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太阳！”张牧走出门的时候，被太阳晃了一下，忍不住感叹道，“看来全球变暖确有其事啊！”

    跟在他后面的季晨表示不能同意更多：“我也觉得。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响应下节能减排的号召啊，要不考虑考虑，把空调关了？”

    “把空调关了？那不行吧学员不得说咱们驾校虚假宣传？”

    由奢入俭难，前世过惯了舒服日子，张牧拒绝接受没有空调的生活。

    季晨噗哧笑出了声：“是怕被投诉虚假宣传？确定不是某些人自己想吹空调么？再说了，这两天大家都忙着研究志愿填报吧，哪有人来学车？”

    “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张牧一副被拆穿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正色道，“唉，还是瞒不过你。我之所以坚持开空调，不就是因为生怕把新来的前台小姑娘热中暑了么？”

    季晨没想到张牧居然能如此厚颜无耻，这锅都能甩到自己头上，“你明明就是自己想吹空调，居然还能赖我？要是我不来，难道你就不开空调了？”

    “你不来的话……”张牧摸着下巴沉思道，“还有其他的前台小姑娘啊！”

    驾校这里并不是招生的主战场，因此只需要一个前台。

    因为季晨要来的缘故，陈栋连夜联系了原先的前台，和对方商量了去向。

    好在对方也很配合，主动要求调到了一个离家更近的门市部。

    这么一来，才给季晨腾出了位置。

    “你！”刚才季晨已经感觉张牧很无耻了，现在再次被他刷新了认知，“合着不管我来不来，空调还是得开嘛？”

    “那肯定的啊，谁来都得开！”，张牧振振有辞道：“节能减排哪里轮得到咱们，光说开空调，那些商场写字楼才是大户啊，咱们这区区三匹的柜机才哪到哪？”

    “更何况我听说人家老美的有钱人都是出门不关空调不关灯的，节能减排怎么也得他们以身作则吧，跟咱们这发展中国家有什么关系？”

    “行吧！”季晨已经无话可说了，“这么晒，我们要在这边插蜡烛吗？”

    张牧笑了：“没想到你走了这几年，居然还记得家乡话。”

    “你在这等我下，我去看看有没有教练还没走的，找人捎咱们一段。”说着，张牧往教练休息室走去。

    基于隐私等因素考虑，虽然教练休息室在同一栋建筑里，但是却在另一边，且不能从大厅直接到达，两人只好从大门走了出去。

    “你们平时中午都怎么出去的？”

    “骑车咯。”

    “那现在干嘛不骑？”

    “怕把你晒化了。”，张牧打量一番季晨的脸，啧啧赞叹，“这么白，一看就很容易化。”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谁夸你了，陈述客观事实罢了。”张牧一本正经道。

    听了张牧的话，季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说道：“人家夸女生皮肤好，那叫‘肤若凝脂’，你这描述水平，一看语文分数就不高。”

    “确实不高。”，张牧点点头，“那我换种表述方式啊，你的皮肤好像猪油！”

    眼看季晨柳眉倒竖，一副要发飙的样子，他连忙解释道：“这不能怪我，你要我说的。”

    “凝脂，那不就是结住的猪油么？”

    “张牧，你太贱了！”

    张牧充耳不闻：“哎呦，教练居然都走完了，那没办法，只好骑车了。”

    “算了，要不我给你带一份回来吧？”

    “你们吃饭的地方不方便带我去？”季晨的表情有些促狭。

    各种细节她早就打听清楚了，但就是觉得看张牧的反应特别好玩。

    张牧坦白道：“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中午没在外面吃，直接回我家吃的。”

    “一来是这边比较偏，周围也没啥能吃的，二来的话，回家吃还能省点钱。”

    张牧觉得带陈栋回家吃饭好像倒无所谓，但是带个女生回去，就有点怪怪的了。

    天知道张学农同志到时候会怎么跟王岚打小报告。

    他想着小姑娘必然是脸皮薄的，想必能避免尴尬的话，季晨肯定会选择最不尴尬的方式。

    可他却偏偏忽略了一点，人家季晨要是脸皮薄的话，怎么可能通过徐薇，再通过陈栋找到他呢？

    “回家吃挺好的啊，干净又卫生。”，季晨眨了眨眼睛，“怎么，怕被隔壁邻居看到啊？”

    “隔壁邻居有什么好怕，主要是我爸在家。”张牧实话实说。

    “懂了，是因为我们不熟，所以不方便吗？”季晨可怜兮兮道。

    这下整得张牧不好意思起来：“那没有，我爸妈都还记得你的。”

    这他倒是没说谎。

    昨天吃饭的时候，张牧提起季晨，没想到父母居然还真有印象。

    当时张学农提起每次开家长会，季晨家里都是她妈妈来出席，王岚还忍不住问道：“季晨的妈妈？是不是很漂亮那个？”

    彼时强烈的求生欲让老张同志一声不吭。

    “都还记得我吗？那为啥不带我去啊？难道我长太丑？”季晨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张牧，看上去有几分凄楚。

    被一个美女这么盯着看，估计没几个人受得了。

    张牧又不能违心地说季晨长得丑，最终他心一横：“没有，你最好看，行不行？走就走吧。”

    “早这样不就没事儿了？”季晨吐槽道，“一个大男生扭扭捏捏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一点都不利索。”

    对于季晨的吐槽，张牧充耳不闻，只是加快了蹬自行车的速度。

    此时如果他回头的话，估计就能看到季晨脸上狡黠的笑容了：“计划通！”

    张牧带着季晨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家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

    “看来我爸没回来。”张牧并不意外。

    张学农倒也不是每天都在家吃中饭，有时候他不想做饭，就去快餐店解决了，只不过这种时候并不多。

    “这就是你家么？”看着斑驳的大门，季晨有些好奇，她还是第一次来到张牧家。

    “嗯。”张牧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钥匙。

    “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自己做点吧，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那太麻烦了吧，家里有年糕吗？做点年糕汤好了。”季晨说道。

    “应该还有的，我去看看。”

    十五分钟后，张牧把热气腾腾的年糕汤端上了桌。

    “哇，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不愧是……张大厨！”季晨食指大动，“可以开吃了吗？”

    “吃吧吃吧！”张牧点点头，“家里有躺椅，吃完可以睡会儿。”

    “那我开吃了！”季晨笑逐颜开，眼睛咪成了月牙。

    她正准备拿起筷子，就听到大门开了的声音。

    “张牧，今天回来这么早？”

    “陈栋这是换新车了？”

    张学农人还在院子里，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这……”现在季晨感觉有些尴尬了。

    不知为啥有种被抓现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