啊。”
才:“不敢当。”
怨:“明日来梦音楼找我。”
才:“是,但怕是不用等到明天了。”
屠和卫公公听到杨才的言语有诡异,突然警觉,屠差点拔刀,手已经抵好剑匣了,卫公公也展开了架势,保护殿下。
才接着说:“今天您此行定是要夜探杨府吧!”
怨双手按两个侍卫的肩膀,示意他们放松。他想知道杨才是怎么判断的:“你又如何知晓?”
才:“此路去便是商贾住区,殿下若是拜访,必是寻有渊源之人。那里独有杨太傅的儿子杨老爷家吧。”
怨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那也未必吧,难道我就不能去看望别的大臣么!”
才:“能符合条件之人,在此处只有杨家,只有家道中落的老官且家中后继之人从商,才能有机会满足这两个条件,旧官入住于商贾户区。”
怨虽然肯定对方的猜测,但却对这读书人已然毫无敬意:“你很有水平啊。”
才再把自己的推测详述:“今日此时,殿下此去必不是采访,应当是夜探才是。想必殿下对杨家有些许关心啊!”
怨假装有些不悦:“你知不知道,猜中别人的心思,会让人很不舒服。”
杨才躬身施礼:“请殿下赎罪,小人这是有能力相助殿下,才贸然托出此间详细。”
怨一改刚才的态度:“相助?”
才:“是的,殿下,小人名叫杨才,和杨家渊源颇深。若殿下要夜探,在下可领几位入府且不惊动杨家家主。”
怨豁然开朗,原来不是该堤防的人啊,他应该是个有才气的仕人或是杨府的门客吧。想着想着又唾弃这些有钱的势力,随意豢养门客。收用学子就算了,万一把什么不三不四的江湖人窝藏,那不是影响法治嘛!
怨:“若真有此事,那是极好。正好有事想去了解一下,若这位杨公子能相助我们,事后必有赏。”
才:“多谢殿下。不知殿下所欲探之事,莫非是杨府少爷娶亲之事?”
怨有些扫兴了:“我不说了,你一口气说到底吧,别猜了我怪累的。我就听你说,说完赏你,今儿杨府也就不去了。”
才:“遵命。今杨府唯一一件大事便是杨家公子娶亲,世人皆传是杨老爷高攀太尉。所以此事,于情,殿下自当关心老太傅的家事,于理,便是这高官大商之间,实不能苟且利益损害国本。且太尉嫁女之事,在苏州城闹得沸沸扬扬,却不曾在他处听闻,而太尉人远在京城,却不在京城传扬,事有蹊跷。”
怨等三人似乎被引导,没想到自己的疑惑还没有这个学子所说提出的疑点全面,一下子都被引导着思考聆听。
才背过手顿了片刻:“其实世人不知,太尉之女并非是公诸于世的两位,而是太尉在苏州城的私女。太尉的算盘打的是滴水不漏,既不向京城承认嫁女,免得朝廷及家人猜疑,还能和杨家实结姻亲,可见其目的,深远啊!”
怨一甩手袖:“这个混账!平日里沉默无言,严肃本分,居然是这样一个家伙!他想干嘛,他是想造反吗!”
才略微摇头:“太尉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为战死的亡妻报仇,所以他此番作为,是妄图资军,请战吧。”
怨听得一头雾水:“啊!这北漠已败了,江山稳固大好盛世,还有仇么。若是有,这北漠军已大溃,北漠早就远遁,现在我们和北漠之间还隔着西凉的地盘呢,报的了什么仇。”
才:“殿下,此处由小人作详解,太尉夫人之死并非死于北漠之手,而是西凉人所陷害。当年,常太尉曾任征北元帅,攘除多次来犯的北漠。朝中重臣提议西结西凉,两军夹击,共除北漠。然,大捷之势,朝中有人要拉拢将要立功的常元帅,便欲求圣上赐婚其女嫁予常元帅。但可想而知,常元帅的原配夫人出身低贱,却嫁予常元帅多年,定不会委身做小,何况,她也是军功压身,女中豪杰。某些高官只好勾结西凉,让西凉军临战退兵。常元帅支援到的时候,已然是再难救出原配妻子,为此,还断了一臂,最后还让北漠得以苟存。如今,他虽身居太尉之职,但因当年的清剿不利,没有大功于世,而生活中也常苟全于高官之女对此的奚落下。”
怨已怒火横生:“这高官……丞相!里通外国,残害忠良,该杀。”
才自然地调节了语言的目的:“殿下莫要为此人动怒,国家大事,对天下来说,还是利益为先。至于清算仇恨,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吧。”
怨深感此人不是一般的小聪明,他是有大学问的人,是通晓治国之道的贤人国士,他简单粗浅的一句话就引自己看透了格局的深意——“或许不能除了丞相,因为他在民心中,他出使联合西凉是大功之人。或许不该罚罪丞相,因为他开国有功,几乎是第一功臣。或许父皇并不是不知道他扰乱军事,只是权衡利弊,心照不宣。或许不该由朝堂来断此人之过,他并不欠我们的,他只是欠三军将士一个交代和常夫人的命,也应该由那些人来向丞相讨。”
太子怨的怒火如泼水而灭,幽然生烟一般完全平复,对此事淡薄好恶。
这下才反应过来,怨连忙质疑:“不对不对,这都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怎么讲太尉的事了,我现在这是要听的是杨家的事!”
一旁的卫公公忍不住唏嘘,小翻了一下白眼。
杨才娓娓道来:“杨老爷和太尉本就是旧友,杨家也是有恩于太尉,这门亲事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
怨:“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感觉不太对劲的地方呢。我听说这杨郎是个纨绔子弟,可有此事?”
才:“若是觉得有,便是有,若是觉得无,便是无。人多之处的真相不是事实如何,而且听到了什么。”
怨大悦:“你可真是国人之福啊,以后跟随我吧。”
才垂头回禀:“殿下,在下怕是不适合辅佐帝王,只望能就此安享余生。”
怨这下机灵起来了:“这次换我猜吧,你是不想离开这苏州城吧!如果没有那琴师,依你的才华,绝不会甘愿做一个普通人吧。”
才笑了,应付对答:“果然是逃不出殿下的慧眼。”
怨大悦,靠近对杨才提出请求:“说实话,本宫也不想走了,这几天,你就和我做伴可否?”
才:“是每日此时么?”
怨笑得不听,他也看出这个杨才像是只有那琴师下工才愿意陪同自己,又想置气又能理解,且说服不了自己去怪罪这个知音:“你这个家伙,是真有种啊。”
才:“多谢殿下。”
怨指着才:“你!罢了,气人是气人,但是和你说话也挺方便,都不用装模作样了。给你都猜透了,我也可以少说几句。”
才点头行礼。
怨心情舒畅,打算回去休息了:“今天这杨府也没必要去了,反正都搞清楚。你还是早回吧,明日再见。”
才点头道别,怨转身,背道而行分散而回。
太子怨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回头。这幽僻的小路那边,却只有不远处杨才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