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二年吧！”

    “那是什么时候？”

    “我和青龙——啊！就是王龙！我们都管他叫青龙！我和青龙在一块儿住了能有二年，我们那间房子是我俩合租的。大约七八个月前吧！青龙买了新房子，就搬出去了！咋？青龙犯了啥事儿了吗？”

    “这个你不用问。我们今儿个找你调查问询，问你啥，你就说啥就是了。我们今儿个找过你和我们今儿个都说了啥，你都不要同任何人说！我们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

    “那一定！”

    “你说王龙的新房子是王龙新买的吗？知不知道王龙买那房子花了多少钱？”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利华看了涂强一眼，眼光有些闪烁。涂强意识到，这是有了情况了！

    “你知不知道，王龙新买的房子是通过二手房市场买的，还是通过亲戚朋友介绍撮合的？”

    “不知道！这个——你们问问青龙不就知道了吗？”

    “问你啥说啥！”

    屈华东说道。

    王利华瞅了屈华东一眼，把眼睛向下垂了垂，随后抬起眼来，看了看涂强，又看了看屈华东。说道：

    “青龙那套房子是买——买的吗？”

    嗯？涂强心里疑问顿起。

    “咋？你刚才不是说王龙新买的房子吗？王龙那套房子不是买的吗？”

    “不知道！”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知道啥说啥！”

    “警官！这个事儿吧！我也说不明白！青龙那套房子好象不是买的吧！”

    “那不是买的？那是咋来的？”

    “警官，我说的话，你们可得替我保密呀！这要是对警官你们二位，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咋回事儿？说出来!我们是警察！不可能跟别的啥人去说！”

    “啧！事儿是这么个事儿！我听说王龙那套房子是他铁子白送他的！”

    涂强和屈华东均吃了一惊。

    “你是听谁说的？”

    “我是听青龙说的！青龙搬家的时候，我们不是在一个屋儿住着的嘛！他搬家的时候，我帮他搬家。搬完家，他请我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不是喝了点儿酒么！青龙兴，就有点儿喝多了，就说这房子是他的铁子白送他的！也可能是他喝多了，胡说八道！我琢磨这个事儿可能是青龙显摆，吹呗！”

    问询中出现了这么一种意想不到的情况，这对办案的人说来，并不是啥坏事儿！有了新情况，说不定就是线索！

    根据当时的市场行情，就是二手房，那要是买下来，王龙那套房子咋说也得十来万块钱哪！

    “白送他的？你是说，是王龙的相好的给他买的吗？”

    “啊！听青龙说是那么个意思！青龙说，那套房子是他铁子送他的！”

    “你是说王龙现在住着的那套房子并不是王龙自个儿花钱买的，而是他的相好白送他的？”

    “我听青龙是这么说的！”

    “你是听王龙亲口说的吗？”

    “是呀！”

    “咋？他的相好是个大款吗？”

    “是！听说他的铁子是个饭店老板，那才有钱哪！你想啊！王龙那套房子往少了说也得个十万八万的！那说送就送给他，那得多有钱哪！王龙那小子是行！我听说他的老家就是在咱这个省南边的乡下，自个儿也没啥文化，长得也不咋的，黑了巴叽的！竟然有多少个女的看上他，真是怪事儿！”

    “多少个女的？你是说，除了给他房子的那个他的相好的，还有别的女的吗？”

    “啊！是呀！”

    “那，你都见过哪个？送王龙房子的那个女的，你见过吗？”

    “没有。但是王龙的铁子有一个我见过！”

    “那你见过的那个女的确实不是送他房子的那个女的吗？”

    “确实不是！送他房子的那个女的，听王龙说，是一个饭店的老板，可我见过的那个女的是个五金建材商店的卖货的。一个卖货的哪有钱！”

    “你咋知道她是五金建材商店卖货的？”

    “那个女的到五爱市场找青龙，我看那女的穿着件工装，上面有字，写的就是五爱建材那么几个字。”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知道！那个女的叫谢琪，外号叫黄毛，是个小年青！”

    “这么说，那个送王龙房子的女的你是没见过的了？”

    “没，没见过。她俩肯定不是一个人！”

    “那你觉得，王龙跟你说的是真的吗？就是那房子是他的相好的白送他的，是真的吗？”

    “啧！这个事儿可就不好说了！按说呢，男的吧，不都愿意吹么！看我多能耐！青龙呢，是个挺豪爽的人！这不咱俩住一个屋儿么！有时，没啥事儿的时候，咱俩在一块儿聚过几回。每回都是青龙掏钱。这在一块儿总这样，那也不是个事儿呀！可每回我要是埋单，青龙说啥不让！青龙说，他是个开车的，咋说也比我挣得多。再说，他是大哥，这吃个饭喝个酒也没多少钱，那还轮得上我么！每回都撕撕扯扯的，也就只好那么的了！每回都是他埋单！青龙确实是豪爽！可青龙在人前也有点儿爱装，总爱显摆自个儿！要是这样想来，啧！我觉得，王龙这房子也可能是自个儿买的！为了显能耐，就说是铁子白送的！那十来万块钱——那房子咋也值那么十来万了！说送就送他啦？那咋可能哪？他何德何能啊！一个是王龙并不是啥不得了的人！啊！要是听王龙自个儿说，他还真就是个不得了的人了！那有多少个女人，又有女人白送他房子，那还不是不得了嘛！不知道您二位见没见过王龙，王龙长得是又黑又瘦又小！我真想不明白，他是通过啥手段把那些女人整到手的哪！怪事儿！所以他说的话，有的，我是不咋相信的！我觉得他就是吹！可说是这么说，那人家真就把那套房子住上了！”

    王利华停下来不说了，眨了眨眼睛，怪模怪样地看了看涂强和屈华东，说道：

    “看来，吹还是有好处的！”

    涂强想到那么一句话，女人最讨厌沉默寡言的男人，男人最讨厌喳喳呼呼的女人！真就这样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