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师叔的不妙冒险之一斧
对方似乎本来有笑容的。
直到发现这是艘破木块船。
持着长杆的男人只穿着短裤与敞开的薄褂,立在船头,居高临下看着那破船。
“打个劫。”
“如何称呼?”
“你问打劫的要称呼?”
“你看这破船有东西抢?”
“噹”一声,男人手中的酒壶抓在了面前,酒液从破口汩汩流出。
瞧了眼酒壶破口,男人咧开嘴看着几人。
“还行,知道抢下手,还有飞剑,可以玩玩儿。”
男人身后船舱还响着歌舞酒闹声,就有俩人一边安静看着这边,显然对这男人有信心。
亓官青云轻吸一口气,手指一动,却是牙鼓起胸腔一把投出了块木片过去,被男人歪头用手中长杆一震便拍开了。
“爷要开打了。”
这贼人咧着嘴,抄起长杆便挥了过来,这玩意儿似乎还是金属的,被他挥的轻巧,一身力气恐怕也惊人,有亓官青云的飞剑在,那人无法大开大合的挥舞,挥不起来,力道就有差,牙便能肉身拳脚勉强接应。
张琅催促乌鸦。
“乌鸦上啊。”
乌鸦翻了个白眼,“要上你上。”
“就知道你不靠谱!”
张琅怒骂一句,然后往亓官青云那里挪,却见那贼人嘿嘿一笑,长杆一挥,张琅惊呼出声。
他的手臂飞出去了。
那长杆的顶头竟然还有截刀刃。
于是他顺势痛苦的俯下身子继续顾涌。
没直接劈死弄残废了也行,河贼注意力不再放那个看起来似普通人的家伙身上……
才怪,又一杆挑过去,直朝着把张琅开膛破肚的结果冲,亓官青云眼皮一跳,觉得这河贼确实没武德,刚才竟然用化气留形的手段操作手中长杆,要不是自己不止一把飞剑,真叫这人一杆开了张琅的胸腔,一个武宗级别武夫,竟然对看起来是普通人的人盯着不放,不过有武德也不能当河贼了。
张琅没被开膛破肚,但也受了惊,一时不敢再挪动。
只是,那河贼属实技术精妙,两丈长杆在他手中竟然攻守皆怡,不对,是亓官青云的飞剑慢了,前头在林子里就耗命出剑,后边又伤了手臂,渡河与打鱼又消耗了不少炁力,此刻恐怕已快灯枯油尽。
牙也指望不上,对方精力满满,居高临下,不给牙贴身缠斗的机会,牙几次试图冲过去,都被长杆击退。
张琅挑了时机,再次猛的一扑,被在下一刻被拦腰劈开,上半身倒是按着原轨迹飞了出去。
在一位武宗面前敏锐判断面前,自以为抓到机会的小聪明,不值一提。
可这位武宗却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那半截人飞了出去落地后,那个玩飞剑的竟然有种放松了些的感觉。
难不成不是一伙的?
哪有队友死了还放松的。
再去看,他就发现了诡异惊悚的地方。
那断了一条胳膊的上半身,与那下半身的两条腿,正在挪动接近。
哦,还有那截胳膊。
什么诡异手段!
可那家伙气息确实不强,难道是什么奇特天赋的异人族?
同样的,亓官青云也愣住了,张琅上半身和下半身拼接起来后便没了动作,虽然应该还有呼吸,但一动不动。
也没出现之前出现的奇形怪状的东西。
但紧随着,亓官青云脑袋里灵光一闪而过了一种可能。
那个蛋,会不会只能实现触碰到它的时候,最后的念头。
张琅被劈成两半,恐怕最后一刻仓促间,也无法想的是出什么变化打败对方,而是,活着。
生死交手之时并不会有太多思量时间,只吸了一气,亓官青云便怒喝出声。
“乌鸦!至少带他换个安全地方!”
虽然一直躲避害怕后果……
我亦有我的觉悟。
看着那大飞鸟要去捞那本该死掉的家伙,河贼武宗也提气怒杆追去,若是乌鸦执意去捞人,恐怕也得留个同样两半的命运。
亓官青云并非什么也不做,他的炁萦绕体外似仙绸流带大开大合飞舞身旁,四柄飞剑分路袭去,面前画卷缓缓摊开云气倾泄而出,一瞬间气势夺人竟似恢复巅峰。
河贼武宗只得收杆回防,却不想那飞剑竟然一拍便飞。
虚张声势?
这么想的时候,他的长杆已经被他忽的一拍,竟然飞出一截去直指亓官青云的心口。
那人心口被他拿的一个白色的蛋挡住了。
蛋被扎爆…不对,扎融化了,从那修行者的手臂包裹而上,又从手掌延展出奇怪的形状,像把斧子。
那御着飞剑的修行者似乎失去了意识,只下意识的挥了下手,哦,斧。
他最后的看到的景象是世界开始旋转,然后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亓官青云脸色惨白的垂下了手臂,蛋依旧是蛋,什么也没变化,而他看向海面,努力发出了两声微弱几乎不可闻的“啊…啊”声,然后一头栽倒。
牙挠了挠头,他看向了对面的沉船与河面惊慌失措的人,张了张口,发现亓官青云脸着地爬着,又闭上了嘴,想了想,抓过一块碎开的帆布盖了上去。
“最好给你个傻叉鼻子拍平,真是够了。”
乌鸦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的一头扎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