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把你们办公室起草的调整方案向齐总汇报一下！齐总，老姚他们办公室在调研的基础上，起草了这么个调整方案，你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这个方案，我和老姚先后碰过两回。集团公司规模调整是个大事儿！这涉及到集团公司的发展战略调整，涉及到集团公司未来的发展，必须得慎重再慎重！我觉得，办公室起草的这个方案基本还是实事求是的。办公室充分考虑到公司的实际情况，特别注意处理好稳定和发展的关系。我觉得基本可行。齐总你看看！”

    听了雷副总的一篇开头语，齐老板的第一印象是雷副总并没有完全放开手脚！那就看看他们这个方案到底是咋样处理稳定与发展关系的吧！你还没等我看这个方案，就先来了这么一通解说辞，那你还让不让我说话！真是!

    齐老板的脸阴了一下，可马上就放了晴了！

    我可是集团公司的掌门人！你就是个副总！在我这儿，那还用你跟我说啥这个那个的！你就是做点儿具体工作，办点儿具体事儿！诶！别说！人家提个具体建议啥的，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要说，扯淡！就这一忽儿的工夫，一瞬间，齐老板就想了这么多？从齐老板面部表情的迅速变化上看，应该是想了这么多！信不信由你！

    一瞬间，齐老板的脑袋就支配自己的面部表情完成了由阴到晴的这么个过程！

    在与集团公司两位副总和董事会的那些董事多年的合作共事中，齐老板时不时的提醒自己，要宽宏大度，要拿得住架儿，要抻得住！作为集团公司掌门人，不可一触即跳！切记！

    “行！我看看！”

    齐老板就那么不急不躁地看着姚主任送到他手里的纸质文件。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

    纸页翻动的唦唦声响过了几次。

    “老雷！姚主任！你们辛苦啦！我认真地看了这个方案。方案基本体现了咱们集团公司的实际情况，数据也比较详实。看得出，办公室在老雷的带领下，按照集团公司董事会的决定，做了大量工作。下面我说说我的意见啊！供你们办公室作方案修改参考。一个是，要把调整集团公司规模这个事儿上升到集团公司发展战略这么个高度来认识。要在方案中明确提出。二是要把董事会决定这个话写到方案里。调整集团公司规模事关集团公司发展大局，不是哪个人决定得了的，这在方案里要有明确表述。第三呢，就是，我觉得，具体办法，你们提出了一些，但我觉得还不够，强度上还不够。要处理好发展与稳定的关系，这是对的，但并不等于干坐着不动就是稳定了！”

    齐老板说到这儿就笑起来！说道：

    “那可真就成稳腚了！”

    雷副总和姚主任也跟着笑起来，可雷副总脸上的笑容很快就转为了有点儿尴尬的那种笑。

    雷副总知道，齐老板说的强度不够指的是啥。

    所谓调整规模，齐老板的意思是非常明确的。

    雷副总是这样认为的。齐老板说的调整规模那只能是往下调整！咋样往下调整？唯一的办法就是关闭一些餐饮店！那要关闭餐饮店，只能是关闭那些效益不好的餐饮店。那八家餐饮店不是已经就有了排名了嘛！那要关闭，只能是从后面往下关闭——砍啦！你要是从中间拿出一家，说不通不说，人家那店长也不服啊！人家要问，那么多家店，为啥砍我家呀？凭啥呀？雷副总觉得，你就是嘴再大又有何用！你没法张那个嘴不是么！且不说以德服人，就是以理服人，那不也说不出理去么！

    可往下关闭——砍，这个事儿那可是个得罪人的事儿！

    人世间哪有人愿意得罪人哪？当然，遇到那蛮不讲理的人，那也就不是愿不愿意的事儿了！正常情况下，没有啥人愿意得罪人！正因为有这么个事儿在里面，因此，人世间但凡遇到得罪人的事儿在面前，有的人就会想出某种让别人，其他人，帮——替他得罪人的法子！也就是代他受过，替他顶缸背锅的法子！

    这时候的雷副总，多多少少有点儿怨气在心里生成。

    实际上，雷副总之所以向齐老板汇报调整方案没有自己一个人到齐老板办公室来，而是让姚主任一同前来，表面上看是不想把一项工作的功劳都揽到自己手里，实际上是担心一旦齐老板对起草的方案不甚满意，那不也好说话么！再有，调整的事儿可是个得罪人的事儿，将来说起这个事儿来，他雷副总也不至于无话可说呀！这上有齐老板和董事会指定，下有集团公司办公室具体操作！这……！

    其实，有些人，想着的那些事儿，做出的那些事儿，那真就跟掩耳盗铃无异！推啥推！敢于承担责任，担当！说的不就是这么个事么！有意思！这一天天的！给自己造了个紧忙，到归其，尽扯那些没用的！

    应该说，齐老板对办公室起草的这个方案的修改意见是明确的。可是，在咋样体现调整强度上却并没有啥具体说法儿。这让雷副总觉得，这个方案的修改还真就不太好整哪！

    从齐老板办公室出来，俩人回到了雷副总办公室。

    “雷总！我听齐总的意思，是想做大手术吗？”

    雷副总摇头不语。过了一会儿，雷副总问道：

    “老姚，你看，修改这个方案，还有啥难度没有？”

    “雷总！齐总说的那几条咱们在方案里充实一下就行了，这个简单。只是在体现调整强度上，齐总并没有提出具体修改意见。那得咋写呀？”

    雷副总摇了摇头，说道：

    “我听齐总的意思，应该是对那些餐饮店得采取点儿措施。咱们这个方案只提出了一些近期不再扩大规模的意见。这是有点儿不够硬不够强。可到底要采取哪些措施才能体现强度，齐总又没说。那么的吧！我现在手头还有点儿事儿，你先回去琢磨琢磨，明天上午要是没啥事儿的话，咱俩再碰碰。这个调整的事儿是个大事儿！咱们得把齐总的意见在方案里充分体现出来！尤其是齐总提出的强度问题，看看在方案里咋样进一步体现。具体措施这块儿，你再好好琢磨琢磨，咋也得提出两条儿！”

    姚主任点头。

    雷副总觉得，齐老板说的话，他雷副总说的话，姚主任心里应该是明明白白的。既然明白，那就好！那要是这么说还不明白，那他姚主任可就是装不明白啦！

    走出雷副总办公室，姚主任心里真就有点儿不得劲儿起来，有点儿类似于反胃的那么一种感觉！

    这他……都啥事儿呀！谁也不往啃劲儿的事儿上说，都说些面上的事儿，你让我一个办公室主任操刀……！

    我一个办公室主任，我提得出具体的调整措施么！我！我可不扯那淡！

    这样想着的同时，姚主任心里那真就是明明白白的！

    这个事儿还真就得他姚主任扯那个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