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看我们可以去见一见靓女了！”

    金刚在电话里说道。

    “是。我也觉得是时候了！现在凶案案发已经五天整。可以正面接触一下。现在的情况是，假定青龙就是凶手，那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作案工具尚没有下落。你们要抓紧时间！”

    “是！“

    金刚看了看手表，八点三十分整。时间已经不早，可也不晚，靓女那服饰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金刚认为，与靓女正面接触的时机已经成熟。

    傍晚，青龙出现在塔东小区西门，这让金刚有些意外，在这么个时候，青龙还敢到塔东小区来，不能不让金刚在疑惑的同时，脑海里出现一些猜想。从监控摄像录相显示的情况看，好象青龙这次来就是想和靓女取得某种联系。可既然要取得某种联系，那又为什么转来转去却又放弃了呢？金刚怀疑是他们对靓女动用了侦查手段，青龙或靓女已经察觉。那他们是要统一口径还是另有其他内容需要相商？从监控摄像录相中不难看出，靓女和青龙绝不是普通朋友。这样一来，假设青龙就是杀人凶手，那靓女又在这起凶杀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就十分可疑了。这一点根据齐姐提供的情况和刚才青龙在塔东小区西门这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转悠的情况可以看出。另外，监控摄像录相还显示，靓女在回到自己门店后先是隐在了店里，既没有开店也没有出门，店里的灯始终是关着的。可过了一阵子，靓女却开了灯，打开了店门，走出店来站在了店门前，前后左右张望。根据录相显示，靓女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小区西门边门那边。稍前一些时候，青龙就站在那里在向靓女服饰店窥探。接下来，靓女又直接走到了小区西门那边门外，看样子是在查看青龙是不是还在小区西门外的大街上。这就更有点儿让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现在，那个开小货车的人就是凶杀案发生前一天傍晚消失在王玉瑶家后园子里的人，这一点已经确认。根据市交警局提供的情况，这个人就是青龙。那现在的问题在于，靓女跟青龙是怎样的一种关系，需要通过这种关系的进一步确认，确定靓女在这起凶杀案中所扮演的角色。

    目前，根据有关线索和证据，假设凶犯就是青龙，是青龙杀死了王玉瑶，可青龙作案的动机是什么？也就是青龙为什么要杀害王玉瑶呢？青龙杀害王玉瑶使用了什么作案工具？

    靓女有可能是解开这些迷团的突破口。

    靓女服饰店门开着，门里是那种透明的新材料门帘。看样子还在营业。

    靓女看到金刚和涂强走进门来，先是一惊。咋？难不成青龙刚才来到小区的事儿他们知道了吗？靓女甚至想得更坏。他们抓了青龙了吗？刚才，靓女去到小区西门外的街上，并没有看到青龙。想到了这一层，靓女心里那真就是五味杂陈，叫苦不迭！这个青龙！

    “涂所长！金警官！来啦！快请里边儿坐！”

    三人坐定。

    “靓女！这两天生意还行吧？”涂强看着靓女问道。

    他看出靓女的脸上有些发红，有点儿象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还行！凑合吧！”

    “啊，这也不早了！我们有啥事儿就直说了！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金刚边说边从上衣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来，让靓女看手机上显示的图片，那是一张监控摄像录相中的截图。

    靓女愣愣地看了看金刚，又看了看涂强，脸一下子变得惨白。靓女把身子向金刚那边扭过去，仄楞着，朝金刚的手机看过去。稍后，她回过身来，点了点头，说道：

    “认识。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我那个朋友！”

    “靓女，我们现在正在办案。我们问到你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靓女点头。“这我知道！”

    “那你和他真就是普通朋友吗？”

    “啊！是呀！这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是说过。我们只是想进一步印证一下！那你除了在凶杀案发生后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再没有联系过吗？”

    “没有。”

    “没再打过电话？”

    “没有。”

    “那他来找过你没有？”

    “没有。”

    “今天没来吗？”

    “没有。”

    靓女回答得很干脆。当然，在今天青龙来没来这个问题上，靓女是说了假话的了。

    靓女是故意说假话吗？要说，这个事儿也怪不得靓女。她是看到一个人伸着脖子往她这服饰店张望来着，她觉得那个人就是青龙，但她也是真就没有看清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青龙

    店里的空气有点儿沉闷起来。

    靓女觉得今天的问话跟前两回有些不同，有点儿象是审讯。

    金刚和涂强都认为，今天青龙的到来就是奔着靓女来的，可看样子，他们并没有见上面。让金刚和涂强不解的是，那青龙既然已经来了，为啥又中途改变了主意哪？从监控摄像录相的画面上不难看出，电话录音也证实了这一点。青龙和靓女俩人在此期间并没有通电话。从靓女刚才回答问题的反应情况看，靓女应该知道青龙是来过的了，这个从靓女到了那边门的墙垛子处撒目了一圈儿的情况也不难看出。当然，那个时候，青龙已经不在那墙垛子后面了。

    这个时候的金刚和涂强还不知道，在过去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青龙差不多是隔那么十天半月的就到这塔东小区来一回的。

    回到派出所，专案组的几个又坐在一块儿议开了。

    臧永志说道：

    “咝！金支队！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青龙和靓女俩人是情人哪？要不那靓女咋会在案发后的第三天就给青龙打电话哪？她是担心她这个情人有事儿呀！青龙这又在案发后没几天就到这小区来看靓女！这俩人要真就是情人的话，那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就是情杀啦！青龙和王玉瑶争靓女，两下就动了杀机啦！或者，青龙和靓女两下儿合谋杀害了王玉瑶！”

    金刚瞅了瞅臧永志，回过眼去。倒是涂强接着说道：

    “那不能吧！靓女今年已经四十六岁，那青龙才三十八……”

    “王八瞅绿豆——对眼儿了！那可不在多大岁数。爱嘛，可以跨越任何界限！”

    屋子里的人笑起来。

    “也是！可是——咋？靓女一个人挎着两个情人？靓女在咱这小区开店也二年多了，好象她还不是那么个破破糟糟的女人！”

    “诶！那可说不准！现在不是有那么个词儿嘛！叫作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