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有那么重要？”

    冷静如顾恒此刻也有些迷糊了。

    被神祇注视，甚至享受各种普通人享受不到的诸多恩惠……

    想到这他瞬间警觉起来，对艾维森道：“那么代价是什么？”

    “代价就是，你要履行神祇代行人的职责，如果你能做到，你的地位将会比我更加尊崇，在世间享受与神祇等同的注视。”

    艾维森想了想，“主人已经猜到你会这么问，所以这也是提前准备好的话术，不过内容上你完全可以相信。”

    “神祇目前不会真正降临，只会安排代行人做事，如果你承认这个身份，未来你也许会见到其他代行者。”

    “所以你想好了？”

    “差不多。”顾恒双手负于后，“那我们现在就去见骸骨？”

    “还不行。”艾维森道，“虽然我很看好你，但你的硬实力还是差点意思。”

    “试试特训如何？”

    “至少把你的赐福提高一个台阶再说。”

    “特训？”顾恒疑惑：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我的赐福能成长到下一个阶段？”

    “不是你，是你们。”

    “在这之前主人已经为你们量身定做了两组试炼，跟我来。”

    说罢艾维森扑扇翅膀飞到大殿侧室前。

    趁这会功夫，顾恒把此前的交谈尽数翻译给夏提。对方听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哦”了一声。

    在艾维森的引导下，顾恒带着夏提一起经侧室前入口的阶梯来到大殿设于地下的的部分。期间艾维森飞得并不是很急，加上正前方恰好有一段狭长通路，于是顾恒便又和它攀谈开来：

    “对了艾维森，进来时那句‘神祇的永眠之所’是怎么回事？”

    “那个只是主人的个人喜好，就算在先前的世界，祂也是经常泡在绝对安静的地方，耗费的时间以天体计量大概是，行星就要绕恒星转几百圈。”艾维森似乎不反感闲谈，见它继续道：

    “说起来这座神殿设立目的除了看管那具骨骸，还有着复刻永恒奇迹之森生态的任务，神祇们目前全部休眠在自己世界与这个世界之间的夹缝中，主人怕我想家，所以就用权柄搓出了这里。”

    “复原生态圈的话，一路来我似乎没见过什么生物，泥土里甚至干净得没有一条虫子。”顾恒在后面说道。

    “毕竟这只是模拟而已。”

    艾维森忽然停在拐角：“就是这里了。”

    顾恒连忙快走两步。但当他来到对方悬停的位置，他揉了揉眼睛。

    与一直以来的奇幻色彩不同，此时约摸两人宽高的四方入口内，赫然摆着台连接有数条巨大管线的机械舱室，包括整个房间也画风一变成了满是不锈钢与科技的地带。

    “觉得奇怪是么？”

    艾维森似乎很满意顾恒的反应，两只小爪子也作环抱状闭目点头：

    “十一位神祇互通有无过自己世界的科技及神秘力量，这个东西是推演仪，针对你的洞察赐福进行压力性特训，无论如何都要比你转化质料来得快。”

    “放心，这回可不是揠苗助长。”

    “好，我接受。”

    顾恒皱眉盯着面前的舱室考虑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希望你没有骗我。”

    “那种事不会有的。”艾维森飞到舱室面前，“不管你怎么想，你既然已经被主人承认，那么至少我不会太过造次。”

    “推演仪的用法很简单，戴上接收器坐在里面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多额外操作。”

    “它的机理是通过模拟让你自行洞察一些东西，不会太伤身，反而精神力会得到长足的进步，这也是你洞察几百次都很难换来的。”

    顾恒点点头，简单和夏提交代两句，便跟着登上台面来到舱室前。

    在艾维森的操作下，顾恒坐进舱室，戴好接收器。这之后，舱室在气闸运作下完全封闭，锁死。

    舱室内没有灯光，仅相当于一个无声且黑暗的静室。寻常人在这种地方待太久基本上不疯也差不多，但顾恒清楚，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上的接收器开始散发热量。与此同时周遭弥漫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

    在香薰洗涤下，他只觉大脑得到了放松，近几天的疲惫一扫而空的同时，精力体力似乎也充沛许多，达到了巅峰状态。

    也就是在这种飘飘然中，顾恒意识开始飞往他处：

    同样是繁森结界外差不多的地带，只是这次明显要热闹许多。虫鸣，鸟鸣，包括巨兽践踏在大地的震动……一切声音显得无比真实。

    透过林带稀疏的部分，淡粉色天幕背后是一轮大小适中的太阳。有那么一瞬间，顾恒觉得自己似乎被艾维森无端传送到一颗外星球上。

    “这就是那个机器模拟出的景象？”

    顾恒低头打量自己脚踩着的草地，内心感叹景象足够真实的同时难免生起疑惑：

    “艾维森说那个机器是通过模拟锤炼洞察赐福和提高精神力，那么具体该怎么做，我又该洞察些什么呢？”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一声嘹亮龙吟。

    随后头顶高空从背后方向掠来一道黑影。似乎发现了这边的人类，黑影打了个转，缓缓悬停在顾恒能仰视到的位置。

    见状顾恒渗出冷汗。

    方才对方之所以看起来显得小，是因为它飞在高空，这会看它下降时变大的趋势，头尾保守估计也得有个近千米。它并非是由那种特殊的半透明结晶组成，反而好像……

    “对了，那具骸骨！”

    顾恒终于知道那股违和感源自何处，它并不是伊文给到照片中那种灰白中有些发黄的的正常骨骸，反而是通体透着漆黑，双眼眼窝燃着青绿魂火的模样。

    照理来说一般人包括其他生物的魂火是灰色，魂火散了，那个物种也就真正意义上的彻底死亡，余下的灵魂智能算作一种超自然物体。

    不过研究超自然世界这么久，顾恒还从没见过绿色的魂火。

    就在顾恒纠结期间，那条骨龙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