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差役开始全知全能

第四十七章 消失

    雨夜里的庙宇,静谧而肃杀。

    哗啦啦的雨滴洒在青石板上,云瑾手持长剑不断倒退。

    朱铁二人配合默契,攻守有序,一剑接一剑地刺向要害。

    突然,朱铁一剑劈向咽喉,云瑾侧身躲过,但景常柯趁机俯身,身姿一扭,就绕到了身后,一剑刺向后背。

    剧痛袭来,云瑾反手一剑,将景常柯击退。

    而这时,朱铁趁势又是一剑横扫,云瑾躲闪不及,被剑锋划破了手臂,紧接着又是一剑,腹部直接被贯穿。

    血液飞溅间,云瑾长剑从手中滑落,景常柯趁机一剑刺向她的咽喉。

    云瑾无力躲避,只能闭上眼睛。

    另一边罗三平与老者的对决,像是两股狂风在狭小的庙里猛烈碰撞,卷起一片尘埃与气浪。

    老者的掌法如龙出海,势不可挡,而罗三平的碎石弹射则如狂风骤雨,凌厉无匹。

    两人的身影在庙宇中快速交错,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刺耳的交击声和气流撕裂的声音。

    突然,罗三平一掌劈向地面,整个庙宇仿佛都为之震动。

    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无数碎石横飞,罗三平聚集起全身的内力,上百道激流瞬间弹射而出,将老者逼得连连后退。

    趁机看了眼云瑾那边的攻势,罗三平浑浊的双眼豁然瞪大,身子一转,就要赶着去支援,但那老者却似乎早有预料,狞笑着身形一闪,再次欺身上来。

    罗三平颤抖着脸,深吸一口气,大呼道:“我答应你,你快些去救她!”

    气力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庙内,苏山眼神一凝,悍然拔刀,身形如鬼魅般闪烁,瞬间出现在云瑾眼前。

    云瑾正闭目等死,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并无感到任何伤痛,惊讶地睁开双眼,看到苏山与那两人激战到了一起。

    “是他?”

    只见苏山手中寒光闪耀,脚步交错间,异常凌厉,云瑾自认做不到这种程度。

    她捡起长剑一展,就要上前帮助,忽的看见银白乍亮,宛若飘雪,快得不可思议。

    铮,她还未看得清刀光,便已听见长刀入鞘的声音。

    这声脆响就像号令,朱铁两人喉间瞬间喷血,几乎同时,随之倒地。

    死了?

    云瑾瞠目看向苏山,只见他长刀在鞘,姿态闲散,似乎从未出过刀。

    但她很清楚知道,刚才苏山确实使出了一招刀法,但因为太快,自己还未来得及看清,故而只有银白光亮残留双目。

    这是什么刀法?

    竟如此恐怖?

    要是换成自己的话,能否挡住?

    “你不去帮他们吗?”

    苏山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庙外。

    罗三平率领的这几人确实个个皆有着不俗的本事,与那数十名黑衣人争斗,竟能够不落下风。

    不过终究还是吃了人少的亏,照这情况下去,全军覆灭是早晚的事。

    云瑾闻言,捂着腹部看向门外。

    密集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地面,闪电划破夜空,雷声轰鸣,霎那照亮。

    血腥的杀戮并未停止,雨水汇聚成小溪,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将外面的空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一道道身影正在不断倒下,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咳。”

    云瑾咳出一口血痰,躲到门后,默默捡起碎石,激射而出。

    苏山见状,不再理会,转而将目光望向罗三平与那老者。

    两人的争斗异常激烈,每一次攻击都全力以赴,每一次防守都竭尽所能。狂风呼啸间,两人身影交相辉映,掌掌相碰,震耳欲聋。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之后,老者被罗三平一掌击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见一道刀光如雪落般飘落,心中大骇,连忙往一旁滚去。

    这时,罗三平飘然跃动,食指一弹,一粒碎石激射而出,从老者额头一闪而逝,只留下一个血窟窿。

    老者无力地躺在地上,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懊悔,生息已是没了。

    “小友好刀法。”

    罗三平扶着墙壁,脸色煞白气喘吁吁,与苏山保持着一段距离。

    “比不得前辈。”

    苏山眼神也带着几分忌惮,不敢贸然靠近。

    “这是你要的东西。”

    罗三平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朝苏山扔了过去,这时外面的争斗已经结束,那群黑衣人见老者身死后,就转身逃入了密林,不见了踪影。

    云瑾回头看见这一幕,嘴巴微张欲说些什么,却被罗三平抬手阻止。

    “老夫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至少会信守承若,既然答应了,就没必要反悔,小友你往清溪村走去即可,那吴铁骨就在那,云瑾,走。”

    苏山接过书籍,纳闷地看着一群人远去。

    此地刚遭遇伏杀,罗三平一行害怕后续还有人追杀过来,冒着大雨走,他倒是能理解。

    不过走的这么匆忙,总让他感觉有点古怪。

    明明之前还在担忧山体滑坡来着。

    他将书籍快速翻阅,意识深处瞬间又多了一本功法。

    等到抬起头时,他刚想离开,却发现了不对劲。

    雨幕笼罩下的古庙,寂静得只能听到雨滴敲打屋顶和地面的声音。

    风穿过破旧的窗棂,带着一丝阴冷的气息。

    篝火照亮四周,只见几滩血迹斑驳地印在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苏山皱起眉头,往门外望去,只见雨水汇聚的溪流中,血迹犹存,但也就只剩下血迹了。

    那些尸体哪去了?

    苏山不禁打了个寒颤,迅速回到庙宇内部,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但都没有发现任何尸体的踪迹。

    就连自己牵在后寝的骏马,也只剩一条缰绳孤零零地落在那。

    整个庙宇,竟只剩他一人。

    苏山瞪着双眼,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眼神不断左右打量,呼吸停滞间,终究还是不敢再贸然逗留。

    戴上斗笠,他慌张地跑进雨中,渐渐消失在密林中。

    庙宇内,由于长时间无人打扫,汴河水君神像遍身布满灰尘,眸子上被厚厚的尘埃敛去了威严的尊容,透着几许无奈的落寞、凄惨悲凉。

    几缕血迹,悄悄从中滴落,默默注视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