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学开始的日常

三斤重的反骨

    当假期只剩下最后几天的时候,李鸣已经开始准备前往学校的相关事宜,以及在不住地感慨假期之快如白驹过隙。

    李鸣之前有过一个伟大的推论——虽然只是从网上看到的,但却也结合了自己宝贵的实践经验。

    所以……李鸣觉得这个推论依然还是自己的!

    那就是,随着去学校的时间越来越近,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应该也会相应地水涨船高。

    由于这个想法,他已彻底从妈宝男的身份中脱离,又做回了那条独立自主的咸鱼。

    “你洗碗,还是我洗?”李鸣看着老妈把碗放下,抛出了这个问题。

    这算是身为一条咸鱼的小小心机,因为如果还是那个妈宝男的他只会干脆利落得把碗叠好拿进厨房。

    根据自己的那个推论,自己现在的家庭地位应该会是前所未有的高,所以老妈绝对会说让她来洗!

    “你洗吧。”

    “哦,好。”

    他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嗯,这个狗屁推论。

    虽然确实是想躲懒来着,但毕竟这顿饭菜可都是老妈一个人做的,李鸣一个大男人要是不干些什么,他觉得就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偶尔也有一些李鸣预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比如说有时候李鸣会因为碗的数量不多,而把早上的碗留到中午再洗、或者把中午的碗留到晚上洗。

    但老妈往往之前还应和着说好,可转头就把那几个碗给洗了,说嫌那几个脏碗看着碍眼。

    所以李鸣也开始逐渐养成了有脏碗就洗的习惯,应该算是件好事吧。

    看着光洁的碗沿,李鸣不由感慨自己本便炉火纯青的洗碗手法已然又变得精进了几分了啊。

    虽然他洗碗也老被李菊丽吐槽用的洗洁精和水太多——洗一个碗的量都快赶上别人洗三个了。

    但李鸣总是嗤笑连连,妇人罢了,头发长见识短,这样洗才能说明他洗的干净啊!

    “我下去了啊。”李鸣洗好碗后,提着一壶水打了个招呼便打算回房间。

    “先别走,来帮我发个朋友圈,”李菊丽把李鸣叫过来,“你看,我想把这个视频发到朋友圈,要怎么搞?”

    李鸣接过手机,操作几下,随后说道:“微信我也不怎么用,不是很懂,我只会把视频保存然后再发出去,这套流程操作下来稍微有点麻烦。”

    “那你帮我发。”

    “嗯,那你这一整条长消息要一起发出去吗?”李鸣看着视频上的一条消息,又问道。

    视频是宣传幼儿园招生的,消息上还有着幼儿园的相关介绍以及负责招生的老师的联系电话,这应该很重要。

    他感觉如果只把视频发出去容易让人感到莫名所以。

    “不用吧,我看她们都是只发了视频。”

    听着这不确定的语气,李鸣果断退出即将完成的编辑。

    “人家是视频和消息一起转发的啊,”李鸣不住地点着头,为自己的猜测得到了验证而感到有些得意。

    “我只看到视频,那么长一串的消息是没有的啊。”李菊丽眯着眼仔细瞧了瞧。

    李鸣轻叹口气,“这个是因为需要点展开全文,消息太长被折叠了。”

    “看来你平时看朋友圈看的很潦草啊。”李鸣揶揄道。

    “这我哪知道啊?”

    李鸣发完朋友圈后把手机递给李菊丽,“给,你看看好了没。”

    李菊丽接过手机,眯着眼看了一眼,“好了。”

    “你学会了吗?没看懂我再发一次给你看。”李鸣随意地说道。

    老妈其实年纪也有些大了,有时候李鸣教她东西经常教好几次都没学会。

    以前李鸣也会觉得气急,觉得她怎么就那么笨,老想半途甩手打游戏去。

    但是后来他看到一篇文章把他点醒了,大意就是说,父母在你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教会了你很多东西,现在他们老了只是学东西慢了一点你为什么就不能包容一下呢。

    网上还有位一个初为人父的家长戏称,在孩子学会说话以前,他对着孩子喊爸爸的次数已经超过了这辈子孩子喊他的。

    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只把自己的好给一些外人而却把自己坏的脾气留给那些我们身边最亲的人——这些人也是那些真正对我们好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他在面对陌生人的请求时都会先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而对那些和自己亲近或者关系好的人就学着去包容。

    虽然可能成效不大,但他也努力在做了,比如现在。

    李菊丽摆摆手,“不管他,发出去就行了。”

    李鸣轻轻叹口气,问道,“你这通知叫你连着发五天啊,过几天我去学校了你怎么办?”

    他也是刚才才看到这一点的,原本他还以为老妈只是随手帮转发一下,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硬性要求。

    “你去学校了我就不发了啊。”

    李鸣笑道,“那干脆现在就把这玩意删了吧。”

    “我看人家都发。”

    “怕啥,还能开了你不成?”

    李菊丽有些不高兴,“总和我抬杠。”

    “早知道你是要发这玩意,我就不帮你了。”李鸣冷笑道。

    他可是最烦这种硬性要求和形式主义的东西了,上次他选择拒绝投票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菊丽有些担忧地感慨,“你这样子,以后工作了怎么办?”

    李鸣思考片刻,自信地答道:“灵活变通,见风使舵——一个月给我两三千,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给我两三万,他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小滑头。”李菊丽笑着骂了李鸣一句。

    回到房间,李鸣软趴趴地挂在窗台上,有些像一滩烂泥。

    他EMO了——或者说是某些杂乱的思绪又跑出来作祟了更为贴切。

    期末成绩在过年前就已经出了,都没挂科,小石的英语被老师给捞了,最后压着六十过线。

    但最让李鸣受伤的一点就是自己明明已经把普心的大纲全背下来了,结果考的分数还是几个人中最低的。

    李鸣六十三,小石说自己只是看了一遍,结果七十多。

    因为这个,他很质疑自己的能力——就算考试成绩代表不了一切,可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在背了。

    那两天连游戏都没打,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背老师给的考试大纲。

    李鸣觉得,也许他的能力就是这样了吧。

    只不过,今晚上困扰他的主要还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也许根本无解,或者说有解,但他一个不想用,另一个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