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牧的问题，小董整个人脸都红了。

    “谁传的谣？”她怒气冲冲道，“我相完亲也就见了两面，传到你们口中，就成要结婚啦！再传下去孩子都要出来了，看来这婚我是非结不可了？”

    “那可不行，结婚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呢？我看要好好把关才行？”张牧认真地说道。

    他和小董关系极好，至于这和他的物理成绩全校第一两者谁是因谁是果，那就说不清楚了。

    相比师生关系，年龄相差不大的两人，更像是知心好友。

    只是前世因为复读，他和许多人失去了联系，自然也包括小董。

    彼时正好赶上了大家从企鹅到微信的转移，因此等到张牧重新拿起手机时，企鹅上的许多人都不再上线了，只加了寥寥几人，从此他和小董也失去了联系。

    只是几年后，在一次和老李喝酒的时候，他随口问起小董的近况，才从老李口中得知小董过得并不好。

    他还记得老李是这么说的：“你说小董啊？那小姑娘苦命哦，本来以为找了个好对象，嫁了个好老公，我们都还觉得挺好。”

    “谁知道后来得了精神病，这还不算完，小董和她爸妈砸锅卖铁帮那男的治病，结果无意中从医生口中得知，那人居然早就有精神病史，只是除了他家里的人谁都不知道，一直吃药控制着的。”

    “这不跟他离婚？”当时震惊的张牧问道。

    “没离婚。”老李叹息着，“去法院起诉骗婚了，最后裁决无效婚姻，可那有什么用啊，一个小姑娘最好的时间都毁掉了。”

    据老李所说，小董因为这事得了抑郁症，影响教学，被学校停职了，法院的判决出来后没多久，小董就失踪了，有人说她去了外地，有人说她寻了短见。

    当时张牧还为之扼腕叹息，却不料重生后，自己又见到了小董。

    “那怎么把关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张牧听到小董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正奇怪，就听到有人在喊：“张牧，差不多得了，再抱你就要对小董负责啦！”

    他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抱着小董不放呢！

    这下饶是以张牧的脸皮之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是以他的性格，必然不会被人在言语上占上风。

    “我跟小董许久未见，一见如故，多聊几句怎么了？”张牧对着起哄最积极的几人大声喊道，又挑了挑眉，“话说，你们说的这个负责是几个意思？”

    高中生哪怕爱起哄，终归脸皮厚度和张牧这种社会老油子有一定差距，一时间竟没了声响，直到小董听到张牧的话，又忍不住打了他几下：“你这嘴巴哦，要死了啊！”同学们才又哄堂大笑。

    玩归玩闹归闹，对于张牧考上西京交通大学的事情，同学们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虽然西京交大和尔滨工大并称垫底C9，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班里考上985的倒是有几个，但能上这个级别高校的，却只有陈栋和张牧了。

    因此有人忍不住问张牧：“张牧，你这点分数怎么敢报西交的。”

    “对啊对啊，你怎么想的。”

    张牧看了看，这两人都是分数考得比自己高的，但一个去了沪市外国语，另一个则是被肥工大录取，都是很不错的211，但是客观上来说，和西交确实有着不小的差距。

    这两人平日成绩虽然不及张牧，可高考的确考得比他好不少，也难怪他们会酸溜溜的了。

    此类事情放在职场上，张牧高低是要阴阳怪气回去的，可值此同学聚会，他也不好把话说太难听，就说道：“我不知道啊，我本来寻思报个清华，可清华没要我啊，后来又想着报个明大稳一手，可谁知道被西京交大截胡了呢？”

    听着张牧这看似疑惑实则炫耀的话，众人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不料张牧又说了一句：“这种事情没办法的，我和西京交大，一个敢报，一个敢录，这不是缘分么？”

    此举无疑是在给众人伤口上撒盐，许多人看着张牧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话可说。

    高考志愿填报冲一冲是再正当不过的行为了，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填一两个高校拼一拼谁祖坟上烟冒得高。

    可谁知道张牧祖坟直接着火了呢？

    哪怕所有人都艳羡张牧考上了鄙视链上层的存在，也总有不服气的溜溜梅：“张牧，你考上了西交，我们都很羡慕，可报的这什么专业啊，工商管理？那是我们堂堂理科生该报的吗？”

    许多人纷纷附和。

    “哪个正经理科生报工商管理？”

    “纯爷们就该学化工。”

    “你不懂土木佬的浪漫！”

    “机械工程才是未来！”

    直到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句：“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

    一切的讨论都戛然而止。

    面对这些羡慕嫉妒恨的小同志，张牧也不以为意，谁知道非有人要贴脸开大。

    “张牧，工商管理是个好专业没错，可你跑到西京交大这样一所工科学校去学工商管理，未免有些舍本逐末吧！为了上名校不惜报一个人家并不出众的专业，是不是有些不值当？”一个同学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张牧并不意外：“首先，我要指出一点。工商管理，并不是你口中那个并不出众的专业，这是西交的王牌专业之一。平心而论，凭我的水平正常发挥肯定考不上的，但今年我这纯属运气了。”

    “可工商管理这种鸡肋专业，除了不知道报什么的文科生会去报，你一个理科生报了有什么用呢？你家有企业让你管理么？”

    “我家没有，可不代表我不能有。”面对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张牧轻蔑一笑，“我们明市最不缺的就是白手起家的，天天指望靠家里老爸老妈吃饭，算什么本事？”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都低下了头。能考进重点班的人，水平都不会差，但不少人其实还是存了毕业后回家接班的想法的，但面对张牧这诘问，居然没有人敢反驳。

    或许几年后同学会上，他们可以侃侃而谈诸如“XX大学毕业有屁用，还不是不如我回家啃老来得香。”但是现在在这个高考刚结束的时间点上，张牧这样考上了名校的人，拥有天然的瞧不起他们的资格。

    明市极重子女学习，别说这些个小二代们，就算是他们的父母在这里，也只会骂自家孩子不成器，要求他们好好向张牧学习。

    “话说你们嘲笑张牧没问题，怎么就把我给忘了呢？”不知道何时，陈栋跳了出来。

    “你们觉得张牧的专业垃圾，是为了上名校报的，难道我这专业就不垃圾了吗？”

    陈栋主动站出来接过仇恨，张牧只能感叹钱江大学大佬恐怖如斯，此话一出，所有溜溜梅都噤若寒蝉。